小王爷暗自庆幸,还好他戴着帷帽,遮住了他红的快要冒烟的脸,和羞愤慌乱的眼眸,要不然他真的怕是再也没脸见人了。
受了过量的冲击,小王爷这一路上走的步伐凌乱、磕磕绊绊。
脑海中全都是方才看到的那书册上的画面纠缠在一起的二人、栩栩如生的神态
起先那本是一男一女,而后而后那本是两个俊美的男人。
只盯着看了不过一瞬,纸上描绘的二人那姿势便如印在了小王爷的脑中。
一贯单纯的人,即便是曾被尉迟昭那个损友领着看过些露骨的图画,却也当真不曾瞧过如此过分的本子。
燕穆宁恍恍惚惚的进了宅子,一路直奔卧房而去,他现在只想把自己找个地方埋起来,实在是太羞耻了!
云江离午后自仁济堂回来,进了卧房便看到少年搂着裘毯睡得正酣,只是整张脸红的过分,额头上还渗着点点汗珠。
他蹙眉坐在床边,抬手探了探少年额上的温度,是正常的啊。
手刚要离开,却被睡着的少年一把抓住,贴在了红扑扑的脸颊上。
云江离顿了一下,并未将手抽走,自己微凉的掌心下紧紧贴着少年细腻温热的肌肤,胸膛中冲撞着说不出的感受。
小王爷午睡时做了个梦,梦中的画面便是今日瞧过的那些图画,只不过
那两人的脸竟是自己与大美人的模样,太过于真实。
他将衣衫半褪的大美人压在软榻上,轻轻撩开他柔顺的长发,吻着他耳垂上那颗红到诱人的小痣。
大美人微凉的五指抚着他的脸颊,凤眸染着迷离的光,红润的薄唇微启,低哑清冷的嗓音轻叹一声:小七
小七?
这唤他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燕穆宁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急促的喘着气,心跳如雷,震的耳膜都嗡嗡直响。
小七,醒过来了吗?是做噩梦了吗,别怕。云江离轻声安抚道。
不,老子做的可能是个春梦。
小王爷一脸麻木,紧紧抱着裘毯不敢松手,他完了。
有什么比追不到老婆更可怕的事情么?
小王爷想说,有的,在还没追到的老婆面前做了个压着他酱酱酿酿的梦。
燕穆宁忽然就想开了,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打算,这关系,今儿必须得更进一步!
他大着胆子开口道:江、江大夫你我也算是共同经历过几次生死了对吧?
摸不清少年又再想些什么的云江离顺从的点点头。
那我总唤你江大夫显得多生分,我唤你阿离可好?
云江离: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随他开心便好。
小王爷看着大美人颔首应了,便自觉的忽略了美人眸中的无奈之意,满心欢喜的开始得寸进尺,开启了连环发问模式
阿离,你父母现都在何处?成亲自是要见父母的。
阿离,你可有什么想要做的事?本王满足你的心愿!
阿离,你可愿离开津州,去其他地方瞧瞧?带你回京城呀。
云江离一言难尽的瞅着少年,这怕不是方才做噩梦吓出什么癔症了?
这么想着,他便直接抬手捏着少年的腕先搭了个脉。
问题不大,估计醒醒盹就好了。
将怀中揣着的刚接回来的白雀儿,拎出来塞到少年手中:乖,跟胖鸟玩吧。
没能得到回应的小王爷,似是再度遭受了打击,只觉得自己这追王妃的进度条实在是太难了!
接连几天,燕穆宁都围在云江离身边,抓紧一切时机旁敲侧击。
可他念叨的嘴巴都干了,大美人却总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还总是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自己,这算是咋回事!
要说愁,这两天发愁的不只是小王爷一人。
云江离也同样犯愁。
少年叽叽喳喳的在自己身边转来转去也就罢了,最近黏人的厉害,总是问一些让他摸不到头脑的问题,晚上还经常偷偷爬到自己的榻上挤着睡
云江离看着少年那双天真懵懂的圆眸,几次话到嘴边转了转又咽了回去。
毫无疑问的是,这少年对自己是特殊的,自己的原则、底线在遇到少年时便节节败退。
自己甘愿宠着他。
连续多日的尝试均以失败告终,燕穆宁愁眉苦脸的抱着白雀儿坐在院中,望着夕阳的方向一声接一声的叹气。
怎么办啊?小王爷跟白胖白胖的雀儿对视着。
叽叽白雀儿用短喙戳了戳他的手指。
你别老惦记吃,你给我出个主意。
叽啾啾
算了,你太笨了
啾!叽叽!啾啾
每次小王爷骂白雀儿笨,这小东西似是都能听懂,这次也不例外,扑棱着翅膀叫个不停,看起来恨不得跳起来打一架。
啾?酒么?难道我只剩下借酒浇愁这条路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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