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玉灵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楚王府的。
原来喜欢上一个人这么简单的吗?
明明先前怕他怕得要命,可一旦与他耳鬓厮磨了,一旦得到他给予的柔情蜜意,她就将先前的芥蒂通通抛在脑后。
大街上,古色古香的建筑群拔地而起,书店、茶坊、红楼、餐馆、酒楼、胭脂铺等应有尽有。
人群攒动,商品琳琅满目,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往日里,莫玉灵都会东摸摸西瞧瞧,买些喜欢的物件,而今日,她不复先前的活泼,险些被个毛孩子给撞倒了,一旁的连以落急忙伸手稳住她的身子。
连以落发现好友最近几天都魂不守舍,不禁担忧道:“玉灵,你这几日到底怎么了?”
莫玉灵猛地惊醒,脑海中那抹邪肆男人的身影也随之散去。
这几天,他好像消失了般,没有任何联系。
昨日,当她丢去女子的矜持,去王府找他时,只闻管家说他不在。
她继续追问他去了哪里,管家也一无所知。
他,真是个坏男人。
才将她吃干抹净,就抛弃她了?
思及此,她不由地胡思乱想,多愁善感起来。
二人找了间茶楼,莫玉灵两手撑着下巴,坦诚道:“落落,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人。”
嘎?
连以落差点以为自己失聪了。
这才几天,玉灵心中就住人了。
她回想起那日酒楼中遇到的黑衣神秘男,以及玉灵‘失踪’了一晚……会是那个男人吗?
那一晚,莫老爷和家丁到处寻找莫玉灵,莫老爷更是气得捶胸顿足,幸而她帮着圆了谎,莫老爷才心平气和地回家了。
其实她也担心不已,私下让卿城雪帮忙寻找玉灵时,玉灵自己出现了。
若真的是那个男人……
他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更别说,周身散发的诡谲森冷气场,一看就不是好人。
连以落担心好友会上当受骗,于是问道:“那日你离开后,发生了什么?”
莫玉灵掀了掀眼皮,欲言又止,最后决定长话短说,当然隐去了她和秦君衍之间的床帏之事。
不是不信任连以落而刻意隐瞒,是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
“事情就是这样……”
连以落想了想,问道:“那你了解他吗?”
莫玉灵恍然顿悟,她对这个王爷,知之甚少。
“并不。”她的声音中不免失落。
听罢,连以落缄默。
这到底是孽缘还是正缘?
说实在的,她久居闺中,对男人的认识也并不多,无法给予玉灵什么好的建议。
只希望,那个男人对待玉灵是真心的,也能够尽快来‘医治’玉灵的相思病。
连以落望向窗外,乌云从远方缓缓飘来,此时细雨蒙蒙。
不禁让她回想起,她和卿城雪,亦是在雨中初识,只是那天的雨,比之今日猛烈多了。
没有伞,她和莫玉灵一时半会儿也回不了家。
还在跟莫玉灵闲聊间,耳畔传来温软的呼唤。
“落儿。”
连以落闻声,转过脸,就看到卿城雪一袭绯衣,浅笑地向她走来。
周围人群何其多,然她目下只有他。
不少人均被这美艳到极致的男人震慑心魂,怔愣着。
直到卿城雪走近她们,连以落脸上带了几分娇羞的笑意,忙给莫玉灵介绍道:“玉灵,这就是我的……未婚夫。他叫卿城雪。”
又给卿城雪介绍道:“雪,这是玉灵,我从小玩到大的闺中密友。”
卿城雪笑向莫玉灵拱手道:“早就听闻落儿提及莫姑娘,今日一见,果真是如花似玉,灵动可人。”
也不知道这卿公子是真赞美还是客套地奉承,总之,见他仪表非凡,容貌绝世,莫玉灵打心眼里觉得连以落眼光好极了。
人生在世何其短暂。
她爹说,不论好看的还是丑陋的男人,几乎都会花花肠子。既然如此,何不找个好看的。更何况,眼前这个男子,是个顶好看的。无论怎样,都不亏。
连以落要是知晓莫玉灵心中所想,指不定羞涩地以小拳拳捶她。
卿城雪入座后,连以落给他倒了杯茶,想到什么似的,“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此地啊?”
他端起茶杯,凑近唇边细细品尝,随后道:“我正在楼上雅座跟友小聚,看向窗口时,正好看到了你和莫姑娘前来茶楼。”
“想必你们有话而谈,所以并未贸然打扰你们。”说着,卿城雪视线望向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这雨看来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不过我已命小二叫了辆马车,到时候先送莫姑娘回去,我们再回家。”
他特意把‘我们再回家’这几个字加重声音,连以落臊得小脸微红。
莫玉灵在一旁偷笑。
这卿公子呐,看上去还真是很喜欢落落的,且落落的反应,也是欢喜的。
两情相悦,甚好。
听雨楼中,蓝衣男子与青衣男子对坐。
早在连以落和莫玉灵一踏入茶楼,就被卿城雪手下伪装成茶客的暗卫盯上了。
从偷听到的二女交谈中,已知楚王这几日都不在府中,定是又诡计多端地准备给御王使绊子。
御王乃是当今陛下已逝爱妃所生,而楚王是当今皇后所生,地位虽高,然陛下迟迟未立太子。
朝堂之上风起云涌,人精似的官员们各自站队。
两位王爷明争暗斗了数年。
虽然陛下心中太子人选是御王,但实则御王对皇位并无兴趣。
他只是,不想让楚王继位罢了。
十年前,御王生母宸妃暴毙,所有证据都指向皇后,然皇后母家强大,陛下无能为力。
这些年,陛下明显偏向于御王,虽楚王乃嫡子,朝堂呼声最高,但御王自然也不会让楚王顺利继位。
楚王见陛下又处处维护御王,心生不满,也恐御王继位。
是以,二人私下里便是绞尽脑汁不让对方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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