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左思右想,周起颜觉得那份合约毕竟是自己无意看到了解到的,再特地打电话过去约见面,显得他多在意这事似的!
因此纠结了一圈,这个电话还是没打。
这次好了,正面让他撞上了。他可要借着这个机会,好好跟钱衷一说说合作书的事情。
周起颜静心数了大约二十秒,还没看见有熟面孔出现后,他有些奇怪了,想探个脑袋出去一看究竟。
这一看,就看到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
“周小少爷,可算抓着您咯!”
周起颜瞪大眼睛,未有意识反应,就被一张折叠起来的白色棉布捂住了口鼻。
刺激性的药物作用下,周起颜呼吸一窒,意识模糊涣散,当场——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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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调取了步行街的监控,拍到表哥进了一个夹缝拐角里,另一帮人紧随其后,也跟着进了去。
“因为有点卡视角,所以监控没拍到正脸只拍到大致身形。视频我已经给你发过去了,快搜寻一下!”
在方之遥用哭腔问过一番后,周崇凛接过了电话,用迄今为止都少出现过的快语速,给钱衷一说了当下情况。
钱衷一开了免提,穿裤子的同时套衣服,手脚通用,几乎是爬着出了家门。
“我知道了、我我我现在就查!”
出了公寓忘记顺手拉一把防盗门,钱衷一十万火急,连回走两步路去关好门的时间都没有,径直就往安全通道的楼梯里冲。
“还有什么已知情报?给我!快点!通通给我!”他双手颤抖地在手机屏幕上打字,对着麦克风那头的周崇凛情绪激动地呐喊,“一定要给我,我这就查、这就查。”
打好文案,钱衷一将视频资料和文案一起转发到信得过的会话群组中,请求那些和他有过交情的人一起帮他搜寻。
他本想直接发朋友圈的,但考虑到绑架作案的人身份不明、可能也是企业家,他就多留了个心思,只找信得过的哥们和姐们。
“呜呜崇凛已经联系警察了,你看看、看看你那边还有什么渠道可以问问没!”
那头的电话再次被方之遥抢过,方之遥边哭边跟进消息。
“我有、有个艺人朋友给了作案车辆的目击信息,图片让崇凛发、发给你了,你要查啊!”
“我查!”一口气冲下二十楼,钱衷一完全不带喘的,直奔停车场,“有什么消息都第一时间告诉我、跟我核对!”
电话又被转手了,听见几声“别慌别慌,肯定能找到表哥的”的话外音后,周崇凛再次接过电话。
“知道,你也及时跟进。我们有两边的消息渠道,找起来不会难。”
“行。”
钱衷一没说太多,应完就挂了电话。
如周崇凛所说,他们有两边的消息渠道。
周崇凛手上抓着的,是以豪门贵族为代表的上流社会渠道,这里面有政府官员、有名流三代、有各种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用过这个渠道,周崇凛可以轻而易举地调取街道监控、知道重要路口的车流情况。
但在基层这一块上,周崇凛不如钱衷一有办法。
钱衷一是白手起家的,身边朋友也大多是自主打拼、一路奋斗过来的。
他们不会将重要的信息告诉身为“外人”的周崇凛,却会愿意告诉被视作“自己人”的钱衷一。
钱衷一本想去一趟公司,用公司的信息处理系统做全国搜查的,然而车刚开了没几公里路,微信上来重要消息了。
一个创业做车行的朋友,将钱衷一给的作案车辆车牌号拉入客户信息库中搜索,真就搜出了对应的车主身份!
毕竟是重要的客户信息,一般人来问的话,车行朋友是很大可能不会说的。但本着对钱衷一的信任、和对钱衷一要找的人的担忧,车行朋友很豁达地给出了手头这位客户的所有信息。
——New money和Old money,水火不容的新旧双方,在这种危急关头上,达成了此前未有过的一致。
钱衷一没时间感慨,第一时间将信息发给周崇凛。
多方信息的交叉汇总下,绑匪的行动轮廓越来越清晰。
“他们避开了高速,走的省道,路面监控追踪的效果较差,无法推测他们要去的目的地在哪。但方向一直往北,可能是想远离城区进入县城和山区,用路途长远来拖慢我们营救的速度。
“那一带有军事基地,私人直升飞机不能随意飞行。我正在跟警方沟通,你先不要擅自行动。”
周崇凛在电话那边发出劝告,钱衷一这边狂踩油门,丝毫没有要减速的意思。
“知道了。”
汽车引擎的声音呼呼作响,一贯寡言少语的周崇凛透过车载蓝牙听到持续不断的引擎声,不敢置信。
“喂!你该不会已经追过去了吧?”
钱衷一巴不得汽车能飞起来:“我管不了了。”
越是这种危急的时候,他反而感觉内心越是冷静。在将车子开上省道、决心追着绑匪去的那刻起,他就必须清醒、必须将注意力放在路面状况上,没有多余的精力烦躁和生气,说话的话语也异常平静。
“你疯了?绑匪开的是商务7座车,作案者至少有四个。你单枪匹马进去,能不能活都不一定。”
周崇凛也着急,只是周崇凛那边还有一个更慌张的方之遥,所以周崇凛也必须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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