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一时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为什么,为什么她所拥有的一切,所渴望的一切,风沅都要夺走踩在脚下。
就因为她不爱他,对方才要如此报复吗?
白乐妩心中的恨意越来越浓,爱与恨交杂在其中,而这股恨意在神识内接二连三谩骂的影响下达到顶峰。
“废物,你再哭也起不了任何作用,还不如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还能怎么办,我现在根本近不了风沅的身。”
“呵,现在舍得了。”他就知道,这女人嘴上说得再好听,再善良,也跟几千年前那个蠢货没有丝毫区别,只要用一点点花言巧语,就可以勾起对方心中恶意,用他人来为自己铸就美名。
“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他阴冷道:“那个天帝估计现在也被此方天道影响了,你这会能做的便是抓紧那个被你影响最深的男人,用他来制造混乱,再用他来杀掉风沅。”
被她影响最深,最爱她的
“姜槐。”白乐妩迟疑回答,无论她心底那个人究竟是谁,但不可否认的是对方确实是这几个男人中……最爱她的。
他从来都是那么热情霸道,也从来不掩饰自己的爱。
甚至曾当众宣布过要娶她当魔后,魔界唯一的……女主人。
想起这个,白乐妩就不由脸颊泛红,心中既甜蜜又感伤,以及闪过一丝丝她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落寞。
什么时候,姜槐居然成为了她最后的依靠,成为了她最后不得不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
心中万般愁绪涌动,在无人听到的叹息中,悉数化为
既然你这么爱我,所以帮我杀掉风沅……也没关系吧。
不需要你亲自动手,只需要你帮我牵制住他一会儿,就一会儿。
白乐妩愣愣想着。
“魔尊吗?”出乎意料的是,少女神识内的存在在听到这个回答后顿了顿,然后突然怪笑了起来,听起来有几分得意,又有几分痛快,“哈哈哈哈哈哈,他龙艾也有今天,他挡了我一次又如何,如今这魔界还不是要成为我的囊中之物。”
龙艾是谁?
白乐妩对这个陡然从话题中冒出的陌生名字感到好奇,又有丝丝说不清的熟悉与恐惧,她本能想要避开对方的身份。
只柔柔弱弱不敢应声,升不起丝毫反抗情绪。
“你总算有让我满意的地方了。”声音在继续,“既然是魔尊,那我就再助你一臂之力。”
“你要记得,我对他的控制只能持续两炷香时间,事情的成败,就看你自己了。”
“什,什么?”
话音刚落
白乐妩就感觉有什么力量从她体内蔓延出去。
而与此同时,风沅脑海中的天道也突然有了动静:“不好,那个坏东西刚刚在修改法则,虽然大半被我阻止了,但总归会有点变动,你要多加小心。”
变动吗?
什么变动。
风沅心头一凛,似有所感朝朝空中望去,虽然什么都没看见,但浓浓的戒备仍旧霎时涌上心头。
天道以为对方是想通过修改法则,来替代白乐妩身上力量的来源,用偷来的功德保她。
因此他毫不犹豫阻挡下了入侵者的力量。
对这场缠斗隐隐约约有所感应的风沅正要命人将白乐妩压下,就感到心头重重一跳,而就在此时,原本狼狈跪在地上的少女也抬起头,眼含期待扫过那些神情各异的面容。
从几日前的梦中相遇,她便知道姜槐一直在默默守护她,如今一定隐藏在某个角落中。
他很快……便会来的。
她坚信不已。
而大人也会帮他们扫除所有的障碍。
她称呼神识内的存在为大人。
姜槐逐渐感觉自己不受控制起来,他望着那张精致漂亮的柔弱面容,心中的爱欲重新燃烧起来,由星星点点到燎原,眨眼间,他便只剩下一个念头:“带走她,保护她。”
他冲了上去。
在用力量掀翻守卫,怀抱住少女柔软身体的瞬间,青年的动作一点点变得僵硬,如同被提线的木偶,进行接下来的举动。他的神情出现些许挣扎,却很快消失不见。白乐妩依偎在他的怀中,姜槐低下头,对方毫不掩饰的盈盈泪光中正显现出他此刻的面容。
磅礴汹涌的情感击溃了他,占据了他的大脑,让最后一丝理智都荡然无存。
姜槐于无数道目光下卸去了自己的伪装。
“……”
震惊、犹疑、不可思议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高台上所有神情都变成了一副怪异荒诞的画面,就连想要冲上来的守卫突然都不知如何是好。
在姜槐最后为数不多的仅存记忆中,一个便是齐齐吸气声下他魔界使者魔生都要颠覆的混乱绝望以及……给他这辈子留下阴影的哭脸。
而另一个,他嘴唇泛白,立于殿外,脸上一块又一块的恐怖青紫,火辣辣的刺痛弥漫在面庞,更弥漫在心口。
青年眼眸低垂,透过颤抖指尖,他似乎又看到了……风沅心口处抑制不住的鲜血,红得刺眼,也红得令他……恐惧。
他就是个混蛋。
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这样对友人挥刀的事。
即使没有任何人指责他,可愧疚几乎让魔尊喘不过气来,他瑟缩在角落,看着来来往往的熟悉面容,不敢上前搭话,也不敢问里面的情况……究竟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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