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沈宴思考着他给出的信息,半信半疑的看着他,艰难的吐出自己的不解:每次吗?
嗯。
那么那些伤口。沈宴从没有这么混乱过,抬手指了指席归渊另一侧脖颈上的伤口。
嗯。
沈宴难堪的站立在原地,看着那些细碎,甚至有些已经不太明显了的咬痕。
他一直不想和席归渊产生联系,即使是现在他也不断的告诉自己,他只是为了冯若,为了周无虞而已。
可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从很久以前开始,席归渊的身上那么多他留下的痕迹。
那么
究竟是席归渊不肯放过他。
还是他撩拨席归渊在先
在外面做任务时,每个和席归渊相拥而眠的夜晚,他们都是这样度过的吗
想到这里沈宴几乎没办法做出任何反应了,这件事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并且对他而言过于羞耻。
席归渊垂眼叹息了一声,走上前将沈宴抱进怀里,看着沈宴一瞬惊慌的眼神,心里有些无奈。
看够了吗。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记不清了。
席归渊眸色微暗,他记得很清楚,哪一年,哪一月,哪一日,甚至是晚上的几点钟他都记得。
他记得那个晚上的每个细节,但这些话并不适合对沈宴说,至少此刻不适合。
我来卫生间,要处理的可不止这个伤口。
沈宴听着他的话一愣,抬眼看向他,竟然无师自通的明白他在说什么。
席归渊轻声的道:回去睡觉,不然一会你又要生气了。
沈宴抿紧了唇:你爱做什么做什么,我为什么要生气。
席归渊将沈宴抱紧了一些,哪怕此刻的氛围不合时宜,他微微低下头,浅嗅着怀中人发间淡淡的香气,信息素和沐浴露融合成香甜而柔软的味道,他的信息素这么软,让席归渊想要沉湎进去,忘掉怀中人那些冷漠又伤人的态度。
他轻轻呢喃:我的爱意永远不是爱意,对你而言只是羞辱。
我碰你一下,你的眼神都在恨我。
席归渊的话,每一个字都灼得沈宴心脏发颤,他艰难的打开干涩的声带,下巴抵在席归渊肩窝,嗅着他身上传来的炙热味道,每个字都艰涩。
你把我当Omega?
在你还没分化之前,我梦里都是你。
席归渊接受的是军事化的教育,他没有接受过任何情场教育,对于想要的东西,如果无法得到,只代表着一个事实,他还不够强大,他的能力还不足以吸引或争夺到这个物品。
但只有沈宴让他毫无办法,连抢夺都要小心翼翼,攥在手中之后又不敢握紧,担忧会让他受伤。
他梦里早就是他了。
十六岁第一次情动,梦里是摔跤场,沈宴骑在他身上,低俯身躯压着他的肩。
十八岁分化的热潮中,梦里他抱住了因为不断输给他神情倔强眼眶微微发红的沈宴,那是他第一次看见沈宴那么脆弱的神情,进场之前沈宴知道他开始分化成Alpha的消息。
或许他是担心自己以后再也没办法赢了,竭力的缠斗着。
那是席归渊最后一次故意输给他。
梦里他却是等待着裁判宣布,直到最后一声落下,裁判宣布沈宴获胜,他翻身将沈宴压在了身下。
他仅有的几次年少绮梦,梦里都是沈宴。
但即使是梦里,他也不想惹沈宴哭,不想让他生气,不敢真的碰他。
沈宴怔怔的看着他,梦这个词和席归渊太不搭了,他是极其现实的,而梦是幻想。
随即他反应过来,这大概是一句情话的撩拨,在剧烈的心跳声中向后退了一步,快步向楼上走着。
棉袜踩在阶梯上,一阶又一阶,快步向上,无声又剧烈,就像他的心跳。
他必须得快些逃。
不然,就逃不了了。
他忽然发现。
他原来不是只有一点点喜欢席归渊。
他喜欢这个冷酷,理智,却总是会守在他身边的席归渊。
无论复述多少遍,他们是天生的死对头,席家人不值得信任,他俩之间的关系天生对立。
用多少层的定义来包装彼此的关系,政敌,竞争者,利益相关方。
看起来多么水火不容,如同注定不会有好下场。
但席归渊就是席归渊。
一次又一次挡在他身前的席归渊,在濒死时刻醒来给予他拥抱的席归渊。
沈宴紧紧合上房门,在摔得巨响的门扉声中忽然想起,席归渊从没缺过的课,是体术课。
他也如此。
他们都喜欢体术课,或许是喜欢名正言顺抱住对方的那一刻吧
即使沈宴告诉自己。
他只是想赢。
席归渊是这样想的吗,沈宴捋了捋头发,混乱的思维开始失控,想着许多过往的事,那些在回忆里半真半假,他从不认真去想的细节。
躺在床上的一瞬,沈宴想,自己始终没有接受自己已经分化成了Omega的事实,Alpha和Omega之间天然存在的联系对他而言不叫自然而然,简直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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