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优人听到这话后,脸色变得阴沉起来,眯起眼危险地说道:
“江口先生,有些话不能乱说啊,钱没了可以再挣,地没了可以再买,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江口当然听得出来里面威胁的意思,顿时就炸了。
“你们毁了我的田,还要弄死我不成,那你们来啊,我死了才好,反正我也不想活了。让警察把你们抓起来,你们这些畜生!”
“哼哼,走着看吧。”清水优人根本不和他打嘴仗,反而把目光一转到苏茶身上。
“警察小姐,还有什么要指教的么?我可要走了。”
他在“走了”上下了重音,肆无忌惮宣示着自己的主权。
“阁下已经收获了想要的,难道还要赶尽杀绝吗?”苏茶说道。
清水优人不慌不忙的点上了烟,说道:“都是成年人了,当然要明白做一件事的代价,这些只是惩罚。今天过来,却发现有的人依旧没有悔改之心,那事情就两说了。”
说着,他就招呼后面的跟班要走了。
苏茶突然觉得在他们狠厉的手段下,潜藏着一种色厉内荏的虚张声势。
以前也肯定有农民脱离农协,但农协的手段必然不会这么简单粗暴,他们有大把手段控制零售渠道,农民根本没有别的方法。
而现在却用上了“重典”,除了说明这些手段失效之外,也还说明人心浮躁,农协对于农民的掌控大不如以前,需要杀鸡骇猴,把其他农民的小心思打压下去。
所以,江口其实是撞上了枪口,被当做了“典型”。
正当苏茶要回话的时候,千代钰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
“这些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一看就很可疑啊,给我抓起来!”
清水优人勃然色变:“是谁在说话,谁要抓我,谁敢抓我!我可是农协的主任!”
“农协?刚才那人就是说农协毁的田是吧,好啊,正好赶上了。”千代钰排开人群,指挥着警察们上:“愣着干嘛,把他们抓起来啊!”
围观的警察早就看他们不爽了,听见老大的老大发话,立马就簇拥着上了。
清水优人被拷上的时候,还梗着脖子大喊:“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是农协的人!你们没有证据,你们这是滥用职权,你们是黑警!”
伊藤也靠了过来,一脸苦笑地跟千代钰解释他们的来历,说来骚扰和真正毁田的是另一拨人,而面前的是真农协的人。
千代钰手一摆:“没事,反正我们警察不是有那个什么自由衡量权嘛,可以请嫌疑人来所里喝咖啡的。”
伊藤一脸无奈:“那是传唤和拘传权。”
简单来说就是警察有权对犯罪嫌疑人进行传唤和拘传,但时间不能超过十二小时。
港片里很常见的把□□老大请过来喝茶,到时间又放走,就是用的这条法律。
清水优人一行人被控制住了,他灰头土脸的,还叫嚣着要让千代钰付出代价。
而江口一脸失魂落魄地瘫倒在地上,不住地对着天空说道:
“稻荷神在上,祢终于开眼了……”
他还想过来给清水优人几脚,但被警察们给拦住了。
一场闹剧到了这个地步,竟也像是戏剧落幕一样暂告一段落了。
警察们继续勘察田地,收集证据,还要给清水优人和江口一行人做笔录。
由于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把他们拘到局里也费时间,所以干脆就在这里做了。
而苏茶也找上了伊藤,问道:
“虽然这个事挺出乎意料的,但好像和异常没关系啊。”
她还记得,自己是来调查命命鸟与五塔教的相关线索的,可不是来勇斗恶龙的。
伊藤一拍脑袋,回道:
“我被冲昏了头脑,竟把最重要的事情忘了。”
江口在半个月前报过案,但那时只是一些小事,伊藤也不是为了报案的事来的。
最为关键的是,他收到了线报,有宗教人员在这附近传教,而且出现得很频繁。
但这边毕竟是郊区,平时少人路过,所以收到的消息也朦朦胧胧的。
苏茶听后,恍然间生出了一些熟悉的感觉。
当初在华夏调查局,出的第一个任务就和现在这个任务类似。
那时候还有人工智能AI分析异常事件的概率,这边就没有啦。
不过苏茶觉得如果有人工智能分析,这次事件的概率也不低。
因为伊藤是个很谨慎的人,没有相当大的把握也不会把她喊出来,常规的查邪丨教线索,他们自己小队就够了。
苏茶和伊藤走进给江口做笔录的房间,里面的警员点点头,把空间让给他们。
江口现在的状态非常不好,大悲又大喜,现在好似被掏空了一般,目光呆滞,又带着一丝对于生活的绝望。
对他来说,就算是把清水优人抓起来也无济于事了。
他数年的心血,包括因这些可爱的蜜瓜和葡萄等一系列孩子而生出的未来希望,都在被撒上强效除草剂的那一刻,化为乌有了。
如果说希望的幻灭是精神上的残害,那么那张注定违约的合同就是物质上的戕害。
苏茶和伊藤坐了下来,由伊藤率先开口道:
“江口先生,关于有人毁坏你农田的事,我们会好好调查的。现在我们来谈另一件事,最近这里有宗教人士在附近出现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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