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华雍又忍不住笑出了声,沈羲和扯了扯他的衣袖:“你收敛些,你可是‘体弱多病’之人。”
笑得如此中气十足,也不怕旁人猜疑。
“这都是信得过之人,有生人靠近,我自然会收敛。”萧华雍故意压低声音,凑到沈羲和耳畔说,说完还忍不住亲了亲她的耳垂。
逗得沈羲和又瞪他一眼,而萧华雍则是笑得像偷腥成功的猫儿般满足。
沈羲和和萧华雍到了明政殿,祐宁帝刚用完朝食,遇上大朝会,陛下也只能饿着肚子上朝,上完朝才能用食。
祐宁帝倒是没有为难他们,将慈父的面目展露得恰到好处,给他们备下了厚礼,就让他们回宫歇息。
她成婚了,嫁到了东宫,这个她熟悉的地方,也许是因为成婚前,她就往来于此,也许是身旁的这个成为她夫君的男人,她竟然没有丝毫不适应,也没有半点茫然与忐忑。
只是她去整理嫁妆,清点东宫事物之际,竟然看到了一副画。
这幅画她一点都不陌生,是按照萧华雍的意思给他画的画像,他曲折一条腿坐在树下,一腿伸长,只是现在这条伸直的长腿上枕着一个女郎,这个女郎竟然是自己,她何时画了自己在上面?
她取下画,就去寻萧华雍:“萧北辰,这画你作何解释?”
萧华雍正在翻阅分派给他的奏折,抬眼看到这幅画,眼中划过一丝心虚,旋即就被委屈取代,他沉沉叹了口气:“偶有一夜,梦境如此,我做梦都盼着与呦呦亲昵,奈何呦呦从不肯给我亲近之机,我只得画上几笔,以慰相思。”
沈羲和:……
做了这么无耻的事情,竟然还把自己说得如此可怜,活像是被她逼得生活所迫。
这要是大婚前发现,沈羲和肯定把它给毁了,因为一日不成婚,一日都可能成为变数。试想若是没有嫁给萧华雍,又有这样的画存在,真是百口莫辩。
但现在他们都大婚了,都行过周公之礼,这画好似也没有出格之处,沈羲和只得认了。
转头又发现了一个结绳,结绳正是前年除夕守岁,萧华雍从自己这里磨去的,只是绳结上缠了一缕青丝,犹记得表兄成婚之时,她去了临川郡,萧华雍每日一封书信,书信里都有一根发丝,这头发不用看也知道是谁的。
沈羲和看了两眼,正要收回目光,不防萧华雍从身后将她抱了个满怀,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夫妻结发,呦呦还欠我一缕青丝呢。”
这个习俗不是固有,只有那婚前就两情相悦的夫妻,才会在成婚后结发缠丝。不过既然萧华雍提到了,沈羲和也没有想要拒绝:“你不放开我,我如何剪发?”
萧华雍自个儿去拿了剪子,勾起沈羲和一缕青丝剪了,又剪了自己一缕,将两人的都分做两半,一半与一半编织在一起,变成了两股。
沈羲和会意,折身取了两个自己缝制的香囊过来,递了一个给他。
萧华雍抬头对着她勾唇温柔一笑,递了一股由他们二人发丝表在一起的头发给沈羲和。
互相交换,各自放入香囊,萧华雍将之挂在腰上:“日后定要每日都戴着。”
摸了摸香囊,萧华雍眸光一动,又道:“只是这香囊颜色不能配着每身衣裳,还得烦劳呦呦多些花样的香囊。”
沈羲和如何能够不懂他的小心思,微微一笑算是应承下,她方才寻香囊,看到了萧华雍从她那里偷走绣着仙人绦的手帕,手帕没有锁边,她将之拿出来,穿针引线,开始锁边。
第486章 帝王的试探
沈羲和的举动,让萧华雍的心口宛如被刷了一层蜜,甜得他心如擂鼓,索性挨着她坐下来,不言不语,就静静地看着她。
他总是喜欢这样,双目含情,温柔至极地看着她,以往她都有所察觉,宛如在走神,时刻让她有种天地间都静止了一般的错觉。
往常是偷偷看,现在是光明正大的看,他们新婚他有三日婚嫁,沈羲和也不好撵他去处理政事,由着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单手撑着脑袋,微微歪着头专注看自己。
她想,这样的情形她还是早些适应为好。
二人各自目光专注,沈羲和的视线在手中的手帕上,萧华雍的目光在她的身上。
太子殿下的粘人远不止于此,几乎是沈羲和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视线黏在她身上,压根移不开。
东宫都在萧华雍的掌控之中,他十多年不在东宫里,压根没有人有心思在东宫安排人,兼之他有心一点点在东宫培养心腹,十多年的经营并无人察觉。
他乍然回宫,想要再来安排,却发现东宫根本不缺人,且一个个谨小慎微,想要发作打发一两个人挪出空位也不易,故而东宫固若金汤,沈羲和接手,都不需要立威。
东宫之人早就熟悉了沈羲和,对沈羲和成为太子妃,他们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原本东宫就只有天圆一众侍卫和九章统御的一应内侍,宫女只有几个,都不得用。
九章将内务早就整理好交给了珍珠,东宫也因为沈羲和的嫁入,多了些女郎,看着鲜亮了不少。
新婚第二日,沈羲和与萧华雍要一早去宗庙祭祖,又是一番忙碌,长长的祭文就念了半个时辰,繁文缛节走下来,沈羲和与萧华雍跪在蒲团上磕头都已经日中天。
两人接过内侍递上来的香,三拜正要叩首之际,前方几个灵牌忽而就蹿起了火,萧华雍眼疾手快将沈羲和拉到怀里,又见灵牌起火,立时上前用袖子将其扑灭,内侍们也是迅速上前,效仿萧华雍,将其他灵牌上的火势扑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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