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傅白心里忽然一抽,他知道姐姐是孤儿,她和他一样,在这个世上再没有亲人了,他们只有彼此相依为命,像两条被冲到河滩上,只能靠相濡以沫挣扎求存的鱼。
“姐姐,对不起……我不该贪玩到太晚,我该先打个电话回来的……”
傅白从身后将许珍珍拢进怀里,他愧疚的低头将脸藏在许珍珍的发间低声道歉,不过许珍珍发丝间青柠味洗发水的香味让他的神智有些许恍惚,竟然一时间忘了接下来自己要说什么。
他这种过于亲昵的动作是从十四岁开始渐渐多了起来,他是个从生下来就被亲爹亲妈抛弃的孤儿,没有人教导过他和姐姐之间的相处该是什么样的,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他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姐姐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很亲密,很亲密,亲密到有时候他都恨不得将姐姐揉进自己身体里去。
许珍珍也不是个会教孩子的,她那么懒的人,让她去谆谆教导一个孩子慢慢长大她连叁天都坚持不了,再说了,她这个女人本身叁观就没多么正,教出的孩子长歪了也实在不是什么稀奇事。
“起开!菜都要糊了!”
许珍珍故作凶狠的大声道,可是她挥舞着锅铲的样子却让心情沉重的傅白瞬间愉悦了起来,他万年习惯性阴沉的脸也挂上了若有似无的笑意,他还真是爱不够姐姐啊,她的一颦一笑都让他心里熨帖。
“姐姐吃了吗?”
许珍珍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会饿着肚子等你到半夜两点?”
“那姐姐陪我吃。”傅白牵着许珍珍的手腕将人拉到饭桌旁。
“你是叁岁孩子啊,还要人陪着吃饭。”许珍珍继续对他翻白眼。
傅白唇角的淡笑一直都没有散去:“是,是,我就是傅叁岁,没有姐姐看着,吃饭都容易噎死。”
“懒得理你!”许珍珍的白眼差点没翻到天上去,不过还是陪着他在饭桌旁坐了下来,顺手打开手机玩起了游戏。
傅白拿筷子挑起一口菜吃了,眼里一亮:“姐姐做的真好吃!”
“别想忽悠我,以后还是你做饭!”许珍珍头都不抬,狠狠的爆锤着游戏中的boss,摆出一副完全不会被他蛊惑的冷淡模样。
“好,那我就给姐姐做一辈子的饭!”
今晚刚刚经历了生死,傅白的嘴好像被开光了一般,变得甜了,而且甜得都有些发腻了。
闻言,许珍珍打着游戏的手丝毫没停,只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莫名的弧度:呵……一辈子……就算是到你杀了我那天,也不过是再有几年的时间罢了……
许珍珍有些冰的发冷的讽笑因为低着头,傅白并没有看到,他现在还处于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里,幸福得好像每一刻都被镀上了金边,闪闪发亮,亮得让以后的他每每想起就禁不住的要流泪。
第二天傅白要出门的时候,平时都窝在沙发里打游戏的许珍珍破天荒的送他到门口。
“低头。”
傅白乖乖的朝着许珍珍低下头,她伸手将他微卷的头发揉乱,又替他再次整理好。整个过程中,傅白都任她乱闹,躲都没躲。
“记住了,以后的每一晚每一晚都要按时回家,听见了吗?”
傅白以为昨晚的事已经过去了,傅白知道姐姐在乎他,只是肯定没有他在乎她那么多,可是如今看来,她是惦记着他的,起码以她的性格,过了一晚还在记挂着,应该是很在乎很在乎了。
傅白忽然就非常想抱很在乎很在乎他的姐姐入怀,姐姐一直很温暖,绒绒的,像是某种会融化他心底冰寒的小动物,暖着他、痒着他……勾着他……
他的目光忽然就凝在姐姐映着晨光微闪的唇上,不施粉黛的嫩粉色,像一块要化掉的果冻,颤颤的,勾得人想用舌头卷进口里,细细咂摸其中的滋味。
他忽然想到昨晚的梦境,湿热的、黏腻的、让他整个人都要爆炸的,只有他和姐姐两个人的梦境……
傅白落荒而逃了,一点都没有他平时过于老成沉稳的样子。
许珍珍则望着他的仓惶背影叹口气,孩子大了,要花钱的地方多了,看来她得收一收懒散的心思,多赚一些钱,给小傅白多发一些零用钱了。
还有他未来的学费,那还真是多到让她肉疼啊……
傅白逃到他位于某个老小区顶楼的出租屋,关上门,他就跌坐在一片昏暗里:窗帘拉着,从气窗外吹入的微风,哒哒的玩弄着老式百叶窗,让忽隐忽现的光斑时不时的投射在对面的墙上。
墙上有一面巨幅的贴画,是他的姐姐,软的、热的姐姐……
“嗯……哈……”
在一片昏暗里,无论是纯洁还是肮脏都辨识不清的昏暗里,少年第一次将手伸向自己的下体,对着他的亲人,他的姐姐,他的心脏,裸露出自己的肮脏、丑陋、觊觎,和那么重那么重的占有欲。
他的姐姐……他的世界……他的所有的所有的一切……
他是个出生的那一刻便被抛弃、被背叛的孤儿,没有人教过他亲情,没有人教过他爱情,没有人教过他欲望,他就如同是一个埋葬在万年荒漠里的干尸,别人给予他的一点点温暖,就能让他诈尸复活,他是那么的干,他执拗到疯狂的渴求着点滴的湿润润泽过他干枯的身体,干枯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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