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闻欣吓一跳,不知道是气还是怕,在他肩上拍一下。
她急起来就容易眼睛红,小时候外号“爱哭鬼”,有时候并非是本意,只能憋着有点委屈地看着他。
虞万支后悔道:“不是,我开玩笑的,下次我绝对不乱说。”
闻欣吸鼻子说:“我当然知道。”
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娶个媳妇多不容易,虞万支要真卖了她才是吃亏,但听着就是委屈,觉得他连说都不该这么吓唬自己。
虞万支小心翼翼看她说:“那,别哭了?”
闻欣最讨厌自己这毛病,犟嘴道:“谁哭了!”
虞万支连忙改口说:“是我。”
还真试图挤出两滴泪来,可惜没成功。
闻欣看他五官都皱在一起,笑出声说:“你就是傻子。”
撒气又撒娇。
虞万支不由得伸手抹掉她眼尾的一点泪花说:“嗯,我是。”
他的动作轻柔,闻欣只觉得自己像是什么宝贝。
两个人的目光平视着,她不安地抿着嘴唇,娇嫩得像早上挂着露的玫瑰花。
虞万支只剩本能,凑近后轻轻碰一下,心想再他妈的不一起住,他都快憋疯了。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更会晚一点,因为今天上夹子,估计要十一点后。
以及今天才想起来的排雷,这本就是日常向的文,后面会有养崽的部分。
顺便宣传一下完结文和预收,点进专栏看不吃亏的~
第24章 牵手
第二更
当然, 别说住一起暂时有困难,就连天天见面都是个问题。
闻欣重回服装厂,活儿多得堆成山, 一时不理解之前那一个多月为什么没事情做。
她从前没思考过这个问题,因为老家那边的厂都是一阵有单一阵没有,闲下来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但这会怎么想都觉得挺奇怪的。
人有疑问多半是憋不住的, 于是她就问在自己边上踩缝纫机的王琳道:“王姐, 这些人怎么不早点下单啊?”
干活也是无聊,熟练工们都爱分心说几句。
王琳道:“囤货要钱的, 卖秋装怎么着也得九月。”
别以为做老板的很阔, 钱都花在各种原材料上,要是哪个月不流动,下个月工资都发不出来。
闻欣恍然大悟, 心想难怪人家说做生意也不容易。
她从来没觉得自己有这个本事,还是认认真真踩缝纫机的好。
人活在世上就是各司其职,她念书不如姐姐妹妹,可也有发光发热的地方, 总比她哥闻明好, 整个一废物,要不是投在女孩子多的人家,早八百年就完蛋。
想起这个哥哥闻欣就觉得糟心,但对侄子侄女还是有几分关怀,因此还是去买了两块布寄回去——都是边角料, 不超过三五块钱。
有包裹, 还有给父母的二十块钱。
她爸妈靠种地为生, 吃菜买米都不用钱, 需要的也就是些油盐酱醋,乡下人是没有什么大花销的。
别看只是二十,够花好一阵的。
而且老家管嫁出去的女儿叫泼出去的水,不给钱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但闻欣自认还是受到过养育之恩,不过父母手上有十根手指头,她只是小拇指而已。
认清自己不是被疼爱的的那个,其实也不是件高兴事,闻欣很多年来一直在试图说服自己,或者说欺骗,是越长大越独立才看开。
所以她往家里寄东西,总是有两分别扭。
邮局就在服装厂正对面,闻欣每次都是自己去,这基本也是她唯一的独自外出。
这又要说到乡下的情况,那就是女人给娘家东西不是件好事。
她不知道虞万支会怎么看,之前想着反正是自己挣的钱也不要跟谁交代,但现在两个人明显是混在一起过日子,不说一声多少不合适。
就是这个口要怎么开呢?她是纠结异常,不由得庆幸最近没什么见面的机会。
但虞万支却是为此发愁。
他最近才真的是忙到没白天黑夜,因为这回接的是个大单,要求比较高,没人盯着带着压根达不到客户的图纸水平。
整个厂现在真的是缺他转不开,连三顿饭都是在车间吃,连上厕所都得一路小跑,更别提出去见面的时间。
见不上面,他一颗情窦初开的心被煎炸烹煮,很是无奈,每天的表情都不算好。
顶头上司拉着个脸,工人们的神经也绷得紧紧的。
这样倒有个奇效,那就是工作进度快起来,很快有几个能独立上手的人,总算把虞万支空出来。
他连口气都没有喘,现在理发店把头发收拾好,掐着点去找闻欣。
此时已经是九月下旬,东浦仍旧炎热。
闻欣下午六点从车间出来就听到大喇叭的声音,拐个弯朝厂门口走。
前前后后有一个月没说上话,虞万支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开头,看到人讷讷道:“你吃晚饭了吗?”
闻欣双手一摊说:“才刚下班。”
她手上还拎着饭盒,怎么看都不像是吃过的样子。
虞万支也就是没话找话,说:“那一起吃?”
他这话没想到有被拒绝的可能,毕竟大家又没吵架。
但闻欣是面有踌躇道:“我这个月才发十块钱。”
九月发的是七月的工资,她一天班没上就只有保底的十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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