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雁行有些惊讶地对着悬浮屏问:“怎么了?是饺子里有什么……”
景鸣晖始终垂着头,闻言小幅度摇了摇,只在岚鹤拿着纸巾返回的时候沙哑地开口道:“把通话断了。”
“啊……哦!”岚鹤连忙用身体遮住景鸣晖,朝其他虫说了声不好意思,快速挂断了通讯。就在画面结束前那一秒,景鸣晖抬起了头,一向锐利冷酷的丹凤眼此刻含着不愿让人发现的泪,直到最后才发出一声难以抑制的呜咽。
悬浮屏消失,餐厅内却久久没有声音,直到杨梦一声细小的啜泣从喉咙中溢出,她难以压抑大滴落下的泪水,无比思念那个她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那个地方没有那么完美,在那里的生活也不够幸福,曾经给她带来无数的痛苦和烦恼,但当离开之后,又令她无比的魂牵梦萦……
可杨梦也清楚地知道,那已经不是她属于的地方了,她已经有了新的归宿。
她的哭泣不是缘于委屈或者不甘,只是怀念与牵挂……
南风抱住她轻声安慰着,阿彬阿坤也被杨梦的哭声感染,情绪有些低迷。邹青长叹了一口气,眼眶微红,感怀地喝下一口啤酒。却戎忍不住看向解雁行,后者的情绪相较而言要平稳许多,平稳得让却戎感到一丝诧异,他心中闪过一丝微妙的预感,好似眼前一切的人与物都是镜中花、水中月,但不等他去捕捉去细细思考其中的差别,便尽数已烟消云散。
待杨梦哭得差不多了,解雁行笑着缓和气氛道:“可惜了,没有春节联欢晚会看,不然拿两个相声当背景音,气氛哪至于这么伤感?……待会景鸣晖来了,大家权当没看到他刚才的失态,谁提谁把红包还回去。”
“你确定他真的还会来吗哈哈哈哈?”邹青放肆地大笑出声,杨梦也破涕为笑:“现在春节晚会的小品和相声都可无聊了啦……对了,你们之中有没有谁有才艺的?快上台表演一个!”
“不是吧,我们这都多少岁了?加起来都有好几百了,怎么还有过年被拎到台前表演才艺的传统保留项目?”
“别废话了邹青,你打头上去唱歌!”
“我,我我我不会啊……”
大概是为了安抚杨梦的情绪,南风自告奋勇,开口为大家唱了一首轻快悠扬的民谣,他平时说话的声音与唱歌时的嗓音有些差别,中间用“嗯”哼唱的那段调子尤其绝,一首唱下来掌声雷鸣,各种彩虹屁接连不绝,杨梦都瞪圆了眼睛惊讶道咱们都睡这么多回了,还不知道你有这一手?
南风:“……”
齐诺忍不住也站起来说他也有才艺,随后把旁边的桌椅收拾一下,自放BGM,在空地上表演了一个街舞,虽然中途微有磕碰,但好几个经典街舞动作像模像样,一曲跳下来眼睛亮亮的等待夸赞。
一时之间又是掌声轰动。
双胞胎们想了想,跑院子里摘了几片叶子,衔在口中轻轻一抿,清脆空灵的哨声回荡在大厅内,另一只虫也衔住叶子加入,演绎一曲婉转优美的合奏。
任务就这样传递到了却戎身上,对方刚吃了半篦饺子,还在桌上寻觅着下酒菜塞牙缝,见桌上别的虫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慢慢放下了筷子。
“却戎,该你了。”解雁行单手撑着下颚,嘴角噙笑地望着他,虽然滴酒未沾,但他的双眼微朦,有光润泽其中,像是沾了露水的黑珍珠,“别说自己什么都不会,实在不行就上台打一套拳。”
“我怕打完把这幢房子拆了。”却戎四处看看,“我会魔术,不过需要先去准备一下。”
“魔术,魔术好耶!”邹青先欢呼起来。
却戎也没准备多久,不一会就冷着脸从楼上走下来,出场方式十分炫酷,直接伸手一个旋牌,一张扑克牌如子弹一般高速旋转,嗖的一声从众人眼前飞过,随后只听一声闷响,牌尖笔直地嵌入墙内,没进去几乎三分之一。
邹青:“……”你跟我说这是魔术?
解雁行:“……”让却戎表演确实会把房子拆了。
大概意识到自己没掌控好力气,却戎抿了下唇,接下来的飞牌就收敛许多,只做出天女散花的架势,没有再把牌扎进墙里。
他缓步走到解雁行面前,给众人展示他手上新拆开的一叠全新的扑克牌,让解雁行从其中随即抽出一张,给其他虫看,并记住牌上的数字和花色,随后再放回牌堆。杨梦和邹青当即异口同声地嚷嚷道:托!解雁行绝对是托!
却戎无语地把整副牌递给这俩比双胞胎还闹腾的雄虫洗,邹青说洗就洗,洗了足足三分钟又交给杨梦继续洗,两人接力疯狂洗牌,誓要让却戎下不来台。
好半晌却戎才接过这副洗得快冒烟的扑克牌,让解雁行说一个数字,解雁行想了想,“5。”
其他虫立刻好奇地围过来,见却戎逐一翻开牌堆顶上的牌,直到第五张,恰好就是刚刚解雁行抽出的那一张。
齐诺这大傻子被骗得一愣一愣的,哇哇地惊呼,大喊这是怎么做到的?
“看来这种魔术和洗牌没有关系。”邹青小声和杨梦嘀咕道。
“不看看第六张是什么吗?”却戎忽然笑着表示他的魔术表演还没结束,他对解雁行缓缓翻开第六张扑克牌,上面角落里显示的是黑桃A,但中央的图案却是一支深紫色的薰衣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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