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这里是车库。
怎么会是全封闭!外面的天气半点都看不到!
江聿梁干笑了一声:“可能是,我……”
“的感觉?”
陈牧洲抬眼看了看表:“现在林柏应该在来的路上了。他冒着雨回来跑个空——也不久,就浪费半小时。”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江聿梁只好乖乖闭嘴,跟在他身后。
走到室内的VIP电梯跟前,江聿梁望着紧闭的电梯门,不可避免地想到一些旧画面。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跟陈总不用再见了。
那掷地有声、冷漠无情的声音一遍遍脑内大回环。
真服了。
而现在……
她攥着大衣的手都一僵。
……啊。命运。
啊。沉默。今晚的康桥。
江聿梁余光装作不经意,快速扫了陈牧洲一眼。
他神色倒没什么变化。
也看不出任何情绪就是了。
江聿梁饶是脸皮再厚,在这种极度窒息的氛围里,还是没忍住开了口:“你是今天生日吗?”
她话音刚落,电梯刚好到了,‘叮’一声,门开了。
江聿梁:……
陈牧洲没说话,在电梯门合上的一刹那,才嗯了声。
几秒的沉默后,他轻声道。
“也不算。不清楚具体的日期,只是家人以前捡到我的日子。”
江聿梁张了张口,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漂亮!
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界优秀选手!
要不是旁边有人,她高低给自己一个脑瓜崩:叫你多嘴!
“这当然算生日啊!生日快乐!但我之前也不知道,没准备你礼物,实在不好意思啊。下次有机会一定补上。”
江聿梁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心虚。
“不用。”
陈牧洲话音落下,电梯刚好到了顶层。
开门前,他转头看了江聿梁一眼。
不知为什么,陈牧洲又淡声重复了一遍。
“不需要了。”
江聿梁:“……噢。好。”
她心里打了个很小的结。
有个小人在狂打军体拳:不要就不要,看不上也不用表现的这么明显吧。
跟着他踏出电梯门时,江聿梁低头看着地面大理石的花纹,突然停住脚步。
“陈牧洲。”
她轻声叫住他。
男人侧头:“有事?”
江聿梁的视线落在他的小臂。
陈牧洲习惯把袖口卷到手肘,今天也不例外。
而从她这个角度,能清楚看见他左臂侧后方的伤痕。
蜿蜒的青紫,叠着暗极的红。
江聿梁对伤口不能说如数家珍,但这种类型的,她还挺熟悉的。
她面色凝重,最终还是摇摇头:“没什么,我本来想说,林特助快到的话,我在这等一下他……算了。”
陈牧洲眉心微蹙。
“没事,走吧。”
江聿梁摆了手,自顾自往前走了,背影透露着一股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沧桑。
陈牧洲站在原地饶有兴趣地欣赏了一会儿,才慢悠悠抬腿跟上。
快到门口的时候,江聿梁想起来,陈牧洲有朋友在里面的,赶紧退到了旁边,掌心向上示意。
意思是您请。
陈牧洲看了她一眼,摁了指纹锁。
“进来吧。”
江聿梁耳尖,听见里面动静似乎也不大,文静地应了一声,秀气淑女地往前挪了几步。
一抬眼,看到偌大的办公室里压根没人。
陈牧洲进去的时候,智能感应的线型灯已经柔和地亮起。
江聿梁无声观察。
整个空间都是黑白灰色系的,办公区域到会客区,有一道不规则弧形拱门隔开。
简洁、清冷。
还挺符合他个性的。
林柏应该也来过了,江聿梁看见沙发上放着装衣服的袋子。
但问题来了。她要在哪换呢——
“那边,休息室换。”
江聿梁循声望去,陈牧洲在玻璃茶几旁,正俯身倒纯净水。仰头时,喉结处锋利的线条微动。
莫名其妙地,看得江聿梁觉得嗓子也有点干,及时转开了视线。
“哦——好的。”
江聿梁临进休息室前,又顿了顿:“不过……我是不是打扰到你跟朋友了?实在不好意思啊。”
她是真的讨厌欠人人情。很明显那几个本来想庆祝他的朋友,因为她在,不得不先离开了。
也不认识那些人,江聿梁这人情算是欠到他头上了。
陈牧洲坐在沙发里,头微仰着,是难得放松的姿态,在柔和的光照下,显出清贵优雅来,就好像是与生俱来。
听到江聿梁说话,眉头轻挑了挑。
“以后再说。”
江聿梁:……
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啊。
一般不都是说‘好的知道了没关系’,她下次再多还点钱找补回来就行……怎么这样啊。
江聿梁郁闷地鼓了鼓腮帮子,转脸在能反光的门上,感觉看到了一只淋透的花栗鼠——
她迅速恢复正常表情,默默地关上了门。
江聿梁锁好门,看了眼手里提的袋子。她还挺熟悉这个牌子的,优雅宽松的风格,以前他们家出新品的时候,江茗基本每季都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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