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米法大学那边肯定已经问过赫尔曼,以及其他那几名幸存者。但是这些信息肯定不会被凯洛格知道,此外,赫尔曼也不可能真的和大学那边说实话。
因此,西列斯还挺好奇,凯洛格是否能从赫尔曼口中问出真相。
或许不可能是所有,但是,总也能让凯洛格了解一些。
西列斯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他感到这一天遇到的事情、收获的信息、进行的思考与分析,无论是意料之中的还是意料之外的,都能让他产生这样一种感叹。
不过,这一天还并未结束。
他便起身,离开这间教室,去了楼上的办公室。他用这短暂的走楼梯的时间清理了一下大脑内的思绪。
他想到琴多那边。今天琴多恐怕是在忙于交易会那边的事情。
不过……说起来,距离十月集市,也只剩下一个半月的时间了。
想到去年这个时候自己正在做的事情,西列斯也不由得感到一丝惊奇。
这一天是8月14日,周三。
去年这个时候,他成为拉米法大学的文学史教授,又加入历史学会不久,碰上了布鲁尔·达罗的死亡、碰上了博物馆守门人偷盗铜制番红花、在欧内斯廷交易会买到了那六个人偶……
……是的,就在他给“母亲”写第二封信之前,在拉米法城的天气将要转凉的时刻。
他不由得在四楼的楼梯口停下脚步。
在此刻,他骤然意识到,似乎在那一刻,这场宏大的剧目,就已经拉开了序幕。
……他不由得一笑。
历史长河中的小浪花。他心想。最终卷起了滔天大浪。
“……教授!”安吉拉遥遥地叫了他一声。多萝西娅和朱尔斯也站在那儿。
西列斯回过神。他走了过去,歉意地说:“久等了。”
他打开了办公室的门,他们一同走了进去。
这三名学生在走廊里等了一段时间,这会儿都热得满头大汗。西列斯便从包里拿出了一枚金属叶片和一瓶魔药。他顺手将包里的一叠八瓣玫瑰纸拿出来,放在一旁。
他现在使用的是人偶的身体,无法使用仪式,便十分自然地将这两样东西递给了一旁目光好奇的朱尔斯。
朱尔斯有点意外。在西列斯的指导下,他手足无措地进行了仪式,然后十分震撼地迎接了一阵凉风。
很快,办公室里就凉快了下来。
多萝西娅和安吉拉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安吉拉不禁真诚地说:“那群旧神追随者,要是享受过这样的清凉,恐怕就懒得继续信仰旧神了……还不如信仰您呢!”
西列斯:“……”
他默然瞧了安吉拉一眼。
多萝西娅和朱尔斯都笑了起来。
笑闹两句之后,他们便进入了正题。
多萝西娅不久前在八瓣玫瑰纸上提及,她带来了关于阿特金亚的资料,另外也有一些关于菲尔莫尔家族的信息想要告诉西列斯。
于是首先,她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叠被包装得十分妥当的资料。她将这叠资料交给西列斯,并且说:“这是我家族中的收藏,有一部分是抄本,有一部分是原本,都交给您了。”
西列斯有些意外,他向多萝西娅道谢,同时也不禁说:“原本?”
“是的,一些古老的手稿等等。”多萝西娅说,“……爷爷听说是您需要,就特地让我带上了。我甚至都没怎么读过呢。”
西列斯的确因此感到了一丝意外。
多萝西娅的爷爷,阿道弗斯·格兰特,从此前的一些表现可以看出,这是个相当顽固、倔强的老头。他固守着家族的信仰,对西列斯的一些想法嗤之以鼻,但也十分疼爱多萝西娅这个孙女。
如今他却表现出微妙的态度转变……不过话说回来,西列斯似乎的确已经很久没有从多萝西娅这边,听闻阿道弗斯的一些言论了。
……或许阿道弗斯从奥尔登·布里奇斯那边,听闻了一些西列斯的事迹?
比如,乔纳森·布莱恩特涉及的,地下拱门事件?
这很有可能。不然他不太可能会同意将这些与阿特金亚有关的珍贵资料,甚至于原本,都通过多萝西娅转交给西列斯。
西列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便说:“请帮我向你的爷爷转达谢意。如果我有时间的话,我会登门致谢的。”
……当然,这个“如果我有时间的话”的说法,并非无稽之谈。他现在想临时做点什么,还真得从自己的日程表上努力抠一小块时间才行。
多萝西娅露出了一个忍俊不禁的笑容。她望着旁边那一叠八瓣玫瑰纸,恐怕是因此意识到了西列斯的忙碌。
安吉拉更是早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应该说,这种私下谈话的场合,让她仿佛回到了豪斯维尔街18号,全然忘了西列斯还是她的教授。
朱尔斯左右看看,反而露出了一个微妙的迷茫的表情。
西列斯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便说:“那么,关于菲尔莫尔家族?”
他没有首先提及自己的一些猜测,那只是猜测,也没必要在这个时候说出来误导面前三人。
多萝西娅点了点头,便主动说:“今天中午,我们三个因为社团的事情聚在教室里的时候,便谈到了菲尔莫尔家族,然后我们意外地发现,每个人的手中仿佛都掌握着不同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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