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让琴多惊愕了很长时间,但也让他觉得相当有意思。
因此,他也能在这时候调侃上一句,既朝着安缇纳姆,也朝着他心爱的神明。
幽灵先生的思绪也被琴多的调侃带跑了,他突然在这个时候想到了一个微妙的问题,他便说:“如果我们之后真的见到了安缇纳姆,那你会有一种见到我的长辈的错觉吗?”
考虑到琴多曾经十分紧张于前往默林镇见到母亲的事情,幽灵先生便产生了这个疑惑。
琴多思考着这个问题,慢慢露出了一个微妙的表情。
他说:“如果的确是安缇纳姆……我是说……祂难道不算是我这边的长辈吗?”他顿了顿,补充说,“李加迪亚似乎是将普拉亚家族托付给了安缇纳姆。”
幽灵先生:“……”
他们两个面面相觑,然后同时忍俊不禁。
那似乎是一个相当奇妙的画面。
幽灵先生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转而说:“希望有一天我们真的能见到安缇纳姆,至少那能解释很多事情。至于现在……”他想了想,“关于沉默纪发生的一切,至少我们还在调查之中。”
琴多也点头说:“的确如此。”
他们走到窗边,并肩而立,望着窗外塔乌墓场中飘荡的异乡而死的灵魂。片刻之后,琴多低声说:“希望这一次的福利瓯海之行,能够带来一些收获。”
他一直十分想要进一步掌握李加迪亚的力量,这段时间也一直努力为普拉亚家族的事务工作——不过,或许他也需要一些突破性的进展。
幽灵先生侧头,安慰一般地吻了吻他的脸颊,然后说:“我们可以回到现实了。希望下一次来到梦境的时候,我能找到邓巴的梦境。”
琴多点了点头,正要醒来,却突然表情一动。他拉住了幽灵先生,并且说:“过去一段时间您一直在尝试,但是却毫无回音。邓巴会不会出事了?”
幽灵先生有些惊讶地意识到这种可能性。于是,琴多在塔乌墓场中搜寻了这个名字。
下一秒,他们惊讶又默然地面对着一个飘荡在他们面前,提着大砍刀,但却浑身发抖的男人的灵魂。
奥古斯塔斯·邓巴已经死了。
他们都不由得沉默了片刻。最终,幽灵先生低低地叹了一口气。
“……让我们来看看他的梦境吧。”幽灵先生低声说,“至少能了解他死亡的真相。”
邓巴是一个相当魁梧、高壮的男人。然而在亡者邓巴的梦境中,他却变回了一个年幼、孱弱的小孩子。那个时候,他连一把水果刀都拿不稳。
梦境中年幼的邓巴正和父母一起在村落中央的广场,观看一场行刑。断头台上,身材壮硕的男人提着一把大砍刀,猛地举起又猛地挥下。一个头颅咕噜噜地滚下来,滚到年幼邓巴的脚边。
邓巴蹲下来,轻轻伸手碰了碰沾到自己鞋子上的血。他的母亲连忙拉了他一把,却让邓巴一下子摔进了血泊之中。整个梦境随之被血色浸染。
随后梦境便开始重复。
……幽灵先生微微皱了皱眉。
他说:“在我的记忆中,拉米法城已经没有斩首示众的刑罚了。”
现如今,作为拉米法东城中央的阿瑟顿广场,并不存在被血染透的断头台。
琴多也点了点头:“这是个相当……血腥和残忍的做法,现在很少有国家会这么做了。”
“但邓巴的梦境中却出现了这种画面,好像他年幼的时候真的目睹了一场斩首。”幽灵先生低声说,“……这不是他的记忆?”
“或许只是他梦到过类似的场景,然后印象深刻。或许是……”琴多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了重新便回灵魂的邓巴手中拿着的那把大砍刀上,“他受到了过去那位行刑官的污染。”
幽灵先生同样望向了邓巴。过了片刻,他眯了眯眼睛,说:“邓巴同样是被斩首的。”
琴多怔了一下。
“看他的脖子。”幽灵先生的语气仍旧冷静,“不那么……贴合。”
好像他的头与他的身体短暂地分开了一会儿,然后才又贴在一起。但将其贴在一起的人的手法很差劲,于是这两个部件就挪开了那么两三毫米的距离。
琴多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不由得皱了皱眉。
“能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事的吗?”幽灵先生若有所思地问。
琴多遗憾地摇了摇头,他说:“我会试着找找他的墓碑在哪儿——我是说塔乌墓场里的墓碑。看看那附近有没有可以沟通的灵魂,他们或许会知道邓巴的灵魂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希望能有所收获。”幽灵先生暗自叹了一口气。
他们又发现了一个死在异乡的灵魂。这件事情总是让人觉得不好受。
很快,他们离开了梦境。依旧是凌晨四点的拉米法城。他们又短暂地睡了一会儿,然后才在早上七点多的时候起床。
又是一周的开始。而这一周的第一天,天气看起来颇为不妙。天空中乌云密布,人们吸一口气都好像能被湿润的空气呛到一样。
吃过早餐,西列斯便想到三楼小房间里,一号人偶辛辛苦苦搬运过来的东西。他打算在上午的时候整理并且翻阅一下。
他打开小房间,首先将那张得自加勒特·吉尔古德的海图初版交给琴多,让他去研究一下。随后,他谨慎地喝了魔药,佩戴上【阿卡玛拉的眼镜架】和【沉静的心】的胸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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