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气有些阴沉,在很大程度上给人一种黑云压城的感觉。这接近了那幅画的景象。西列斯感到晚上又将下雨。
他默然坐在那儿,想了片刻,然后才说:“5月23日,那个周六?”
“我认为是的。”琴多说。
“擂台赛的决赛、纸牌大赛的决赛。”西列斯低声说,“还有什么?”
第二天,周六5月16日上午,西列斯收到了一封信,告诉他这一天还会发生什么。
这封信来自伊丽莎白·霍西尔。这位自米德尔顿远赴康斯特的昔日主教,在信中提及自己已经找到了几处合适的房子,正打算从中挑选一下,然后和房屋中介签订契约,未来几天内就搬过去。
她向西列斯询问下周六,也就是5月23日是否方便见面。如果方便的话,那么她就会在阿瑟顿广场附近的一家甜品店等待西列斯。
她不知道西列斯这边的日程情况,只是听切斯特说西列斯总是相当忙碌,因此才会提前一周来询问见面的时间,希望能确保时间不出问题。
伊丽莎白同时还在信中说,因为现在新家的地址还不确定,她还没彻底安顿下来,所以西列斯如果想要回信的话,可以先寄到她所在的这间旅馆。
即便她已经搬家,她也会拜托旅馆这边的人帮忙转交。此外,让切斯特医生转告也是一个办法。
西列斯便写了一封寄到旅馆那边的回信,确认自己能在那一天和伊丽莎白见面。他还打算工作日的时候找一下切斯特医生,让他再转告伊丽莎白一声,以防万一。
不管怎么说……
“5月23日。”琴多在一旁语调沉沉地说。
“是的。”西列斯写完那封回信,然后将其装到信封中,“看来那会是相当忙碌的一天。”
琴多想了一会儿,不由得玩味地说:“这是否意味着伊丽莎白女士会给我们提供一些非常重要的信息?这是来自命运的提示。”
“或许会,或许不会。”西列斯冷静地说,“但我们不能寄希望于命运。”
琴多怔了一下,然后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他亲吻了西列斯的唇角——只是轻轻贴了贴,像是卖个乖——然后说:“我错了。我会反省我这样的懒惰。”
西列斯瞥了他一眼,低低地笑了一声:“这没什么,琴多,我又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惩罚你。”
琴多反而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西列斯不为所动地说:“我会找个机会和骰子谈谈。它可能又憋了一肚子的话要跟我说。”
琴多看了他一会儿,确认西列斯真的将话题转向了正事,不由得语塞片刻。他哀叹了一声,然后严肃地说:“出门前的告别吻?”
“你刚刚亲过了。”
琴多震惊地回忆了片刻,这才意识到西列斯将他刚才那个讨好的吻当真了。他说:“那只是……贴一下!”
“不算亲吻?”
琴多为自己据理力争,振振有词地说:“当然不算!我可不乐意用那么敷衍的吻打发您,我得让您满意。”
西列斯:“……”
究竟谁让谁满意?
他把他理直气壮的恋人拉到身边,用一个“不那么敷衍”的吻,让他们两个都满意,然后才出了门。
上午他在历史学会的研究部继续自己的课题。不过他得承认这课题有点卡住了。当然,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叶型玻璃瓶的制冷效果仍旧相当不错,这让他十分愉快。
五月中下旬的拉米法城已经能感受到夏季些许的酷热,再过上一两个月,阴雨就将袭来。那会是相当令人烦躁的天气。
下午在豪斯维尔街的聚会也没能出现什么好消息。
他们在医院这个问题上没能调查出什么。西列斯分享了自己最近一段时间的收获,但不能否认他们的确有些一筹莫展。
“如果真的是一个孩子的降生,那么现在玛丽娜·凯兰会在哪儿呢?”安吉拉不由得问出了这个问题。
他们都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随后,西列斯返回往日教会,打算去沙龙参加黎明启示会的聚会。不知道贵妇这一次是否会出现,他不经意间想到。
在历史学会的楼梯上——他曾经在这儿遇到过那位画家凯兰,而这一回,他遇到了福雷斯特。
第182章 生命的诅咒
福雷斯特是个干瘦、阴郁、沉默的老头子。
他身上的确有一种相当明显的, 属于年长者的傲慢,仿佛这年纪让他懒得与年轻人多废话什么。
他似乎也十分惊讶会在这儿碰上西列斯。不过他只是若有所思地望了西列斯一眼,并不打算说什么, 便要离开。
“福雷斯特先生。”是西列斯叫住了他, “我对五月份即将发生的事情十分感兴趣, 如果你……”
“你在说什么!”福雷斯特几乎愤怒地低声打断了西列斯的话,“这里……你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历史学会。”西列斯相当平淡地回复, “我当然知道这是哪里,先生。不过,您确定您不打算就我这个问题做出一些回应吗?”
福雷斯特惊愕地打量着西列斯,隔了片刻, 他突然冷笑了一声,说:“跟我来。”
他们来到了历史学会二楼的一个房间。这里似乎与历史学会面向普通人的那部分事务有关,摆放着一些的确十分古老的资料档案。福雷斯特拿出钥匙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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