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的行程大致是这样。西列斯希望到时候一切真能按照他的想法进行。
他这么想了一下,然后整理了包裹内的东西。他将那一叠资料放到一旁,然后拿起了那两个盒子。格罗夫纳说这是一个时轨和一个封印物,这让西列斯不由得对盒子里的东西产生了兴趣。
他拆开了这两个盒子,随后,目光中不禁露出了意外的情绪。
在盒子的包装上,格罗夫纳十分体贴地写上了“时轨”和“封印物”的字样,帮助西列斯区分这两样东西。
时轨是一枚钱币,按照纸张上的说明,这是康斯特公国最早制造的一批公爵币之一,后期的公爵币都是以这一批公爵币为模型制造的。
换言之,这枚古老钱币可以用来钱生钱,仪式名称也就是【钱生钱】。
当然,这“生”出来的钱并非的真实的钱,只是虚假的、短暂维持的钱币模样。西列斯一时半会儿也没想到这枚钱币能用来干什么,便暂时将其放到一旁。
至于那一个封印物,这才是真正让西列斯感到惊讶的东西。
那是一支短笛。按照纸张上的说明,这支笛子可以记住一个人说话的内容,然后将其复述出来,有点类似于一个录音喇叭。
西列斯最为惊讶的是,这是一个足够轻便的乐器,并且还是封印物。
……这可以当做是骰子的身体!
往日教会为什么会将这东西送过来?巧合,还是,故意为之?
西列斯微微眯起了眼睛。
格罗夫纳曾经再三强调,他们不会窥探西列斯的生活与想法,而从他们的实际表现来说,格罗夫纳的话或许是正确的。
比如西列斯在拉米法城内调查的事情,他们就一无所知。如果往日教会真的在窥探西列斯的生活,那么他们真的会如此无动于衷吗?
但是,他们恰恰在两件事情上,无形中契合了西列斯的想法。
第一是【阿卡玛拉的眼镜架】和【自然之靴】这两样时轨,十分符合当时西列斯想要前往无烬之地的想法,特别是前者。
【阿卡玛拉的眼镜架】为当时的西列斯提供了许多的便利,而那恰巧就是在他出发前往无烬之地之前一段时间,从往日教会那儿得到的。
当然,格罗夫纳之前对此的解释是,他只是认为这两样时轨能够给西列斯带来帮助,因此才会挑选这两样东西。
实际上,当西列斯说自己是通过【阿卡玛拉的眼镜架】了解到星之尘的真相的时候,格罗夫纳同样表现得十分惊讶,好像他压根不知道这个时轨会有如此强大的效果。
西列斯认为这事儿姑且还说得过去。
可是,第二件事情,也就是此刻这摆在他面前的短笛,却让他心生疑虑。
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吗?
当骰子说它想要一个更为坚固的封印物的时候,往日教会就恰逢其时地将东西送过来了?
过去这段时间西列斯都没功夫去寻找可行的物品,可命运好似压根不需要他亲自寻找,就已经将合适的东西送上门来。
……骰子?
西列斯斟酌片刻,最后意识到一种可能。
这种可能建立在,往日教会的确没有窥探他的生活,也没有通过某种方式窥探他的想法的基础之上。从往日教会一贯以来的表现来看,西列斯乐意信任他们的品性。
因此,他的需求很有可能是在无形之中泄露出去的。
这种无形,可能来自于安缇纳姆的关注;可能来自于骰子在幕后的操盘——那是命运骰子,按照骰子的自称。
既然它如此说,那么说不定它就能摆弄一下命运,让它想要的东西“碰巧”出现在西列斯的身边。
此外,西列斯还想到了一种可能,也就是骰子与安缇纳姆可能存在着某种奇妙的关联。
一来,他穿越到费希尔世界的事情,似乎就与安缇纳姆和骰子同时有关。骰子直接承认了这一点,而安缇纳姆似乎也始终默认这一点,甚至让往日教会暗中关照一下西列斯。
二来,骰子本身似乎没有直接“使用”命运的力量的办法。它只是力量本身,是十分被动的。一直以来,是西列斯进行判定,或者在命运驶到某个拐角的时候,骰子才会突然出现。
在西列斯尝试对封印物进行判定之前,骰子甚至无法主动和西列斯进行通常意义上的沟通。
基于这两个前提,骰子与安缇纳姆可能存在某种关联就显得十分有可能。
或许,是骰子暗中给安缇纳姆传递了某个消息,或者安缇纳姆一直关注着骰子的动态,因此可以在无形之中给予了格罗夫纳“启示”,让他注意到那支短笛,从而让这东西来到西列斯身边?
逻辑通畅,但是十分奇幻。
……不过这世界本来就很奇幻。西列斯心想。
这支短笛的出现意味着西列斯又可以与骰子进行对话。他还得抽空阅读一下那些资料。此外,他也考虑在梦中与加兰进行一次对话。
……西列斯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
今天下午琴多也没出现在海沃德街这边。他快被学生们的论文逼疯了。一个堪萨斯人现在正研究着康斯特的语言语法和文学往事,这很能体现出琴多·普拉亚助教对于西列斯·诺埃尔教授的爱。
挂在西列斯脖子上的李加迪亚护身符可以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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