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叹了一口气。
他很早就入睡,第二天清晨起床之后,他思索了一下,便去往了历史学会,按部就班地继续封印物的研究。
西列斯已经逐渐开始了解封印物的使用方法。
那与时轨的使用方法差不多,但是不需要进行十分严格的仪式契合度调整。绝大多数的启示者在第一次使用封印物的时候,都可以得到近乎满值的契合度。
如果将进行一次仪式比喻成打开一个网页,那么封印物就像是一个断网情况下已经保存下来的网页;尽管可以十分迅速地打开,但是也就意味着这个网页不可能再出现什么变化。
在西列斯的观察之下,他自己以及助理都在仪式时间中尝试使用了那根羽毛——那根钉子就不必了,没什么尝试的必要。
在仪式时间的视角下,他仍旧可以看见蓝色光辉随着自己的心意汇入羽毛,然后羽毛轻轻蠕动了一下,一阵细密的蓝色光点出现,笼罩在他的身周,令他有一种【身体轻盈】的感觉。
对西列斯来说,时轨与封印物的使用似乎没什么区别。
但是对于安奈林来说,这种使用方式就十分神奇了,因为他压根不需要做什么“复现”的动作。换言之,仪式的进行变得简略了许多。
即便封印物的确让仪式的进行变得简单了,但是这毕竟是无害的“失控的时轨”。暂时还没人知道,长时间使用同一个封印物,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
事实上,西列斯慢慢产生了一个猜想。
封印物是“失控的时轨”。不过,失控的时轨会造成人类的精神失活,封印物却不会造成这种情况。因此,封印物是否意味着,这个失控的时轨已经“吸收”到了足够的灵性?
从这个角度来说,封印物同样拥有三项基本属性——体质、灵性、意志。
封印物的确是实际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某样东西;封印物拥有从启示者那儿得到的灵性;封印物似乎……没有意志,或者意志属性为0。
总之,既然封印物拥有灵性——拥有这种神奇的力量,那么,西列斯是否能够对其进行判定呢?
这个想法逐渐在西列斯心中萌生,是因为他研究封印物的本质目的,是为了与骰子进行沟通。所以,他希望利用判定的力量,试探一下骰子的“想法”。
说到底,那个性格越来越活泼的骰子,又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西列斯对于判定这个想法颇为意动,但是也没急着实验。他得挑选一个合适的、不为人注意的时间来进行这样的研究。
将近十点的时候,他离开了研究部。在历史学会门后空间的大厅里,他突然听见有人正在叫自己的名字。
“……诺埃尔教授!”
一个略微眼熟的年轻人跑到了西列斯的面前。
西列斯瞧了瞧他,然后想起了他的名字:“拉里·兰普森先生,上午好。”
拉里·兰普森。是西列斯在进行“复现自我”的仪式实验的时候,第一批充当实验者的启示者。当时与他一起的还有历史学会的抄写员巴特。
尽管拉里也姓兰普森,但是他与西城的兰普森一家并没有什么关系。拉里显然家境良好,并且在一家音乐学院学习口琴。
对这个年代的人们来说,艺术是一种奢侈品,只有家境优渥的人们才有可能毫无心理负担地去学习这些东西。
“上午好,诺埃尔教授!”拉里十分激动地与他打招呼,“自从上一次和您见面以来,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我还想着什么时候能与您相遇,向您表达一下我的谢意。”
“不用这么客气。”西列斯说。
拉里连连摇头:“不不,您可能不知道,那个‘复现自我’的仪式对于我们这些普通启示者的帮助有多么大。我们从来没有想过,有可能借助一个仪式来减少精神污染。那就像是一个奇迹!”
他的情绪有点激动,手舞足蹈。一副牌就从他的口袋里掉了出来,七零八落地掉在地上。他哎呀一声,连忙将其收拾起来。
西列斯帮着他一起收拾,并且注意到这正是命运纸牌。
他有些意外地说:“这是命运纸牌?你从哪儿得到的,拉里?”
这副命运纸牌显然是很早之前的版本,和阿尔瓦在火车上拿出来的那一副别无二致。
……对了,阿尔瓦是绘画专业的学生,或许他与拉里认识?
“咦,您也知道吗?”拉里有些意外地说,“您知道,我是安布罗斯音乐学院的学生。我们学院隔壁,就是一家美术学院。
“两边学院经常会举办一些互动交流的活动,我在那类的活动上认识了一个学画画的年轻人,他教我们打这种牌。我们已经是老牌友了!
“不久前,他还跟我们说了一种新鲜的玩法,叫诺埃尔……诺埃尔……诺埃尔纸牌?”
拉里突然目瞪口呆地望着西列斯。
西列斯默然片刻,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有口难辩。最后,他在心中轻轻叹了一口气,说:“你说的是阿尔瓦·吉力尼?我之前去往无烬之地游历的时候认识了他,我们共同创造了这种新玩法。”
拉里不由得惊愕地看着西列斯,隔了一会儿,他突然又激动起来:“教授!您真是一个天才!不仅能发明‘复现自我’的仪式,还能创造这种新鲜有趣的纸牌玩法!我真是太佩服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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