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尼不可思议地望着他,然后愤愤地说:“恶劣的成年人!”
西列斯似有若无地笑了一声,然后说:“我想问的是,你是否将二楼租住的那名医生的消息,告知了地下帮派?”
安东尼的眼睛看起来像是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了。他近乎惊恐地说:“你怎么知道的!”
西列斯想,果然。
居然真的是从安东尼这儿流出去的消息。西列斯感叹了一声。
安东尼大概是更加敬畏西列斯的敏锐和无所不知了,他嘟嘟囔囔地说:“我……你跟我说的……我就没把我爸爸那边的事情告诉那个人。
“至于二楼租住的那个医生,很多人都知道他来了。我透露出去也不算什么!”
说着,他就慢慢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西列斯瞧了他一眼,然后问:“周二的时候你在家吗?”
“周二?”安东尼愣了一下,他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哪一天是周二。
西列斯不忍心地挪开了视线。
隔了片刻,安东尼摇了摇头:“不,不在。那个医生来了之后,说我妈妈身体不好什么的,然后我妈妈就预约了周二的身体检查,我们一起去了,然后在东城转了转……早上出发,吃了晚饭才回家。”
西列斯恍然。
伯特伦之前的确和他提到过费恩太太检查身体的事情,但是没想到这也发生在周二。
忙碌的周二啊。西列斯不由得又一次产生了这个想法。
这么说来,费恩一家应该和叛教者没什么关系了。西列斯这么想。如果想要知道一些信息的话,恐怕还是得从切斯特医生那儿下手。
想了半天,西列斯突然觉得有些无奈——到最后,跑团剧情里的事情,还是要依靠跑团的角色来解决吗?
他没有足够充分的理由直接去找切斯特,所以只能从长计议了。
他或多或少有些在意那份名单的去向,这是跑团剧情中未曾出现的可能,是因为西列斯的到来而对这个世界造成的蝴蝶效应。他不能不关注。
西列斯与费恩一家在洛根集市那儿道别,又与埃里克一家聊了几句。埃里克再一次感谢了西列斯的牵线搭桥,而西列斯让他不必在意这事儿。
他们与彼此告别,西列斯乘坐公共马车回到了拉米法大学。
这个时候,时间是下午两点。西列斯睡了个短暂的午觉,然后在三点的时候起床,开始写小说。他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写了一章,然后去食堂吃了个晚饭,随后绕着拉米法大学散了个步。
他甚至瞧见了几个眼熟的学生,便微微颔首,与他们打了声招呼。
当然,他没听见学生们暗自称呼他为“魔鬼教授”的声音,不然他多半就没这个闲心和学生们打招呼了。
晚上的时候,他花费了一点时间列出公选课和专选课的书单。好在教案已经列好了,书单列起来也比较快。
大概在八点的时候,西列斯做完了一切正事,也打理好个人卫生和房间卫生。然后他带着点闲适的心态,从交易会上购买的两本书中挑选了一下,最后选中了那本画家手稿。
正好明天应该能听闻布鲁尔的事情的最新进展。西列斯想。
他小心翼翼地翻开了这份手稿。
在地球,有一些知名的艺术家、导演、作家之类的,会出版自己的作品幕后谈,类似传记性质,还会附上自己的的手稿照片。
不过那毕竟也是经过精心编排和整理之后,展示出来的结果。
而西列斯昨天买到的这本手稿,并非原模原样的手稿,而是后人的抄本,不过时间也已经十分古老了,本子的封皮都显得破破烂烂的。
这位画家的名字是利昂·吉尔伯特。西列斯对雾中纪的艺术家不太了解,但是也对这位画家有所耳闻,不过主要是因为其生平。
利昂·吉尔伯特是雾中纪初期的一名画家。他年少成名,在十五岁的时候,就因为一幅画而声名鹊起。在二十岁出头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康斯特公国最负盛名的画家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仿佛突然江郎才尽,就此封笔。直到年近四十的时候,他才重新拿起画笔,画出一副被认为是“颠覆了利昂一切旧有画作的思路与风格”的惊世之作,然后就此辞世。
西列斯未曾亲眼见过那幅画。原身对绘画领域并不感兴趣,而这个年代也不像是地球的网络时代,可以随时在网上浏览一切讯息。
据说利昂的最后一幅画为一名私人收藏家所有,始终藏于家中,并不愿意公之于世。而其他有幸见过那幅画的鉴赏家、评论家等,也都三缄其口。
随着时间的过去,这幅画也就成为了历史迷雾的一部分,无人知晓其中真意。
唯一评价过那幅画的人,也仅仅只是说出了“疯癫”这两个字,就再也不愿意提及自己见到那幅画时候的感觉。
看起来这幅画隐藏着什么秘密——旧神?西列斯这么想。因为这个世界许许多多的秘密,都是与旧神有关的。
除却利昂那神秘的最后一幅画,他二十岁封笔以前的画作,大部分都在拉米法国家博物馆中公开展出,西列斯曾经也去欣赏过。
利昂年轻时候的画作大多色彩鲜艳、浓重、明媚,多为风景画,属于第一眼就能让人眼前一亮的风格。他喜欢描绘城市与乡野,又或者两者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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