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感染了。”纪简冷静道,她放下红酒,慢慢走到吧台边上,和服务员低语两句,接过了那一对情侣点的喝的。
故意走到男方左手边,纪简微笑:“您好,这是您的两份鸡尾酒。”
男生抬头,眼中有些慌乱,左手丝毫不动,别扭着用右手去拿。
纪简眼一沉,两杯酒全部洒在男生的身上。
“啊!你怎么回事儿?经理呢,怎么招了这样的服务员。”男生跳了起来,大声骂骂咧咧,他神色慌张,强作镇定。
女生温温柔柔的,没有说纪简,只是拿了桌上的纸巾给男生擦湿了的衣服,“没事儿没事儿,擦擦就干了。”
纪简也一脸抱歉拿了纸巾去擦他的衣服,擦着擦着,她终于看到藏着的左手上的红线,心底里的猜测被印证,纪简脸沉下来,一把拉起男生的手。
“你是感染者,为何要到人群中来?平时不看新闻吗,这个病毒传染性很强!”
纪简这么一举,男生手上的红线明晃晃露出来。
她话音也不轻,放着轻音乐的清吧里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所有人露出惊恐神色,有些惊慌着要往外跑,除了长安与店里的员工,和躲在角落里看戏的实验员们。
“你干什么!”男生疾言怒色,疯了一般抽回自己的手,向纪简抽了一个巴掌。
还未挨到纪简的脸,他的手就被人捏住了。
一个一直坐在窗边长相清俊的年轻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面前,居高临下看着自己,仅仅三根指头,轻轻松松捏在自己用尽全力的左手上。
被捏的地方像是被火燎了,生疼。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年轻人让他有一种惊悚的错觉,好像,他可以轻而易举把自己捏死。
男生又怕又怒,依旧在负隅顽抗,试图把手抽回来,还口气很凶道:“你们给我等着!”
长安眉梢高高挑起,几乎不带感情道:“让我等?你算什么东西。”
他手指轻轻用力,把男生的左手手腕压骨折,男生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声,震响了整个清吧,他鼻涕眼泪一起流出来。
诡异的是男生左手手腕的红线处忽闪着明暗交加的光芒,零号病毒在男生体内疯狂繁衍,很快,他鼻子开始流鼻血。
“我最看不起打女人的人。”长安冷冷看着痛苦半蹲着满头冷汗的男生。
长安嫌弃地撸起男生袖子,看到红线几乎爬到了男生的肱二头肌处,应该是感染几天了。
长安眼神就冷得结了冰霜,脚一踹,把男生踹倒在地,空气中传来很清脆骨头断裂的声音。
“还有预谋地拉女朋友一起入水?人渣!”
此刻,坐在旁边被吓到呆若木鸡的女生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和感染者亲密接触、口水交融过。
说不上是害怕还是不敢置信,女生眼眶发红,站了起来,往后退了几步。
“你今天约我出来,是为了感染我?”她不得不这么想。
灾难面前,人与人之间最安全的,只有距离。
本是男女朋友,最亲密的关系,她十足信任对方,没想到对方却想要拉她一起入地狱。
温暖的灯光沐浴在男生七窍流血的脸上,他几近痴狂向女生颤抖爬着,可却被长安死死踩住一条腿,没有移动分毫。
男生哭喊:“婷婷,你不是说最爱我的吗,我们不是互相承诺过同生共死吗?怎么到关键时刻,你就退缩了呢?”
“只要你感染了,我们就可以一起住进生命基地,我一直小心翼翼,没感染别人,只想和你一起进去……”
纪简看着大型渣男现场,很想唱一首歌:我晒干了沉默……
后面蒋京碎碎念道:“今天真是小刀拉屁股,给我开了眼了,这是什么人类新物种,生死与共也不是这么用的吧?”
钟天撇嘴摇头,一脸嫌弃:“他脑子怕是有什么大病,当他女朋友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那个叫婷婷的女生,哭着哭着大笑了出来,“我他妈真傻,我他妈就是个大傻子。”
她看了眼桌上的玻璃杯,将其全部端起来,怒不可恕一股脑儿全砸向男生,“我去你妈的,谁他妈要和你生死与共……呜呜呜……”
砸完了,婷婷委屈地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那个男生还在说婷婷忘恩负义,违背诺言,停也不停,说着说着开始抽搐,声音断断续续的。
长安嫌聒噪,喊了一个服务员过来。
“把他嘴给我堵上,然后绑了。蒋京,打电话给生命基地,叫他们过来收渣——感染者。”
清吧里的顾客早已经跑完了,长安让那十几个实验员也早点回家,今天遇到了晦气的事情,回家记得多消毒。
还剩下一个蒋京来和生命基地的人对接。
纪简抽了一张纸巾,蹲下来帮婷婷擦了擦眼泪,“你受委屈了。”
擦了许久,婷婷挂着泪珠的脸靠在纪简手心上,带着鼻音道:“这里有好多他的血,你离远一点,小心不要被感染,也……离我远一些吧。”
婷婷对自己是否被感染也心底打鼓,宁可小心一点,她不想让好心帮自己的人陷入危险。
纪简低声道:“我没事儿,你现在还好一点吗?要不要坐那里休息一会儿?”
婷婷被纪简扶到窗边的座位上,她慢慢把自己和渣男的情况和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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