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对望,心跳慌张,之前的打斗迫使两人都在沉重地喘息,终于——
当起伏的胸膛不经意间碰在一起后,殿辰喉结一滚,俯身再一次重重地吻下去!
“啊草!!!”
南肃终于反应过来了,一句中气十足的脏话后,四肢突然爆出一股大力,被压住的两手猛从后腰挣脱出来,再一膝盖顶在殿辰腹部,直接将这病秧子顶出老远!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大雨中,南肃慌忙翻过身子,胡乱地擦了两下嘴巴,就手脚并用地向卧房爬去,一边爬,一边还哆嗦得直打摆子,那模样,说是一只落荒而逃的丧家之犬也不为过。
虽说丧家之犬依然还是狗吧,但最起码,啧,不再是一只死狗了……
而在南肃后方,殿辰则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
就这么被雨淋了好一会儿,直到唇都惨白了,殿辰才突然指尖一收,捂着小腹低低地咳嗽起来。
渐渐地,那张总是波澜不惊的俊脸上一点点蔓延上笑意,雨水砸得男人快睁不开眼睛,但他还是在边咳边笑,笑得左颊的梨涡里都是掩盖不住的得意......
就仿佛,终于干成了一件什么大事一样!
只是,爽是真的爽,疼也是真的疼。
那崽子下手实在太重,但似乎想再来一次啊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算了再说吧……
......
第二日清晨,满院都是被这场秋雨打掉的落叶与花瓣,被风雨困了一天的麻雀,也从不知处的窝巢里飞了出来,在围墙上跳来跳去的,很是欢快。
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恢复了宁静与平和。
只有路尧担心了一夜,刚天亮不久,他便紧皱眉头,踩着一个个水坑来了主卧。
大门依然紧闭着,路尧想了想,捡了根树枝,就把那群叽叽喳喳乱叫的小鸟轰走了,生怕它们吵到宿醉的主子。
然而,当他小心翼翼地推开主卧的门时,发现主子竟然已经醒了,正坐在凳子上,眼睛瞪得大大的,瞳孔格外迷蒙。
“世子?”
路尧觉得十分奇怪。
他从未见过南肃如此坐姿,只有半个屁股贴着凳子,既没有翘二郎腿,也没有烂泥一样靠在扶手上,反倒脊背挺得很直,两手乖巧地叠在身前。
若非知道自家小主的性别,路尧差些都要觉得这是哪家的黄花大闺女了。
他伸出手在南肃眼前晃了晃,再次唤道:“世子?”
“啊?”声音竟是出乎意料的软。
小主愣愣地抬起脸,看清是路尧后,又缓缓地低下去,洁白的牙齿轻咬了下唇,开始无意识地绞手指玩儿。
路尧:“?”
他震惊了,以他的阅历和词汇,唯一能找出来形容这种状态的词语只有:害羞......
可是,害羞?南肃?南大世子!?
“世子,你别吓我。”
路尧向来稳重,此刻却慌乱地蹲在南肃身前:“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
南肃呆呆地抬起手,下意识地抚上嘴唇。
大概没人会相信,这是他的初吻吧,却就这么,被,额,怎么办......
“唔。”
突然间,南肃猛将身子扭朝另一方向,两手抬起来一把蒙住了脸,但透过指缝,仍能看见那迅速涨得血红的脸颊。
“你很讨厌,给我滚出去,”南肃软软地道:“啦~”
路尧:“......”
沉寂一瞬后,路尧不自觉地往后退:“李医师!李医师!!!”
言罢,就屁滚尿流的消失在了院子里。
……
路尧描述的情况实在很严重,李医师心急火燎地冲进主卧时,身后背着的药箱简直有磨盘那么大!
可诊断过后,李医师感觉到了诡异,南肃只是受了凉而已,甚至连风寒都算不上,哪像路尧说的那般魂儿都没了?
但更诡异的是,分明脉象无甚大事,可人是说不出话来的,那张俊脸也是出奇的红和烫,一阵阵的,红得像猪肝,烫得像烙铁。
这到底是怎么了?
李医师几乎要怀疑自己的医术,又仔仔细细地诊断几番后,终于惊疑不定地开了方子:山楂,甜枣,荷叶,枸杞......
喝着玩儿去吧。
谁料,他刚走出主卧,转眼绿竹中又冲出一人,不是平顺还能是谁?
咦?
似乎没想到在这里就能看见李医师,平顺怔了怔,这才一出溜地冲过来,拉起他就往侧卧跑:“李医师,快去看看我家六爷吧!他昨夜淋了雨,刚才我进屋送饭菜才发现,已经烫得不成人样了!”
“什么!?”
李医师哎呀一声,风风火火地又背起药箱开跑,那焦急模样,几乎就像箱子里放了一捆点燃的炸药!
比起南肃,殿辰这才是真正地生了病,但让李医师稍稍安心的是,仅仅只是发高热而已。
倒不是说这病轻,而是比起殿辰以往的情况,这确实已经算是轻症了。
“六皇子,我有一事不明。”
李医师多年在皇家做事,如何不懂得审时夺度?可这的确关乎到殿辰的身体,他犹豫片刻,还是多嘴地问道:“平顺说您是淋了雨,可您怎会冒雨出去呢?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点......”
他试探着抬起眼皮子:“您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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