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ear轻声和谭许清分析过,让她别害怕,谭许清嘴硬说这比起电影里演得那种血腥场面差远了,一点都不害怕。
不知道之前被吓哭的人是谁。
Clear应和着,没拆穿。
进来后那些人警告了一通就锁门出去,一直没进来过。她们两个互相用被绑在身后的手费了不少力气才解开对方的绳子,没敢弄出声响,说话时声音也一直压得很低。
“等会儿说还有事的两个人走了,我们试试从那个窗户出去。”
破屋子特别高,唯一一个窗户也高,是跳起来才能虚虚碰到窗沿的程度。
不过也值得试一试。
Clear一直留心外面的声音,没听到汽车发动声,偶尔能听见几个人说话的声音。
那两个人还没走。
说不定要到凌晨天快亮的时候才会离开。
Clear让谭许清靠着自己休息一会儿,谭许清摇头说睡不着。
“那说说话?”
“嗯,好。”
谭许清年纪小,强装镇定心里也禁不住多想,刚刚安静了会儿不知道想了什么,再开口明显低落很多。
Clear试着说了点轻松的话,想引着谭许清把注意力转移开,果然没多久就成功了。
谭许清好奇问她:“Clear姐,你的真名是哪几个字呀?是徐还是许?”
外面那些人问她们名字时Clear习惯性说了英文名,有个人骂了句说拿洋玩意儿糊弄他们,Clear又说了中文名。
不过当时太紧张,谭许清只隐约听见了大概的音。
“许,你名字中间的许,可以的可,木子李,我妈妈姓李。”
“许可李,”谭许清小声念了一遍,“很好听哎,寓意也浪漫,以前都没听你说起过。”
Clear原本就想让她放松,先把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于是顺着和她聊:“只是寓意浪漫而已,男人发誓的时候多好听违背的时候就能多难看,不想叫这个名字。”
谭许清动动唇,干巴巴应了一声:“哦。”
“我就这么一说,没有真的觉得所有男人都不好的意思,任何群体里都会有好人有烂人,你哥哥和任哥还有设计园的同事都很好。”
“我也这么觉得,”谭许清明显轻松了几分,话又多起来,“你不喜欢的话为什么不改名呢?我的名字就是改过的,小时候叫谭清。”
“为什么会改的?”
谭许清不好意思提小时候的幼稚想法,支吾两声说:“感觉谭清太普通了,就想在中间加一个字。”
“很好听。”
谭许清心情扬起来一点:“这么说起来好巧啊,我加的字刚好和你的姓一样。”
说完就想到Clear是不喜欢这个姓的,又赶忙说:“其实也没有很好听。”
Clear笑了笑:“他是他,你是你,和这个字没关系。”
谭许清觉得自己说错了话,点头答应了但没立刻说什么,Clear就把话题倒回去:“我想过改名字,把姓去掉直接反过来叫李可,但我妈妈不让,就只起了个音楠:枫差不多的英文名。”
今晚似乎降温了,郊外又有风,Clear把上身的运动服脱下来给谭许清披上。
谭许清看她里面只剩了个宽肩黑背心,立刻脱下来说自己不用,Clear没接:“我这会儿不想穿,你不冷就先放一边吧。”
“那..那这样,”谭许清往Clear身边挪了挪紧挨着,把外套撑开披在两个人身上,为了防止掉还把两只袖子一起放在手里攥着,“这样就好啦。”
Clear脊背僵了僵,微微向外侧了下脸。
“我刚刚还想不然叫你可李姐呢,但是好像有点奇怪。”
“觉得拗口可以直接叫名字。”
“那怎么行,”谭许清不同意,“你和我哥哥一样大,我当然要叫姐姐。”
Clear沉默几秒,说:“随你吧。”
外面终于传来零星不一样的声音,Clear让谭许清别动,自己悄悄靠近门边从缝隙里向外看,发现三个男人正说着话,还有一个男人边走边按了车的遥控,说话的三个男人里有一个在远些的位置,应该是要一起走。
有车启动的声音和他们说话的声音在,她们开窗和翻出去落地的动静不会太明显。
哪怕真的被发现了,从两个人手里跑总比从四个人那里好脱身。
Clear挪了块大石头顶在门里,看见车正往这边开,另一个人似乎要上车了,立刻往窗边去:“快过来,我先把你托上去,扶住墙,踩我肩膀。”
谭许清没磨蹭,把手里Clear的外套给她垫着,一边踩着上一边又忍不住小声问:“我上去了你怎么办呀?”
“你坐稳之后拉我一把,我能上去。”
这个窗户也很破了,腐烂的木框和生锈的铁片成为一体,锈住的窗栓怎么都拔不开,Clear扶住谭许清小腿说:“左右晃晃看,还是不行就直接推,别慌。”
谭许清急出来满额头的汗,咬着牙用力一推,翘起的木头边缘直接戳进了手掌。
Clear听见了她的一声轻叫,也感觉到手扶着的小腿一动:“怎么了?”
“没事,”谭许清咽了咽口水,把手挪开,“碰了一下。”
“小心点,我把你托高。”
好在Clear经常去健身房,微微屈膝抵着墙面,手臂的力量足够慢慢托着谭许清的脚向上。
谭许清上去后就简单很多,Clear助跑跳起来攀住窗沿,谭许清两腿分开骑在窗上让自己坐稳,接着把Clear拉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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