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次真的没有骗你,轻倾,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傅晏城浑身都疼,大脑烧的双眼通红,可他就是死死抓住唐轻倾强撑着不肯进手术室。
他怕,他怕一松手对方就走了,再也找不到了。
一边的总助和医生都急得不行,可也不敢催促唐轻倾。
唐轻倾一直垂眼沉默,直到——
【主人,100%!火葬场进度条终于满了!我们可以走了!】
他才终于睫毛颤了颤,看着病床上双眼通红哀求的男人,轻轻点了点头,嗓音有些哑,“你先做手术。”
“你答应了?轻倾,你答应了!”傅晏城不敢置信,大脑被这股喜悦一冲,连周身无尽的疼痛都仿佛轻了,“好,轻倾你别担心,我没事……我很快出来,我还准备了好多东西要给你……”
戒指、婚礼、新房、去哪儿度蜜月……他都要好好准备。
傅晏城心里这股劲一松,他才觉得浑身无力,一股昏沉袭来,手上力道松开。
即便身上的疼痛一浪一浪打过来,但他依旧满心欢喜被推进手术室,傻笑的看着大门合上挡住唐轻倾的身影。
……
唐轻倾看着手术室大门缓缓关上,终于松了口气,微微闭上了眼往后倒了下去。
“轻倾!”
刚刚赶来的贺禹知连忙上前接住了他。
他自己额头还缠着绷带,先前在去机场的路上被傅行夜的人打晕丢在路边,还是路人送他到医院来了。
他一醒来便到处找唐轻倾,最后才知道,他也在这家医院。
一边的总助刚刚才为他们老板终于追夫成功松了口气,现在一看唐轻倾昏过去,不由得心下大乱,若是夫人出了事,老板手术结束出来他要怎么交代?
“轻倾?”贺禹知半抱着唐轻倾,手碰到他腹部,一手温热的鲜血,他面色大变,“医生!医生快救救他!”
总助看着贺禹知手上都是血,他们所有人先前都以为唐轻倾腹部上的血那是傅晏城身上的血染上去的。可是这血太多了,似乎还在源源不断流出来……
一边急急赶来的医生,简单看了看,急切开口,“病人腹部中刀,失血过多,快抢救!”
所有人脸色齐齐变得煞白。
……
傅晏城手术很成功,不过因为身上伤口太多,他几乎被缠成了一个绷带人。
等他再次醒来时已经过了一天一夜,傅晏城大脑渐渐清醒,第一时间是想到进手术室前轻倾答应再给他一次机会。
他脸上是压抑不住的欣喜,病房内四下一看,却只有总助站在床边。
“轻倾呢?”傅晏城心下莫名一慌。
“唐先生……”总助脸色微白,有些不忍心的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傅晏城心下恐慌更大,他黑沉沉的眼眸骇人,喉中干涩,“怎么回事?”
总助身体一抖,只能红着眼告诉他实情,“老板,唐先生他也受了伤,将您送进手术室后,唐先生便再也撑不住倒了下去……没救过来……”
“你说什么?”仿佛一记重锤,砸的傅晏城头昏脑胀,脑瓜子嗡嗡发疼,胸口有一瞬间窒息,随即而来的是呼吸都带来的痛楚。
他挤出个惨白的笑,“他是不是串通了你想骗我?因为不想我再缠着他,所以才让你这样来骗我?”傅晏城说着坐起身伸手去拔一边的输液管,“没关系,轻倾不想见我,我自己去找他。”
总助连忙扶住他,“老板,您别这样,您刚做手术,医生说您需要好好养伤……”
“滚开!”傅晏城一挥手推开他,双眼赤红低吼道:“他是不是走了?他是不是不要我了?我要去找他……”
输液管被毫不留情扯断,傅晏城踉踉跄跄往外走。
“老板!”总助急忙跟上去。
傅晏城拖着刚做完手术的身体在医院长廊上踉跄走着,直到撞到满脸惨然死寂靠坐在病房门外的贺禹知。
他看着身后病房门,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缓缓推开门走进去,就看到病床上安安静静躺着的人,熟悉的精致面容苍白毫无血色。
傅晏城腿下一软「扑动」跪在了地上,周身泛起密密麻麻的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轻倾,你答应了我的,等我做完手术就在一起……你最讨厌别人骗你,那你怎么可以骗人?”他颤抖着手摸上病床上的人,轻声道:“我知道了,是不是因为我骗过你,所以你也想要用这种方式骗我一次?”
傅晏城沙哑的嗓音微微哽咽,却还是挤出一个难看的笑来,“轻倾,我输了,我认输,你起来,起来好不好?”
可是无论他怎么说,床上的人依旧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骗我的是不是?我真的怕了,真的好害怕……”傅晏城通红的双眼仿佛要流出血泪,“不要这样对我,轻倾……啊……”
病房内,傅晏城痛苦的嘶吼声听的人心都跟着发颤。
……
唐轻倾的葬礼那天,傅晏城没有出现。
贺禹知失魂落魄根本不在意,李瑶哭得泣不成声,她恨傅晏城,对方没有出现更好。如果不是他,唐轻倾又怎么会遇到这些事呢?他一定还好好的做着蒋家少夫人,这一切,分明是他最先挑起的呀?
而所有人都在说傅晏城疯了,抛下偌大的傅家不管,不顾身上的伤势,强行出院每天窝在他东郊的小别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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