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看过周溪阔认真打比赛的样子,韩仓之所以要了解这个人,大概率觉得他是可造之材吧。
程砚说:“我跟他不是特别熟悉,对他这个人不好评价,队长您可以找别人了解一下。”
韩仓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那你去吧。”
程砚带上房门,从小会议室离开了。
他并没有就这样走掉,靠在会议室的房门上,程砚低下头,想着周溪阔和韩仓共同说的事。
已经到被人发现,被人在意,被教练点出来的程度了,说明事情还挺大的吧?不管他现在跟宋御闹成了什么样子,这毕竟是他在城南的最后一次比赛,以一个传奇的形式收场吧,别留下遗憾,别因为任何人,在这万众期待的联校比赛上失误。
程砚走出去,在场地里环顾一圈,球馆里没看见宋御的人,刚来那会还在,现在不知道去哪了,程砚找到周溪阔。
“有没有看见副队?”
周溪阔转了转头:“没有哎,好像没回来。”
周溪阔不知道人在哪,他跟宋御不熟,程砚一时间找不到问的人,球馆里没影子,教室里?寝室里?那些地方程砚都不太想去,可也没办法。
他抬步,提前结束了今天的训练。
程砚从来没到过宋御的寝室,他想着距离上课还有一会,他应该会在寝室里,来到高三的寝室楼,也不知道他身上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气味,还是气质另类不同?走廊里路过的人都在看他,程砚本来就心虚,被这么注视着更不好意思了。
他滑动了下喉结,终于来到了宋御的寝室门前。
抬起手,做了下心理建设,程砚拍响房门。
“没关,进来。”
寝室里传出一声友好的声线。
程砚推门而入,他先是探头,平时胆子再大,在高三这群人的地盘上也不敢乱蹦,对这届毕业生程砚比较怵,寒承宇捅人的例子在前面摆着,一届更比一届猛。
推开门,每个寝室的构造都是一样的,但是这间寝室明显风格另类,先是桌布和墙纸等颜色的深诡,再是电脑灯光打造出了网咖的感觉,再然后是坐在电脑面前的人,个个眼神犀利,带着审视意味地看向陌生的来人。
“你谁啊。”说话都呛,很毕业班的风格。
程砚生涩的模样很像只羚羊闯进狼窝里。
“我找宋御……”程砚不自信地说,他的局促别人看在眼里,打量他的目光更加放肆了。
正在这时,一个脖子里挂着毛巾的男生从阳台外走了进来,头发也是湿漉漉地,正顺着修长的脖颈往下流去,水珠滑过男生健硕的身体,那分明的肌肉线条是常年锻炼的结果。
程砚从未见过宋御裸着的模样,这是第一次,没有露什么不该露的,只是胸腹和劲实的胳膊就让他觉得有点……性感。
雄性的魅力很冲。
程砚微微垂下眼睛。
“正好,找你的。”坐在椅子上看电脑的男生比了个手指,指着程砚。
宋御已经发现他了,颇为意外。
“程砚?”宋御拿下脖子里挂着的毛巾,擦了擦头发,扔在桌子上,迅速地从衣柜里拿出件衣服,“等一下,我套个衣服。”
宋御的速度很快,好像生怕人会走了似的,他穿好衣服,头发也没吹干,便朝程砚走了过来,“有事吗?”
程砚点点头。
宋御说:“你想在里面还是去外面说?”
“去外面。”程砚没有任何犹豫,两个人走出了寝室。
宋御带上房门,走到走廊最里面晒被子的地方,那有一扇门,门外是个类似阳台的小空间,四周的廊上挂的都是没来得及收的被子。
太阳已经落山了。
小空间很适合说话,宋御把门关上,程砚在后面看着他,打量着宋御未干的头发,问道:“现在就洗澡了?”
宋御回过头,解释道:“刚打过球回来,你呢,你不是该在队里训练吗?”
程砚道:“队长让我来找你的。”
宋御略微失望,说道:“哦。”
他就再没有说话了,刚刚看到他的欣喜消失殆尽,程砚没指望宋御现在对他有什么好印象,他也不想让他误会自己的来意,程砚没有说什么好话哄着他,表明来意道:“你最近,不太好吧?”
宋御笑了声:“怎么好?”
怎么能好,程砚是明知故问。
程砚低下头说:“还是因为我们的事?”
宋御说:“一点。”
他还真会谦虚,一点,一点能带来这么大的影响吗?
“不要让我们事影响你的比赛。”
劝说都是没用的,程砚知道,他只是尽可能地来做他的思想工作,到底能不能行,他也不知道。
宋御看着他问:“队长跟你说了什么?”
程砚如实交代:“说你训练不专心。”
宋御轻笑一声:“还有呢?”
程砚道:“没了。”
都是一个意思。
宋御了然,无谓道:“也没什么大问题,不会影响比赛的。”
他就知道会得到这样的答案,宋御一定会这么说,说跟他没关系,说他没有耽误他,他一直都这样。
程砚并不觉得愧疚,他们感情出了问题就是出了问题,他不可能等他的比赛结束了再去跟他提分手,就像现在一样,如果现在他们还在一起,他程砚说不出分手的,提分手是因为那天的环境,那天的心情,那天的疲惫,那天的失望,堆积在一起才爆发的,仅限于那一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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