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迪经验地说:“绝对的,信我没毛病。”
程砚本来打算睡哪儿都行,关迪既然给他提供了,他就省了选择纠结的时间了,说道:“谢了。”
“小事。”关迪看他的行李,“你行李不多啊。”
“嗯,就一点生活用品。”
“衣服呢?”
“我离家不远,带了两身校服,剩下的有空回家再拿。”程砚不怎么爱打扮,衣服简简单单的。
关迪啧啧道:“到底是长得帅,穿什么都行,你看王聪,光衣服就占了半柜子。”
王聪道:“咱没那颜值,衣服还不多准备点?邋遢也得有邋遢的资本呀。”
“我只是衣服少而已。”程砚说:“要邋遢你自己邋遢去。”
他小时候衣服都得两柜子,老妈特别喜欢给他买衣服,那时候长得可爱,奶奶,老爸,都很宠他,更有甚者是邻家姐姐,时不时就往他头上别一个发卡,他那时候又不知道美丑,任人打扮。
现在虽然没长残,可老妈对他失望了,在见过宋御以后,连衣服都不怎么给程砚买了,说是浪费资源,优秀是对比出来的,程砚到了跟人竞争的时候,被别家孩子比下去了,渐渐的,老妈失望攒多了,可不就没那么宠着他了吗?
小时候因为一张脸混得风生水起,长大后因为成绩被狗嫌。
程砚已经习惯。
他铺着自己的床铺,关迪站在张腾的座椅后面,张腾刚来就在打游戏,行李堆在一边,只有电脑设备完整。
“你不收拾啊?”程砚望着那一堆。
“没事儿,我睡地板上都行。”张腾是觉可以不睡,游戏不能不打,网瘾不是一天两天了,程砚没多管,继续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爬上床,整理着床铺。
关迪在下面问:“还有三天就比赛了。”
程砚跪在床上叠着被子:“嗯。”
关迪道:“咋办啊?要不要我们陪你加练?”
“真心吗?”
“不真心,”关迪说:“我们几个都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肯定进不去的,但是你这么打鸡血,舍命陪君子咯。”
程砚笑了声:“不用了,你们歇着吧。”
他们本来就没想进校队,实力不允许,一直在陪程砚折腾,也算是够讲义气了。
张腾游戏中抽空说:“不过说真的啊程砚,我这两天真不能陪你练了,我接了几个单子,得打呢。”
“好。”程砚说。
张腾以为听错了,回头去看,关迪也是,都不知道程砚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了,关迪:“好?”
“对啊,”程砚说:“你们想干嘛就干嘛吧,比赛那天给我组个队就行了。”
“只要比赛那天参加就行了?”
“嗯。”程砚再次重复。
“不对啊,你不怕进不去?”关迪好奇道:“这时候不得求着我们跟你耍吗?”
“对啊。”张腾摸着后脑勺,抬头看着床板上的人,“前两天还拉着我不让走。”
程砚总算搞定了这繁琐的床单,他踩着阶梯从床上下来,开始整理自己的桌面,他没带电脑,对那些不感兴趣,只是拿出了洗漱用品,还有一个蓝牙音响,摆在桌子上,当然,还有一颗篮球。
“有人陪我了。”程砚说。
关迪猜测道:“赵一白?”
程砚摇摇头,没回应,他在看手机,有消息进来了。
正是赵一白。
问他有没有搞定。
——搞定了,别担心。
——谁担心你,我就怕你个没经验的连被子都不会套。
——我只是不会做饭而已。
程砚为自己正名,他没那么废物啊,虽然老妈一直觉得他挺废的。
正在这时候,宿舍门口突然探个头进来,一男生站在外面,喊道:“关迪。”
关迪环着手,不耐烦道:“有鬼啊?进来。”
那男生笑了一声,进来看着在打游戏的张腾,也默契地站在关迪旁边观看,说道:“我想跟你们商量个事,你们谁能不能跟我换一个宿舍啊?”
“为什么?”关迪问。
“我不想在那个宿舍,玩的不怎么好,咱们几个在一起呗。”
“咱们房间满员了,”关迪打听着:“你们宿舍都谁啊?”
男生开始报起了名字,听得其他人直摇头,都不同意换。
“这不是有个空位吗?”男生指着靠门的床铺。
“你瞎啊,那上面不放了东西吗?”这代表是有人占了位子的。
“我靠,没人跟我换,我什么命运?”他一边抱怨着,一边出了门。
宿舍里热火朝天地聊着,都在同情那人,程砚无感,他跟那个人交情不深,关迪和张腾看起来跟他友谊蛮深厚的。
“这是谁的床铺?”关迪站在只放了东西,不见其人的床铺,“你们知道吗?”
“我来的时候就在了,没见到人。”张腾说。
正在大家揣测这是何方神圣的时候,床铺的主人公终于进了宿舍,当关迪和程砚等人看见他的面孔,全都傻眼了。
这是……寒承宇的床铺?
开什么玩笑,寒承宇不是辍学了吗?而且就是上学,也不能跟他们一个寝室吧?他也该是高三那伙毕业班的舍友吧?
众人对这让人闻风丧胆的「大佬」,印象还停留在他曾捅过人的血腥事迹上,张腾连游戏都不敢打了,全都齐刷刷地盯着寒承宇,想极尽可能地掩饰眼中慌乱,偏偏惶恐暴露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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