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好缺课。
她摇了摇头:“没关系,我早上吃过药了。”
说完,她又继续埋头睡了会儿。
可能因为上一届的学生刚刚高考完,老师们多少也受了点触动,这天的课业不算很重,几乎每一门课的老师进门后第一件事,都是给他们打气。
送走学长学姐们,下一次的主角就是他们了。
姜知宜托住腮,望着窗外,心里说不出是期盼更多,还是忐忑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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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周末,消失了好几天的《秘果》编辑终于通过了姜知宜的好友请求。
【了了】:抱歉,前几天家里出了点事,今天刚看到你的消息。
【了了】:我看了你的文章,文风和文笔是没有问题的,只是还缺乏一些对故事解构以及节奏的掌控,你最近有空的话,可以先写两个开头和故事大纲给我看一下。
她说完,又发了个大纲模板给姜知宜,姜知宜打开看了一眼。
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正处于表达欲旺盛的阶段,脑海里的故事一个接一个往外冒,但是,也确实如编辑所说。
她们有文笔,有梗,但是还缺乏对故事的整体把控与塑造能力。
与编辑聊完之后,她在周六白天先把这周老师发下来的试卷都写完了,才尝试着去捋自己的大纲。
她捋得很快,一个晚上就写完了。
忐忑地发给编辑,没想到那边很快就回复了过来。
了了重新把文件发了回来,姜知宜点开,密密麻麻全是批注。
【了了】:你先根据批注改一下,然后写个正文给我看一下,下周五能写完吗?
姜知宜想了想,回:我试试。
虽然嘴上说试试,但是因为这是她第一次与自己一直在买的杂志的编辑取得联系,因而整个人格外亢奋。
那天晚上,姜知宜躺在床上,脑海里全部都是要怎么把故事写好。
故事里有少女轻盈的裙摆,少年洁白的衬衫。
还要有大海,有小镇,有——
她的脑海里陡然浮出一张半掩在烟雾后面的、棱角分明的脸来,那张脸清明洁净,眼神却很凶,总带着三分轻慢的笑意,眼角微微一抬,直直地朝她望过来。
姜知宜猛然从床上坐起来,天已经大亮,徐青枝正要出门,在楼下喊她的名字:“我要去店里了,你不要睡太晚,起来看看书什么的,马上就要高三了。”
姜知宜抚着自己的心口,心跳快得有些不正常,她清了清嗓子,软声应了句:“好。”
下楼刷牙的时候,却在想:怎么会突然梦到江燃?
自从那天早上之后,她这几天就没再见过他了,听说是因为即将升至高三,如他这样的体育、艺术特长生,都要准备进入紧锣密鼓的集训中了。
高三上学期一整学期估计都不会怎么来班里。
而她前几日与他的那个短暂的交集,就如同她那场突如其来的高烧,来得迅疾猛烈,去时却悄无声息。
周四晚上,姜知宜终于按照大纲把自己人生中第二个短篇小说写完了,她匆匆给编辑发过去,第二天就收到了了的回复。
依旧是通篇的批注。
【了了】:我看完了,你进步很大啊。
【了了】:我个人觉得还挺好看的,你修一下,我这边初审就通过了,要交到主编那边等终审。
【了了】:周一之前能发我吗?
姜知宜心脏怦怦狂跳,很快回:可以的。
她性子急,放学的路上,就整理好了大概的修改思路,没想到回家的时候,却被告知云巷要停电一天一夜。
海边小城昼夜温差大,没有电的话,夜晚还好熬一些,白天估计很难挨。
徐青枝和几个阿姨一起坐在巷口聊天,瞧见姜知宜回来,徐青枝叮嘱:“店里还有剩下的绿豆汤,趁现在还有凉气,赶紧吃了。”想了想,又说,“另外有一些放到保温袋里了,你还是给江燃和江爷爷送去。”
云巷里的人都知道徐青枝对江家很是照顾,只是她自己从来不往江家去,每次都是让姜知宜跑腿。
起初还有人讲闲话,后来时间久了,大家都了解徐青枝的为人,慢慢的议论声也就淡了。
姜知宜点了点头,听见江燃的名字,呼吸无端滞了一下。
这次江燃依旧没在家,江爷爷坐在门前摇着蒲扇,一叠声又说了好些句“谢谢”,姜知宜连忙摇头,只说:“这是应该的。”
江爷爷说:“江燃要是有你一半懂事,我就放心了。”
姜知宜讷讷地站在门口,不知道要如何接话,江爷爷还要说什么,院门那边突然响起一阵开门声。
太阳已经落到海的那一边,云霞渐渐被夜色隐没,黑夜沉沉压下来。
小城的夜本就沉寂,今晚又停了电,整个世界更是如同被罩上了一层玻璃罩般透着股朦胧的意味。
昏黄的光线里,姜知宜只能瞥见一道清瘦高挑的轮廓。
江燃慢悠悠走过来,看起来比白日里要更加混不吝一些,他笑笑地说:“不然,您认她做孙女儿好了,我跟姜知宜换个身份。”
他话说得轻巧,显然时常这样怼人,江爷爷一把拐杖敲过去,他也不躲。
姜知宜站在旁边,更加觉得整个人如芒在背。
她攥了攥拳头,又抬头看了江燃一眼,他直接拐进了屋,不知干什么去了,姜知宜又僵立了片刻,才跟江爷爷说:“那我就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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