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贴心地提前打好招呼的缘故,他从踏进大楼到坐上电梯都一路畅通无阻。
但他不知道的是,电梯合上的一瞬,一阵兴奋地小声议论就开始此起彼伏。
“傅总每隔一个小时就打内线来问外卖到了没,居然还开了专用电梯!他自己平时都不用的啊!”
“这迫不及待的样子,这家外卖很好吃吗?”
“外卖好不好吃不知道,外卖小哥倒是很正,冷白皮吧那是冷白皮吧!”
叶容提着饭盒到十六楼,整一层只有一间办公室,门虚掩着没锁,他叩叩敲了敲门。
等了一会儿也没听见回应,他耐着心又敲了一次却还是没反应。
他刚要低头发消息,就有人从背后靠上来拉住他提饭盒的手,毫无预兆地突然出声,“我在想,你什么时候能发现我就在你背后。”
叶容被他吓了一跳,差点蹦起来撞上他挺直的鼻梁。
叶容心想你这走路没声的,谁能想到你在背后!
傅闻远手指一勾,蹭着叶容的手背接过了自己的午餐,“你吃过了么?”
叶容此时此刻一提起吃饭都还隐约想吐,边暗骂自己脑子有病边连忙摆手,“吃过了吃过了,您吃您的。”
办公室里,傅闻远姿态优雅地嚼着裹满酱汁口感劲道的牛腩,顺手递给了叶容一份文件。
任谁也想不到,堂堂傅氏总裁坐在这里一上午,一个项目合同都没签,除了亲手做那个外卖小程序就是写这一份剧本修改方案。
叶容接圣旨一般接过,坐在他身边认真看起新剧本。
他思考着,不自觉地拽着手指上的小肉刺,慢慢说着:“加了治疗疯子的心理医生进来,故事走向明快很多,从致郁变成治愈了,挺好的。”
傅闻远垂眼,凝视着叶容微微突起的腕骨,修剪干净的指甲上弯起的白色月牙,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叶容身上每一处都在招摇着吸引自己,让他可以毫不吝啬地把目光和欲望纠缠着黏在他身上。
傅闻远咽下嘴里的食物,压低了嗓音,“往后再看看。”
叶容闻言更加聚精会神地看下去,午后的秋日阳光透过高楼宽大的玻璃窗洒进来笼罩着他们,时间都仿佛静谧且温馨起来。
傅闻远一口不剩地吃完了这份土豆牛腩饭,叶容那边也看到了结尾,连连感慨,“原来医生也是病友啊,拼尽全力帮疯子甚至最后替人顶罪,医人却不能自医,也太可怜了吧。”
“他是心甘情愿的,疯子的执念是那座神像,他的执念……却是那个疯子。”傅闻远盯着叶容的眼睛,“正如疯子匍匐在神像脚下多年,那个可怜的医生也陪伴注视了疯子很久很久。”
叶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完傅闻远的方案顿时觉得灵感如泉涌,蠢蠢欲动想赶快把这个故事写下来,偏过头不好意思道:“傅先生,您这边有空闲的电脑么?我改一改剧本,应该很快的。”
谁知道傅闻远像是古代昏君一般十分不见外地看向他办公桌上的那台电脑,“用那台。”
叶容指哪打哪,想着傅闻远能让他用,里面应该是没有什么商业机密的。
塞上自己存稿的U盘,手指如飞地开始敲键盘。
这一敲就是一下午,看着改的差不多了,他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打算收工,傅闻远也走过来拿旁边的文件。
但令两人都猝不及防的是,好端端的电脑忽然跳出了一份满是数字的文档,接着黑屏一闪,不停滚动着看不懂的乱码。
叶容慌张地喊了一声,“傅先生!你电脑可能中病毒了!”
傅闻远安抚着他说没事,又不慌不忙地打内线,“叫谢山过来,通知技术部全面检测一遍防火墙。”
谢山几乎是雷厉风行地赶来,摆弄着奄奄一息的电脑,时间不算很久电脑便又恢复如常,但谢山却神情严肃,“先生,我在来之前整个公司的电脑都遭遇了相同的攻击,丢的都是几个重要项目的数据。您有备份么?”
傅闻远摇头,看上去并不在意,“还没来得及。”
谢山回道:“先生,那几份报告很重要,重新做的话项目就要延后了,会发生太多不可预测的风险意外。”
傅闻远神色不变,尽管语气淡然,但叶容却十分敏锐地感知到了他被挑衅后的隐隐怒意,“是隆晟科技。”
谢山哑然,“是前一段在医院出事……他们还没有尝够苦头么……”
本来置身事外的叶容听懂了缘由,也跟着想起了他第一次见傅闻远时那个诡谲异常的场面。
怪不得他后来总觉得那个中年男人眼熟,原来是那个总上财经杂志的隆晟科技总裁。
气氛渐渐微妙,叶容在傅闻远和谢山中间来回看了几圈,一直在旁边装木头人零存在感的他弱弱出了声,“那个……刚刚那些文档被黑之前跳出来过,我看了眼记得几个数据,希望能帮到你们。”
傅闻远平复得很快,又把所有的兴致转向叶容,似乎对叶容插手他的事非常兴奋,“你说,我让谢山记下来去核对。”
谢山以为叶容说的记得几个数据只是字面意思简单记住了几个数据,但当他瞠目结舌地把整个项目表填完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事情和他想的似乎不太一样。
叶容全程不带停顿地精准到小数点说出了那些数据,傅闻远看向他的眼神也愈发兴致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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