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余亚蓉还把手里的文书和鉴定报告撕个粉碎。
终归只是副本,撕了就撕了,她撕了,也依旧存在法律效力。
孔律师不慌不忙:“如果有疑问,你们可以去查证。”
“三年前我爸已经生病了!他的脑子怎么可能清楚?!他找你们律师写了什么文书都不作数!我要去告你们!”余亚蓉还将撕粉碎的纸丢向乔以笙。
破碎的纸轻飘飘的,到半空就全部散落,倒也砸到乔以笙,但阿苓还是挡在了乔以笙的面前。
孔律师解答余亚蓉的质疑:“我们这里还有一份陆董事长开具的医生证明,证明陆董事长当时的身体状况和精神状态,是完全具有民事行为能力的人,可以独立实施民事法律行为。”
孔律师的这见招拆招,完全体现了陆清儒曾经的算无遗策,提前把所有可能存在漏洞的地方都堵住了。
眼前的余亚蓉一时之间被堵得哑口无言,气急败坏之下开始出现无理取闹的撒泼行为:“我管你是不是有证明!不作数!我说不作数就是不作数!”
余亚蓉都气哭了,转向陆家晟和陆家坤:“大哥!二弟!你们哑巴了?你们说句话啊!爸怎么会这样?”
“就算他真的还有个私生子,我们仨难道就不是他的子女?他怎么可以把东西全部给那个私生子的女儿?不给我们留一丁半点?!”
陆家晟处于要暴走的状态:“现在让我说什么说?!我刚刚要赶她走你们拦着我干什么?!”
“所以大哥你知道这个女人是来抢我们东西的?”余亚蓉飞速奔到陆家晟面前,拽住陆家晟的衣领,“大哥怎么知道的?什么时候知道的?为什么没告诉我?”
好似刚刚回神的陆家坤也终于有了动静,跟在余亚蓉后面附和:“是啊大哥,你怎么不告诉我们?”
“先别烦我!你们问我有什么用?!现在事情都这样了!”陆家晟甩开余亚蓉的手。
陆家坤及时扶住余亚蓉,余亚蓉才没有摔倒。
庆婶适时地开口,鞠着躬开口对大家说:“辛苦各位来这一趟做见证人了,董事长的意思现在各位都一清二楚了,之后就不再另行通知。我准备了早点,大家可以吃过再去忙。”
其实一个个的反而不着急走了。
一来大家大受震撼,还没缓过劲,得再消化消化。
二来陆家晟、陆家坤、余亚蓉兄妹三人如今落在他们眼中犹如小丑一般,接下去肯定还要闹的,大家抱有观戏的心理。
三来也想仔细再瞧一瞧乔以笙,瞧一瞧这个年纪轻轻的继承人,接下去要如何应对陆家晟、陆家坤和余亚蓉。
余亚蓉见乔以笙要跟着庆婶一起推陆清儒回房间,要冲上去。
被陆家坤及时拦住:“冷静冷静,有话我们一会儿坐下来好好谈,这么闹下去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别被看了笑话去是不是?”
最后一句提醒,陆家坤压低音量,苦恼地擦着满头的汗,不仅是对余亚蓉说的,也是对一旁的陆家晟说的。
余亚蓉没听进去,但陆家晟听进去了。
不过陆家晟听进去之后,是上前顶开了庆婶,抢过陆清儒的轮椅,推陆清儒前往书房,避开客厅的一大票人。
他没忘回头把陆家坤、余亚蓉喊上。
最后甚至把目光落在乔以笙身上,咬牙切齿:“你!也必须进来!”
不用他说,乔以笙暂时也没有要走。
她甚至直接走到陆家晟旁边,小声对陆家晟说:“陆伯伯,余姑姑和陆二叔有忧虑,可以理解,但你根本不需要这么担心。我和陆闯还有婚约,你忘记了?我和陆伯伯你是一家人,给我的,也就是给陆伯伯你的。”
“一家人什么一家人?谁跟你是一家人?”陆家晟鹰隼般的眸子如果能杀人,乔以笙目测自己已经死好几回了。
乔以笙与他摊牌:“陆伯伯,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你已经知道,你不是爷爷的……”
最后的字眼她故意没讲出来,点到为止。
虽然根据曾经那条匿名短信,早能猜到乔以笙一清二楚,但眼下当真被乔以笙亲口揭出,陆家晟还是不由自主地一瞬睁大眼。
然后陆家晟更恼火了:“你和陆闯在外人眼里是堂兄妹,婚约还怎么履行?你休想骗我。”
“我怎么骗你了?”乔以笙快速道,“陆伯伯你该庆幸你生了陆闯这么个好儿子,很会拿捏女人的心。我必须跟你承认,通过最近一段时间的接触,我喜欢上他了,也确实想跟他结婚。”
“我虽然回归了陆家,但没关系,你随便找个理由对外宣称陆闯不是你亲生的就行了,不会有人追究的,我还是可以和陆闯结婚,我们还是可以成为一家人。我是个建筑师,根本不会管理公司,到时候实际掌控陆氏集团的人还是陆伯伯你和陆闯,我一个女人最多就是花一花钱。”
“陆伯伯,你自己想想,这样对你是不是最好的?”
陆家晟的眼睛是眯起来盯着她的。
他到底是陆闯的父亲,父子俩有一点点相似之处。
瞥见后面陆家坤和余亚蓉越走越近,阿苓快隔不开了,乔以笙最后又补充:“我知道陆伯伯你心里可能在盘算着,弄死我,家产就又回到你们手上了。”
在她“弄死”两个字吐出的瞬间,陆家晟的呼吸是滞了一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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