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以笙被他激怒:“陆闯!我做这个项目究竟碍到你什么事了?”
“碍到我什么事用我再讲给你听?”陆闯绷紧的下颌冷峻,“乔以笙,你不知道聂婧溪是我名义上的未婚妻?你怎么还能和她一直接触?聂婧溪也一直在暗中调查我,你就不怕她发现你和我的关系?”
乔以笙心里犯堵:“对,我私底下和你是床伴,见到你的未婚妻是该做贼心虚。那为了不被她发现我们的关系,你是不是应该减少来我这儿的次数?或许干脆直接解除约定,断了关系,一劳永逸,不用再怕被她发现,我也碍不到你的事了。”
他的眸色随着她的话逐渐加深,待她讲到最后一个字,完全用阴鸷来形容也不为过。
阴鸷得乔以笙有点怵。
陆闯抬手掐住她的下巴,仰高她的脸:“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再动不动拿解除约定威胁我。”
气氛沉得压抑,乔以笙很难受。是,反正威胁不到他,他只会说,由不得她,他缠上她了,除非他主动放手,否则她休想轻易摆脱他,或者其他诸如此类。
之前连陷在郑洋跳楼自杀的混乱情绪中时,她最终都没能舍得和他分开,今次乔以笙更清楚自己脱口而出的不过是气话。
而什么情况下他能主动放手?她目前能想到的,无非是他成功征服了她,让她喜欢上他了,他就该慢慢觉得没意思了吧?
乔以笙闷头闷脑地想拂开他的手,但明明他没怎么用力她也拂不动。
她不得不掀高眼皮与他的视线对上:“为什么非得我妥协?以你陆大少爷的本事,想不出两全的解决办法?聂婧溪调查你,你就被轻易调查到?”
她的语气已经比方才平静许多,企图与他就事论事。落到具体的措辞之中,她又免不了在某几个字眼上发泄她的不爽。
陆闯的脸色同样有少许缓和:“有更直接奏效的解决办法,我为什么要再找其他办法?”
乔以笙笑一下:“那我到底是凭什么要被你牺牲?”
陆闯对她的用词深深皱起眉。
乔以笙抿了抿唇:“旧房改建我可以不做,但有了这一次先例,下次再遇到同样的事,你岂不更加肆无忌惮地干涉?陆闯,你能不能反思一下你自己的行事作风?”
“明明你只要提醒我,我们两个商量商量如何打好配合不是吗?我其实是可以帮你的人。”她心里琢磨着,现在恐怕更不能让陆闯知晓她今天和聂婧溪的交谈内容,否则她连和陆闯商量的最后一丝余地都没有了。
他的身世和过往,只会比抑郁症这件事,更伤害他的自尊心吧……
陆闯闻言却只漠然着脸拒绝了她:“我不需要你的帮忙。”
第158章 啾
“你听我的,老老实实做你们建筑所里的其他项目,避开陆家,不趟浑水,不给我添麻烦,就是最大的帮忙。”
“……”行,看起来配合是没可能打了,乔以笙不再做无用功,客观告诉他,“项目不是我不想做就能不做的。我们建筑所里的领导对大家的工作都是有安排的。”
“以及,像我这样才从学校里毕业出来不到一年的助理建筑师,能被放心地交托这个项目,也是得益于你你未婚妻对我的另眼相看。所以我休假了一个星期,项目没变动,继续由我负责。”
“你有本事把项目从我手里搞掉,你就去搞。你搞得掉,我不做就不做了。”
也不会因为被他搞掉这个项目找他算账。
反正要她主动放弃,没门。
乔以笙认为她已经做出最大的让步了。
陆闯接受了她的让步,沉默地把手从她下巴移开。
乔以笙摸着下巴冷笑:“你是有暴力倾向吗?每次动不动捏我的下巴。”
陆闯幽黑的瞳孔缩了缩,眸底稍纵即逝一丝什么,然后嘲弄的嗓音似破碎的薄冰:“嗯,有这方面的基因。我鞭伤怎么来的,你不都知道了?”
“……”怎么又好像成了她讲错话?
最可恶的是,乔以笙将陆家晟动不动抽他鞭子和他在陆家的处境两件事相联系,刚刚和他争执期间对他产生的火气突然就烧不起来了。
女人的心果然天生比男人的软。乔以笙自知必须抵制。
但她现在也确实撂不出狠话,只能不输阵地说:“你在恐吓我吗?”
陆闯重新捏住她的下巴,这回捏住之后,他用他指腹处的薄茧在她皮肤上轻轻摩挲,带着他特有的散漫不羁:“不傻,听出来了。”
须臾间,两人刚刚的剑拔弩张便不复存在。
客厅的灯恰好笼在他的头顶上方,乔以笙从此时此刻的角度仰脸看他,他的脸部线条被勾勒得异常柔软平和,实属难得一见,她稍稍走神。
敛回神思后,乔以笙推开他的手:“那你等着吃牢饭。”
在卫生间里洗漱期间,她不由把他之前的话拉回来反复琢磨。
“陆家留着祠堂,留着老祖宗最经典的体罚项目。不过陆家晟确实也有暴力倾向。(150章)”
彼时他无意间讲的,讲完他还就后悔,跟她闹,令她没能去细思。
现在……
光是这短短时间内,她就见到他两次挨了鞭子,那她所不知道的他的曾经呢?又挨过多少次?他那么爱惹是生非的一个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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