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罗悠然的拨弄了一下琴弦,换来阿尔忒弥斯一个瞪视。他停下手里的动作,态度却很随意:“我并不在意药田里的朝日兰是多了还是少了,它当然影响不到我享受音乐的兴致。”
可是她在乎呀!阿尔忒弥斯心想:要她就这么咽下这口气,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阿尔忒弥斯美目一转,一个绝妙的计划产生了。她叫来了随侍的宁芙,低声吩咐了几句。战神阿瑞斯从太阳神那里拿走了毒药,想要毒害他的情敌阿多尼斯的消息,就这样不胫而走。这一波传言正和奥林匹斯的生灵间的传言一致,大大增加了它的可信度,很快就被传得沸沸扬扬。
在阿尔忒弥斯的翘首企盼下,这个大消息被欢乐女神欧佛洛绪涅带进了美神殿。
美神殿中,面若娇花的女神正侧卧在一张用最柔软的布料铺就的大床上,虚着眼睛看光辉女神阿格莱亚轻歌曼舞。轻柔的纱帐听从调皮的风儿的鼓励,抚弄着女神娇美的脸庞,恋恋不去,朦胧了女神的面目。
欧佛洛绪涅把自己听到的种种传闻都说给了阿芙洛狄特听,阿芙洛狄特听着听着就坐直了身体,一双妙目中大放异彩。欧佛洛绪涅出神地看着阿芙洛狄特变幻的表情,一时间根本分不清这位女神到底是惊是喜。
阿芙洛狄特又问了一遍:“这个消息是真的?”
欧佛洛绪涅答道:“有很多神明看见战神拜访了光明神殿。”
阿芙洛狄特心里还有疑虑:“没打起来?”
欧佛洛绪涅摇了摇头。
既然不是为了打架,难道……
阿芙洛狄特扬起了一抹甜蜜的笑,像是最天真的少女,又暗含着情爱掌控方的得意。她是司掌爱情的女神,每收获一份爱情,就是她的一份战利品。她的战利品,哪怕她不需要,也不允许丢失。
不得不说,昨夜在塞浦路斯,阿瑞斯的行为伤害了她。但如果他只是出于一个男人的好胜心,不愿意在一个女人面前服软,而实际上还计划着要杀死情敌,夺回她的芳心,那她愿意原谅他,原谅他为了爱情做出的愚蠢之举。
阿芙洛狄特抬起下巴,像一个高傲的女王,她吩咐道:“给我准备天鹅车,我必须要阻止阿瑞斯的愚行。”
阿格莱亚听到女神把阿瑞斯的为爱疯狂的举动称之为“愚行”,不由心生感慨:这位女神不止掌管着爱情,她还玩弄着爱情。可怜的战神阿瑞斯,他的武力可以征服一切,却终究做了爱情的俘虏!
很快,天鹅车就准备妥当了。阿芙洛狄特坐上车驾,泛着玫瑰色泽的手指抚过天鹅的羽翼,无声催促着天鹅们尽快赶往塞浦路斯。
爱与美的女神出行,一向十分招摇。她才刚刚离开天门,阿尔忒弥斯那边已经得到了消息。
狩猎女神扬起红唇,拉弓射箭,一箭射出,一只梅花鹿当场死去。
如今,猎物们都已经准备妥当,只是不知道这一箭,射中的会是谁呢?
人间,塞浦路斯。
阿瑞斯匆匆走进阿多尼斯的树屋,只见俊美的植物神悄无声息地躺在木床上,像极了一尊雕塑。
几个树妖迎上来,在阿瑞斯询问之前,就把阿多尼斯的情况简单说了说。因为伤口处理得及时,蛇毒并没有在阿多尼斯的体内蔓延,现在只需要把朝日兰捣碎,外敷在阿多尼斯的伤口上,不出两个小时植物神就会转醒。
阿瑞斯是个行动派,一听这话马上就要行动起来。不过,他还差个捣药的工具。他使唤树妖道:“你给我找找,阿多尼斯家里有没有捣药的钵?”
树妖在木屋里翻找了一圈,并没有找到药钵。
没有药钵?那就做一个!
阿瑞斯叫树妖给他找来了很多木材,手里拿着刚从神界带下来的宝剑来回比划,试图自己削一个药钵出来。
阿瑞斯的剑是一把需要大力气才能使得动的重剑,剑身很宽,上面做着放血的凹槽。在斩杀敌人的时候这是一把好武器,用来削木头就着实有些让人无从下手了。
宝剑削铁如泥,阿瑞斯没控制好力道,一剑下去木头被劈成了两半。第一次尝试宣布失败,阿瑞斯很快又开始了第二次,第三次尝试……
药钵削坏了一个又一个,阿瑞斯却有了一个惊喜的发现——在做药钵的过程中,他对力量的使用更精准了!
要不是树妖及时阻止,阿瑞斯削坏的木头可能会堆成一座小山。树妖对阿瑞斯笨手笨脚的样子终于看不下去了,主动请缨道:“战神大人,在制作药钵这件小事上,我很愿意为您排忧解难!”
阿瑞斯有理有据的怀疑树妖并不能轻松摆平这件难事,然而事实却是树妖三两下就做出了一个药钵。
看来,专业的事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做呀!像这种捣药,敷药的事,他这个从来不用伤药的人,也就不必掺和了。
阿瑞斯给自己找了一个适当的理由,支使道:“你把这药捣碎。”
树妖对阿瑞斯的话无不听从,几下就把朝日兰捣成了药泥。
阿瑞斯又叫树妖给阿多尼斯上了药。
树妖把事事办得妥妥帖帖,换来了阿瑞斯一个满意的眼光和一道战神的祝福,喜滋滋的离开了木屋。
树妖一走,屋子里就清静了下来。阿瑞斯把宝剑上的木屑清理干净,正打算休息一下,就听“啪”的一声,房门被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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