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听到一楼男厕传来了不小的动静,好像是重物砸在地上的闷哼声。
焦舒厌和赫斐然对视一眼,往男厕走去。
一个身影擦着他们的衣服走出来。
赫斐然喊:苏荷。
苏荷正在抽烟,白色炊事服烟熏火燎的。
他抬眸冷飕飕地看了赫斐然一眼,又看了焦舒厌一眼,理都没理。
焦舒厌发现他手上有伤,像是被什么锋利的物体划了一道口子。
两人走进男厕,发现有个人蜷缩着身体倒在地上,一脸痛苦。
没事吧?焦舒厌问。
别别放过那人中年男子喘着气说。
他话音未落,原本已经走出厕所的苏荷突然折返,当着焦舒厌的面又给了这人一脚,直接踹在这人的脸上,踹得他龇牙咧嘴。
你干什么?焦舒厌推开苏荷,这是学校,你他妈疯了?
根据焦舒厌的经验,就刚才那一脚,要是踹得不对,很可能会出人命。
起开,关你屁事。苏荷语气不善地看着地上那人,把这些日子的工钱算给我,老子不干了。
地上那人捂着脸,冷冷地哼了一声:就你还想拿工资?做你娘的梦。
苏荷听完又想踹他。
焦舒厌抢先一步止住他,扭头对地上那人说:你先闭嘴吧。
他算是明白了,这人嘴欠还拖欠工资,所以苏荷把他揍了一顿。
他虽然之前跟苏荷不对付,但拖欠工资什么的也太恶心了,所以他对地上这人也没什么好感。
赫斐然把这人扶起来,然后对苏荷说:借一步说话可以吗?
苏荷闷闷不乐地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两人一同出了厕所。留焦舒厌和这个人大眼瞪小眼。
看他手上戴了戒指,这人问:你结婚啦?看上去年纪很小。
焦舒厌只能简单地说:结了。
啧。那人用舌头顶了顶后槽牙,似乎想确认自己的牙齿是不是都健在,这年头没点钱,对象都难找。
焦舒厌很不想理他,只好玩手机。
不一会儿赫斐然独自回来了,对焦舒厌说:快迟到了,我们走吧?
焦舒厌嗯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跟他走了。
路上,他忍不住问赫斐然:你刚才跟他说了什么?
赫斐然道:关于赫丞的事。
所以,他以前跟赫丞真的是一对儿?
是。
焦舒厌听后不知道什么滋味,又同情又可恨又觉得可惜。他不禁想:如果赫丞还活着,能和苏荷走到最后吗?
可是这世上没有什么如果。
前几天他联系我,说要我帮他把赫丞的存折拿出来。赫斐然道,他真的没钱了。
这一点焦舒厌看出来了。自从赫丞去世后,这些年苏荷过得并不好。
可是,他有什么资格拿赫丞的存折啊?焦舒厌不理解。
赫斐然回答:那是赫丞生前和他一起存的钱,他们本来想攒着在附近买一套房。赫丞去世后,他没想动过。直到前阵子,苏荷到我们婚礼现场看见赫丞父母。他看见两位老人笑得开心,这才意识到赫丞是真的走了。
所以苏荷决定与过去告别,与赫丞告别,连同赫丞那份一起活下去?
不知为何,焦舒厌心里有些发堵。
赫斐然道:舒厌,我有时候会觉得我对不起苏荷。因为我,他失去了赫丞。因为我,他过得不好。
焦舒厌能理解这种心情。可是,人不能总是活在阴影里啊!
他道:难道赫丞当时冒着生命危险救你,是为了让你内疚一辈子吗?
当然不是。
赫斐然看着他:所以舒厌,这辈子能遇见你,我很开心。
焦舒厌说:遇见你,我也开心啊。
说完,他又道:所以为了让我们一直这么开心下去,你以后不许离开我。
赫斐然笑了:好。
他们到五班时,还是迟到了。
正围在一起玩掼蛋的韩文看见他俩,开玩笑道:你俩去哪个小树林亲热去了啊?别以为是合法夫妻就可以在我们面前得瑟啊我警告你们。
叶景诚宗旭他们都颇为赞同地点头。
焦舒厌又好气又好笑:你们脑子里除了废料装不进别的东西了是不是?
什么时候要孩子啊焦神?韩文道,咱几个都争着当干爹呢。
你这么关心我和赫斐然要不你来替我俩生一个吧。焦舒厌说。
那可不行。韩文扔掉最后一张牌,笑着说,我怎么能破坏你们夫妻感情。
焦舒厌:
班主任还没来,赫斐然也坐回自己的座位。
韩文趁机凑了过去,问:班长,婚后生活怎么样?快跟哥几个科普科普,满足一下我们的好奇心。
赫斐然放下手机,挑眉:哪方面?
韩文道:还能哪方面?就那啥,那啥和不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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