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撩拨我。”
他声线微沉,显然还没亲够。
应煦:“……”
应煦是真不敢撩他了,乖乖坐好,像最守纪的小学生。
这顿饭没吃太久,应煦还要赶着去学校。
迟晏送他过去,在车上再次强调,要他注意休息,至于蔺无双那边,如果他有需要,只管跟他说。
应煦乖乖点头,说:“其实还好,马上要放假了,王导那边通知我七月初进组,我在家呆不了几天就拍戏去了,倒也不用看她脸色。再说了,她老那样黑脸,我也是会怼她的好不好?”现在没怼,只是不想引爆她的脾气,毕竟应盈还在家呢。
迟晏这才放心,放他下车。
没几天,王义宽的新剧《纸飞机》正式开机,应煦作为男二号,开机当天就进了剧组。《纸飞机》是一部校园剧,王义宽选中了应煦他们学校,主要场景都在学校拍摄,还有些其他场景也尽量不出海城,以节省成本。但是考虑剧组有时候要拍夜戏,还有时候要共读剧本,应煦也没住家里,就跟着剧组住在学校附近的酒店里。
应煦第一次演这么重要的角色,很是严阵以待,这几天忙得飞起,也就每天跟迟晏说声早安、晚安。迟晏那边应该也忙,回复消息不是很及时,有时候应煦等得睡着了,要到第二天才能收到他的晚安并早安。
至于应秋实和戚美菱,那也是关心得不行。戚美菱常常问他在剧组习不习惯,还能说出一些他没有告诉他们的事,应煦好奇,问了一嘴,听戚美菱笑说:“那要多亏你爸了。你拍戏忙得很,他不敢打扰你,就一个劲问你助理,小伙子都被他问烦了。”
应煦想象了一下他爸用那种处理几个亿的大生意的语气,跟他的助理了解他的生活琐事的模样,不由失笑,又感动:“我很好,你让爸爸别担心,好好休息。”
戚美菱摇头叹息:“他可不会听。”
又说起应星河,戚美菱说应星河也是,跟应秋实一个脾性,不想打扰他,却又关心他,每次听他们在饭桌上聊起他的事情,他总会停住筷子,认真去听。
应煦听得心里暖暖的,跟戚美菱卖乖:“等这个星期的戏拍完,我有一天假,回来让你们好好瞧瞧,我可没瘦——”他语调微扬,满满是愉快。
王义宽正回放着刚刚拍下来的镜头,看他搬个小马扎,又坐在自己身边,笑呵呵问:“打完电话了?距离你下一场戏还有一个多小时,不休息一下?”眼下正是中午,太阳明晃晃的,晒得人犯困,大风扇呼啦啦吹着,还是不住冒汗。
应煦摇头:“导演您不也没休息么?我跟您学习呢。”
王义宽很欣赏他这点,腾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年轻人,好好学!”
王义宽是个脾气很好的导演,他很会调|教演员,再者选角都是他亲力亲为,挑的演员都是他觉得有灵气,容易被点拨的,自然态度温和。但是接下来两天,应煦却常看他沉着张脸,虽然不骂人,但却能明显看出他心情不好。
还没到周末呢,有个大老板来剧组了。
副导演忙不迭跟王义宽说:“王导,王导!赵总来了,说要见您。”
王义宽一向是个好脾气,听到「赵总」却皱起眉:“我这里正忙,你让赵总等着。”
副导演可不像王义宽这样,对着金主也能硬气,忙放软了声音,好声好气跟他说明利害,要他赶紧去见赵总。他们剧组拉到的投资并不多,赵总算是其中的大头,那可是金主爸爸!现在金主爸爸要加投资,这不是天大的喜事么?
然而王义宽沉着脸去了,回来也没换上一脸喜色。
应煦正纳罕,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见到个白净俊秀的青年挽着个将军肚的中年男人款款往这边走来。那青年走到王义宽面前,撒开挽着中年男人的手,笑嘻嘻说:“王导,既然换男主角不行,我也不是不能退一步,男二号也可以的。像您说的,男主角至关重要,不能动,换个男二号总没问题吧?”
嗬,好家伙!
原来是资源咖来抢角色了!
应煦听了,顿时不高兴了。
王义宽是个严正的性格,当然不能答应这样的要求:“在一部剧里,不论是主角还是配角,哪怕是一个小小龙套都是至关重要的,我不会中途换人!”
那青年顿时收了笑,看向将军肚:“赵总,您看……”
将军肚自然不能在小情儿的面前被驳面子,登时沉下脸,给王义宽施压:“王导,这你可想岔了。一部戏需要演员没错,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要是没有资金,不说道具、吃住,就算演员的薪酬你都开不起吧?”
话说到这份上,意思很明显了。
“我给你们剧组投了那么多钱,现在我家小阳就想要个男二号,王导给不起?”
他把声音扬起,带着高高在上的倨傲。
应煦听得特别不舒服。
王义宽还在拒绝,赵总觉得面子挂不住了,语气更冷:“王导,你也不年轻了,那种年轻人才有的执拗恐怕得改改,要是惹怒了我,我现在就撤资……”
“好!”应煦大声夸赞,“赵总果断,说撤资就撤资!”又看向王义宽:“王导,看来我们留不住这位大金主了。”
又是夸他果断,又捧他是大金主,但是赵总听了,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他朝应煦望去,却骤然眼前一亮,满心的不快都烟消云散,脸上又堆起了油腻的笑:“你是这部剧里的演员?长得真俊,叫什么名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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