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色发青:“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左池蹲下身将皮鞋穿好,扯了一张消毒湿纸巾,擦了擦手。把用过的湿纸巾丢进垃圾桶,他关上门,没有回答盛黎的问题,从旁边走过去。
电梯门快要关上时,盛黎侧身挤了进来。电梯里有七八个人,他们俩站在对角线,视线在空中交汇了两秒。
左池将目光移开了,掏出没有信号的手机,试图隔绝盛黎的注视。
绝大多数人都在一楼下了。只有他们俩通向负二楼。
到了停车场,左池径直走向自己的车,踩下油门。
盛黎上班迟到了。他经常迟到,也不算什么大事。
但周一早上高层管理人员要开会,他在多双眼睛注目下,衣衫不整、睡眼惺忪地走进会议室,足以让盛长宇恼怒。
会议结束,盛黎被单独留了下来。盛长宇看着他就来气:“你昨晚又去哪儿鬼混了?”
盛黎否认:“没有。”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前段时间以个人的名义投资了一部网剧,就为了让一个不知名的Omega进组。”盛长宇恨铁不成钢,“你都二十五岁了,整天只想着玩乐,像什么话!你真要让盛日集团在你手上败光!”
盛黎想起那个小模特。他要对方陪他演戏,就是为了气左池,想要证明自己没有那么容易被左池左右。
他果真把左池给气走了,只证明了他是个傻逼。
左池就是能轻而易举地牵动他的情绪,以前是,现在更是。
盛长宇斥责:“你闻闻你身上的衣服!还有酒味!昨天是不是家都没有回!天天泡在酒吧里,酒吧是你家啊!盛黎!你能不能让我和你爸省点心!你要把盛家拱手让给别人吗!”
盛黎本来就对管理公司没有兴趣:“公司是你硬塞我手上的,不是我想要的。”
盛长宇瞪他:“那你想要什么?你倒是说!你有别的追求就算了,你想要的不就是吃了玩,玩了睡,难道我和你爸要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唯一的儿子变成一个废物吗!你要不是盛家的人,还会有这么多朋友愿意跟着你?还会有这么多Omega向你示好?”
他想要什么?盛黎过去也不知道,此刻却有了一个清晰的答案——他想把左池抢回来。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他应该问的不是左池,而是他自己。盛黎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眼睛一亮,如果……如果盛日集团能在合作中给左家更多的利益,以左易唯利是图的性子,说不定还会改主意。
如果……如果他能够和整个秦家抗衡,他是不是就能把左池从秦序手上抢回来?
他知道说出口像是痴人说梦,毕竟在周围人的眼里,他是个空有皮囊的废物。别说和秦家抗衡了,就算能让盛日集团维持现在的发展都很难。
但这个念头确确实实地让他心里燃起了一团火。
盛长宇还在教育他:“让你好好工作你不肯,让你和左池结婚你不肯,你这样下去毁掉的是你自己的人生。我警告你,你再继续这么玩,我会控制你的资金来源,让你知道没有盛家,没有你老子,你什么都做不成!”
盛黎抬头,这些话他听过不止一遍,他也知道盛长宇说的是事实。过去他只觉得刺耳,选择攻击别人来维护自己的自尊心,可这一次,他无比怨恨自己的无能。
“我知道了。”
“你最好是知道了!去办公室隔间把衣服换了!喷点气味阻隔剂,给我打起精神来。”盛长宇交代完还有事,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急匆匆地走了。
他没指望盛黎会在短时间内有什么改变,他望子成龙望了二十几年,期望一天天地降低,不知道能否在退休前,放心地把第一把交椅的位置让给盛黎。
这个圈子里没有秘密,左池和秦序订婚的消息很快就传播开来。
左池能够感受到公司员工看他的眼神有些古怪,也收到一些朋友的问候。这事儿说来有些尴尬,毕竟一些人才参加了他和盛黎的订婚宴,这过了大半年,订婚的对象竟然变了一个人。
当着他的面,大家自然不会指责:“挺好的,你和盛黎本来就是朋友,结婚多奇怪啊,取消婚约之后,你们相处就能和以前一样了。”
私下里,他们怎么说,左池不知道,但他猜测不会太好听。
韩起策不知从谁那里要到左池的电话,给他发短信道歉:那天我喝醉了,意识不是很清楚。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到处说的,给你添麻烦了。
要不是韩起策发了这条短信,左池还真不知道消息的源头在哪儿。
他回:没事,反正这也不是谣言,大家迟早都要知道。
他的确是这样想的,从他答应左易的条件起,他就一定会遭受非议,不过是早和晚的问题。
韩起策:你真的要和秦序结婚吗?
韩起策:太不公平了。
左池:?
韩起策:我先喜欢你的,你取消了和盛黎的婚约,不该先考虑我吗?
左池诧然,他不知道韩起策这话有几分真诚几分假意。他知道韩起策在初中时喜欢他,可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过了这么久,早该忘了吧。就算在盛黎的party上,韩起策曾邀他一起去温泉山庄,他也只认为那是一种搭讪。
他相信长久的感情,但不相信自己能够被人长久地喜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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