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青榆直接用钥匙打开了他卧室的门,站在床头,神色有些冰冷:“你昨晚又喝酒了?整个房间都是酒气。”
左池睁开眼,鼻翼翕动,没闻到什么味道,他坐起身:“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睁眼就看见舒青榆,加上舒青榆光明正大地闯进他的房间,左池的心情有些糟糕。
他曾想过搬出去住,仅仅是提出这个想法,就被舒青榆用力扇了一巴掌,舒青榆说:“左烈好不容易进了这个门,你倒好,主动想要出去,你在你父亲心里有几分地位你不清楚吗,你现在搬出去就是想把公司全部拱手让给别人,你要是敢搬出去,你就当没有我这个母亲。”
抗议没用,所以左池按捺住刚冒出头的怒火,聆听舒青榆的下一步指示。
舒青榆递了两份装订好的文件给他:“婚庆公司把订婚宴的策划书发过来了,你和盛黎商量一下,有意见可以提。还有,订婚宴的礼服到了,都寄到我们这儿来了,你带去给盛黎试下合不合身。”
左池才起床,脑袋还没有运转起来,他接过了策划书,才真切地有自己即使和盛黎订婚、结婚的感觉。
这是一份很全面、很完美的策划书,内容详尽,条目有序,但对他和盛黎而言,完成它的难度有些高。
比如按照策划书第二项,他们需要拍两套情侣照,比如按照策划书第八项,他们需要找各自的好友录祝福视频,再比如按照策划书第八项第十二项,他们还要当众讲述对彼此的第一印象,回忆相识相知的过程。
就算是结婚,他们也用不着走这么繁琐的程序。所有人都知道他和盛黎不是真的相爱,他们还要尽职地演戏未免太可笑。
左池先把策划书放到一边,下楼吃早饭。前一晚喝了酒,他没什么胃口,只喝了一碗粥。
家里的保姆阿姨摆了一桌的餐点,试图劝说左池多吃一点:“小池少爷,你工作辛苦都瘦了,过两周不是要拍照片吗,长点肉才更上镜。”
连陈姨都知道他要拍照片了,左池还是通过策划书才知道订婚宴的时间和酒店地点。他抿嘴:“谢谢,吃不下了。”
陈姨指向客厅沙发:“礼服放在那儿,还没有拆开呢。”
左池应道:“我知道了。”
订婚宴的礼服一共就两套,一套是西服,材质讲究,做工精细,他的是白色,盛黎的是黑色,另外一套是中式的婚服,都是喜庆的大红色配金色纹绣,款式有细微的差别。
左池回卧室去试了自己的那两套,基本上合身,只有西服的袖口需要改动。
他发了一条微信给盛黎,问他什么时候有空,定个时间试礼服。
盛黎没有回。
左池在书房看书,心里并不安定,时不时拿出手机看他们的聊天窗口,前一个小时,他还寄希望是盛黎没有看到,等到下午,盛黎还是没有回复,他就明白盛黎是不想搭理他了。
整整一个周末,盛黎就像消失了一般。左池给他发消息,他没回,左池给他打电话,他没接,连续打了两个之后,他干脆直接关机了。
左池来不及担忧,就在向以群的朋友圈里看到了盛黎的照片,照片一看就是向以群偷拍的:盛黎坐在ktv的卡座上,拿着话筒,看上去有几分颓丧,但侧脸轮廓分明,依然英俊。
左池的大拇指和食指在屏幕上划拉,将图片放大,贪心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除了他之外,盛黎还有其他的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向以群、邰星宇、胥晖,他们四个在学生时代是一个密不可分的小团队。
所以就算他和盛黎继续当朋友,他也当不了盛黎心中最重要的朋友。那他执着于维持友谊有什么意义呢?
周一,左池上午去公司开了个会,会议十点半结束,他出发去盛日集团的分公司。
走进公司大门,前台的女生还认得他,让同事帮忙刷卡带他进了电梯。
电梯一路升到了顶层,门一开,左池就看见了盛黎的助理。
柳助理是位女Beta,是盛长宇调来协助盛黎工作的,她穿着黑西装白衬衣,简洁干练,手上抱着一堆文件:“左先生,找小盛总吗?”
左池:“嗯,他在吗?”
“他在办公室。”柳助理说,“需要我带您过去吗?”
“不用了,谢谢。”
顶层很安静,左池按着记忆里的路线走到盛黎办公室门口。门是虚掩着的,左池抬手轻敲,没有人回应。
他便推开了门。
盛黎懒散地躺在沙发椅上,戴着耳机玩游戏,余光扫到门开了,他下意识地挺直背,发现进来的是左池后,整个人的状态又肉眼可见地松弛了:“你来做什么?”
他竖着耳朵,以为左池会质问他为什么不回消息,但左池只是关上门,把盛黎的那两套礼服扔到会客沙发上:“你的衣服。”
盛黎:“嗯?”
“订婚宴要穿的。”左池解释,“试试合不合身。”
盛黎扔下平板,抬眸盯住左池,眼神像是要把他盯出一个窟窿:“你还没改变主意?”
左池的脸颊快被他灼热的视线烫伤,他偏过头:“快试吧,我好交差。”
盛黎扯过包装袋,动作粗暴地把礼服拽出来,眉头成八字形:“你选的还是他们选的?真俗气。”
左池不置可否,他对着装的要求向来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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