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城里呢,可还有什么其他蹊跷的事儿?”翎王问。
丁四细想了会儿,回道:“之前诸国使臣住在驿馆的时候,驿馆里失火了,火烧得挺大的,不过好在房屋周围没有树木,只烧了两三间屋子。但听说,烧得最大的那间屋子里,搜出来一个死人,都烧得像是木头一样了。还听当差的人说,当天走水的时候,看到陛下也在火场呢,怀里还抱着一个挺漂亮的女人。那女人一直要往里冲,陛下就拦着她,不让她进去。”
翎王越听越觉得蹊跷,越听越觉得近来京都城里是多事之秋。皱眉问道:“可知那女人是谁?”
丁四在心里度量了一下,觉得既然管家的意思是不让他把京都城里流传的、和皇后娘娘有关的消息告诉给殿下,而赵康只是让他说漪澜宫封宫和知秋自尽、皇上怀疑皇后的事儿,他何必要多说呢?管家不让他说的,他就只说赵康让他说的话就完了,其他没必要多卖弄,免得惹祸上身。因而摇摇头,道:“奴才不知道。”
翎王又想了会儿,自己自然也想不出那人是谁。但却总觉得,驿馆失火的事儿很有些蹊跷,总觉得是和菀汐有什么关系似的。
“可还有其他的事儿?”翎王问。
“没了。”丁四摇摇头,肯定道。
翎王一摆手,吩咐了他退下。
丁四退下后,翎王又是一阵踱步。怎样都想不出个头绪来,却也正因为如此,则愈发地担心。
“殿下……匾额已经换好了……霏儿哭闹不停,想来是想父亲了,妾身将她抱了过来。”蔡妙容道。
“进来。”一听自己的女儿来了,翎王顿时将万千思绪抛到了脑后儿,只是欣喜地去迎接自己的女儿。
蔡妙容一进屋,翎王就将霏儿从她的怀里抱了过来。霏儿也的确争气,原本小脸儿闷得很,一到了翎王怀里,顿时咧开小嘴儿笑了,伸出肉呼呼的小手儿,去抓翎王的脸,把翎王逗得开怀不已……
第七百五十五章 :心仍相系
入夜,在丁四离府回都的几个时辰后,翎王将军中、城中的事情交代给隋副官,给蔡妙容留了封信,只说回京探母亲,便连夜快马出了将军府。一骑快马,飞奔着往京都方向而去……
……
日子一日一日地挨着,已至四月中旬,皇上却还没有带来任何与雪国有关的消息。原本只打算等半个月,可不知不觉间,她已经等了一个月之久。
至于知秋的事……有了个奇怪的结果。皇上在叫了兴儿到漪澜宫玩耍之时,没来由地恼了,说薄馨兰一味地宠溺大皇子,于为母之道上有差,为让她日后仔细着些,降其为嫔,以督促之。
这一番降位,弄得人云里雾里的,薄馨兰自是憋了一肚子委屈,到太后那儿好一通抱怨。但这是皇上的决定,且漪澜宫依旧封着宫,太后就算想帮忙,却也找不到入手之处,因而只得对她好一番安慰,又于次日让芳菲去给兴儿送了些吃食,以示慈安宫这边对薄馨兰的肯定。
其实薄馨兰闹归闹,自己心里又岂能不知道缘故呢?便也只得顺着太后给的杆儿爬下来,不再纠葛于降位之事,仍旧每日里平静度日。
但紧跟着,宫里便传开了,说其实蓬莱殿的事儿,是月嫔和薄嫔联手陷害皇后娘娘、随后又联手杀了知秋灭口,皇上之所以一直将漪澜宫封宫,其实是为了保护皇后娘娘,以免皇后娘娘再被歹人所害。但皇上宽和,看到薄嫔娘娘也因此事而险些去了半条命,便并未马上责罚她,只等她好了,再降了处罚。只是月嫔娘娘聪明,皇上不去霜露阁,她自己便也不往皇上跟前儿凑,让皇上找不出她的错处来,这才保住了因皇上的试探之意而得来的嫔位。
容菀汐知道,这些话都是皇上让人传出去的,皇上知道冤枉了她,正在补救。可他不说,她就乐得装糊涂,并不想领他的情。你冤枉我的时候干什么去了?你若早些信了我,知秋也不会搭进一条命去。刽子手杀了人,回头儿知道自己杀错了,又想把人的头颅给缝回去。难道缝补好了,人的命就能回来了?
她想装糊涂,可皇上似乎并不想要消消停停地了结了此事。在风言风语已经遍传宫中、甚至于已经传到京都城里的时候,这日皇上从御书房回来,用过午膳,忽然让初夏去叫靳嬷嬷过来。
容菀汐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却是连问一句都懒得问,自己躺到床上歇午觉儿去了。不多时,靳嬷嬷急匆匆地过来,便听得皇上一句废话都没有地,直接吩咐道:“交代下去,褫夺月嫔的封号。皇后为她回府的脸面着想,特意给她求了封号、晋了位份,可如今一个月过去了,她竟然连向皇后道谢都不曾,太不懂事儿。让她以后谨慎着些,认清楚了谁才是后宫之尊。”
“是,奴婢务必将陛下的话带到。”靳嬷嬷听了,自然高兴不已,但却仍旧只是平稳地应了一声儿。
“退下吧。”皇上一摆手打发了她。
好像是忽然想起秦颖月已经受封一个月了、忽然想起秦颖月还没来向容菀汐谢恩呢,便忽然来了这一遭。而实际上……容菀汐估摸着,也的确如此。估计他是早有贬一贬秦颖月之意,但因着秦颖月太谨慎,找不到由头儿,且朝中事情又多,忙着忙着也就把这事儿给忘了,今日忽然想起来她已经受封一个月的事儿,便抓着了把柄,紧忙吩咐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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