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吃不准,总觉得即便是谈事儿忘了时辰这个说法,也不太可能。以容菀汐那聪慧沉稳的性子,岂能在这样的宴饮上留人话柄?哪怕是有天大的事儿,她也一定能三言两语的解决了,快些赶回来。
这事儿,当真蹊跷得让人摸不着头绪。
之所以那么说,其实就只是逗逗老三而已,看看老三到底有多能沉得住气。
“小姐……小姐……”初夏在附近转了一圈儿,还特意去茅房看了看,并没有看到自家小姐的身影,而且也不见翎王。
“小姐……小姐……”她不相信在王府里,还能真的进了盗匪,胆大到把王妃给掳走了。
之前只是在路上找,找了半晌找不见,这才往回来,注意到了树林花丛这边、注意到干枯的杂草中。
“小姐……”初夏边喊着容菀汐,边往树林那边去。秋日里草木萧条,往那边一看就是光秃秃的,不像是有什么人能藏在枝叶之间的样子。更何况,小姐和翎王藏在那边能做什么呢?有什么话儿,这么长时间还说不完吗?
一会儿看向树林儿里,一会儿看向花草交杂着的荒凉干枝里,想着或许能找着什么蛛丝马迹。
“小姐……”
小姐也不可能回昭德院去了,毕竟翎王也跟了出来,他们两个,一定是说了会儿话的。她担心的是,翎王殿下会做出什么糊涂事儿来。会不会直接将小姐给掳走了?
“小……”
正在抬头看向树林儿里,忽然,脚下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好像是……一个人!
“啊……”吓得初夏一声惊呼!
好在声音出了一半儿,在低头看到那个人是谁的时候,立刻捂住了嘴!
不然这个位置,距离升平院可不远,要是被人听见了,可是害死了小姐!
“小姐……小姐?”初夏忍着心里的震惊,蹲下身子,狠命推着她家小姐。
升平院里,太子在想了片刻之后,悄悄儿给秦颖月使了个眼色。
秦颖月当时是不动声色的,过了一会儿,便起身低声在他耳边道:“妾身去出恭。”
宸王觉得不妥,笑道:“升平院附近的茅房,好长时间都荒废着,未能及时用熏香熏着,也简陋得很。怕是会委屈了大嫂。我看,今儿也乐呵得差不多了,不如就到这儿吧?大嫂再忍一忍,等回到太子府里再小解也不迟。”
听到宸王这一口一个“大嫂”地叫得这么顺口儿,秦颖月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可却又不能说些什么。只是用眼神儿表露了一下自己心里头儿的难受,笑道:“我哪里就那么金贵呢?殿下这么说,可是太抬举我。不碍事的,只消找个奴婢给我引路就行了。”
宸王觉得,若是太拦着,实在不合礼数。因而示意云裳:“你带着太子妃过去。”
“是。”云裳应了一声儿。
风北怡刚好也要如厕,见秦颖月这么说,随着起身,笑道:“刚好我也要去茅房呢,大嫂,咱们搭个伴儿!”
风北凝拽了她一下,靖王也给她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她不要搀和进来。
风北怡见此,便反应过来一些,笑道:“算了算了,我等下再去吧!外头儿那么冷,我忽然又不想动弹了。”
这话说得着实尴尬。只不过在现在这个时候,除了风北凝和靖王,谁也不会注意到她这边。
“小姐,小姐……”初夏用力摇晃着小姐,可是小姐却一丁点儿醒转的迹象也没有。
“小姐,你醒醒啊小姐……”初夏继续用力摇晃。
忽然注意到了容菀汐露出来的肩膀,脑海中念头儿一闪,忙停止了摇晃,开始帮小姐穿衣裳。
将小姐的衣裳整理好了,正要为小姐整理头发的时候,抬眼之间,忽见那边陆有人提着灯笼过来了。
急得初夏狠狠踹了翎王一脚,心想,都是你害了我家小姐!
翎王身强体健,自然比容菀汐醒转得容易一些。刚刚听着初夏在喊人的时候,就已经有些醒转了。这时候又被初夏狠狠踹了这一脚,自然彻底醒了。
觉得头很沉,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初夏一脸愤恨地看着他,再看了下自己的身上、动作,以及躺在自己身旁,被他抱着的汐儿……
心下大惊,猛然坐起,惊呼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眼瞧着那灯笼的光亮越来越近,初夏恨得直跺脚,低声急道:“你快穿好衣服啊!”
“小姐,对不住了!”初夏狠狠在容菀汐身上踢了一脚。
容菀汐缓缓醒转过来……
头很沉,而且……她这是躺在哪里?
看到翎王赤果着上身,此时正在着急地穿衣服,又看到初夏那一脸急色,容菀汐猛地清醒过来!
“小姐……”见容菀汐醒了,初夏慌忙地帮容菀汐去整理头发。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什么人在那里?”刚刚云裳隐约听到了一声男子的低呼,就已经觉得不对劲儿了。这一会儿快要走近了,不免多留一个心眼儿,先出声儿提醒一句。
按着规矩,她是应该走在秦颖月的身后为这个身份尊贵的太子妃提灯的。但是她知道殿下让她跟出来的意思,因而在出了院门儿之后,便道,“娘娘恕罪,容奴婢冒犯,到前头儿去为娘娘引路,免得娘娘走弯路”,秦颖月自然不好说什么,便让她走在了前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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