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菀汐笑道:“这是你说的,牵牛花架那般的恩宠吗?”
宸王愣了下,但看到容菀汐只是玩笑,并无其他情绪的眼神儿,就……点点头,道:“啊,是……是吧。”
“妾身多谢殿下”,容菀汐笑着向宸王施了一礼,“可是这份恩宠,妾身是可以婉拒的吧?”
“为什么啊,你不是喜欢吗?”宸王随口问道。
“并不是所有喜欢的东西都要弄到家里来啊,有些事物,就是因为短暂、因为遗憾,所以才显得真贵啊。你要让我天天瞧着,估计我会腻的。”容菀汐说着,轻快地跳出了烛月,回身看向他。
红烛花瓣儿相间,映着这周遭都是温暖的颜色。温暖的柔粉色光芒映着她一身如仙子般的白色罗裙,好看极了……她就这样回身向她笑,很温柔的。宸王看得出,她眼中的欢快,是由内而外的。
看着她这样由心而发的笑容,宸王也笑了……这笑,也是由心而发的……
宸王站在烛火中,容菀汐站在这一圈儿烛火外,两人就这么相视而笑。一时,时间竟像是静止了一般……
谁都不觉得尴尬,谁也没觉得此时的相视,有什么不妥当的。只知道这一刻,心里眼中,就只有彼此……彼此在对方的眼中,都是这样好看,都是好看的,让人收不回目光来。
“殿下,娘娘……小的先走了啊……”船家的声音响起,他们这才回过神儿来、
宸王和容菀汐下船之后,船家就去船舱里收拾去了,此时收拾完了,出来的时候,看到他们还在呢,自然要打声招呼了。
可这一声招呼兴冲冲的说完了,不免懊悔不已,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怎么搞的,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儿啊!
瞧殿下和娘娘同时看向他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刚刚一定是在深情对视、酝酿感情呢!要是没有他这一声不知好歹的打招呼啊,或许一会儿就抱到一起去了!
哎!他可真是罪该万死啊!
“老伯,你别走啊!本王还有一件事儿要麻烦你呢!你快下来!”宸王向老伯招手。
“好嘞!来嘞!”老伯应了一声,又兴冲冲的从舷梯下了船。
虽然他做了眼力见儿的事儿,但是宸王殿下大人有大量,是不会怪罪于他的。
“殿下,有什么吩咐?”
“老伯,还要劳烦你,把这里的占路牌子啊、花瓣儿啊,蜡烛什么的都收了。这些东西……哎呦!”宸王一拍额头!
“怎么了殿下?”老伯诧异道。
容菀汐也诧异地看向宸王。
“老伯,你快去,将本王放在船舱里的那两个布袋子给本王拿出来。就在靠西墙的椅子下呢!”
“好嘞,小的这就去。”船家应了一声儿。
但宸王又道:“算了,你还是收拾了这些吧,本王自己去取!今天已经在这边玩儿了好一会儿了,一会儿我们去木板路那边放天灯和河灯去!”
回头对容菀汐道:“刚好木板路那边不是有一条很长很厚重的青石台拦着河水嘛,我们可以把天灯和河灯放在那边,慢慢点,比放在这边泥土里干净得多了!”
“啊……还有下一个节目哪?”容菀汐已经懵了。
“当然了”,宸王道,“你以为本王的主意就这么些?未免也太小瞧了本王!你等着,我这就去取!”
说着,用轻功往船上去了,还嘀咕道:“果然酒色误事啊……”
容菀汐就纳了闷儿了,你说酒,那还是情有可原,可是这色……哪里有色?你是指我么?可是我一直中规中矩的,又没勾引你,怎么就怪到了我的头上?
看到老伯已经弯腰开始做宸王交代的事儿了,容菀汐笑道:“老伯,我帮你吧。”
“好啊……”老伯道,“哎……这些东西就这么收了,真是太可惜了。娘娘,你是不知道,这些东西可是殿下忙活了一下午的呢!除了那条步行路上的灯笼之外,所有的事情,都是殿下自己做的。下午啊,殿下就这么弯着腰,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忙活了一个多时辰。我们看着都觉得心疼……”
“当时小的和三个官爷就坐在船上看着殿下,觉得实在太不成体统了,说要帮忙。可殿下说,不行,这事儿一定要他自己做……娘娘,殿下对您可真是用心呢!即便是普通人家的俊俏公子,都未必能对已经娶回家里的娘子有这个心思,更何况是殿下这样身份贵重的人呢?娘娘一定是前世积了好多福气,今生啊,就只等着享福吧!”
边将这些花瓣儿聚拢到一处,边听了老伯说着,容菀汐觉着,自己这心里,竟然如同这些花瓣的色彩一般,如此温暖……
拾起一个花瓣儿,看着……一时不舍,不愿意让这样美好的景象就这么散去了,因而将这花瓣儿轻轻在手心儿里抚平了,将它装到腰间的荷包里去。打算回去之后,在梳妆台上晾着,晾干了,夹在书里做个纪念。
不管能保持多久,保持一阵子,也总比就这样让它彻底没了的好。
“菀汐……”宸王已经跳下了船,站在她身后喊道。
容菀汐回身道:“挺不好收拾的,我们还是帮老伯收拾了吧。”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老伯连连道,“殿下和娘娘快去玩儿吧,你看小的的身子骨多健朗?收拾这点儿东西算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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