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暄冷静半晌,瞧着昏迷的虞弟, 终是不忍继续折磨他,将虞尘隐身上残渍洗净后, 送入被褥里紧紧盖好。
随即叫来一桶冷水,踏入桶中静坐,良久,终于消了兴致。
虞尘隐醒来的时候, 魏暄已经离开了城主府。刚收回城池不久,需要做的事情太多,魏暄为了这场婚事已经耽搁了三四天时间, 不能再拖下去。
虞尘隐躺在床上, 不知想着什么。他望着雕梁画栋,回顾这一世的经历,觉得有些可笑, 又觉得没什么好笑的。身上痛得厉害, 他不想动, 也不勉强自己动弹。
他想着,自己或许是入戏太深了,把这个世界的人看得太重,才会让他们伤自己至此。其实死了便死了,无论匡盛还是赵晃,都是他漫长生命里的过客,不值得自己难过至此。
回想起近些日子,虞尘隐觉得自己是入了魔怔,才会抑郁压抑到放弃自己,如了魏暄的意。
一夜的疼痛,倒让他清醒不少。
虞尘隐没有折磨自己的爱好,让丫鬟叫来大夫,给自己开了点药。
大夫身边跟着个样貌清秀的医女,虞尘隐有些眼熟,问:“我见过你,你叫什么。”
寇菱恭敬道:“奴婢寇菱,是当初船上琵琶女。之前有一回伺候过郎君换药。”
虞尘隐想起来了,问那大夫:“她如今医术如何?”
大夫说是已经学得够好,足以应付大多数情况。
虞尘隐打赏了两人,道:“寇菱,你留下,就近伺候。”
寇菱自是喜不自胜,忙跪下来道:“多谢郎君,寇菱今后一定好好伺候郎君。”
虞尘隐留下寇菱,自是有自己的打算。被魏暄上也就算了,他也不是不能得趣,但要是怀了孕,这件事可就不好玩了。他注定不会停留在这个世界,绝不想生个孩子牵绊住脚步。
虞尘隐不知道这样的心态改变是好是坏,但与其钻入牛角尖不放,不如放过自己。
没有谁比他自己更重要。没有。
魏扬被拦在了城主府外。虞尘隐命人抬来轿子,丫鬟扶着他坐上去,虞尘隐屁股疼得厉害,咬牙暗恨,心中怒骂魏暄,什么大哥,死狗才对。
他坐在轿子上与大门口的魏扬见了一面。
魏扬想与他搭话,城主府的护卫却牢牢守着虞尘隐,不让二人接触。
虞尘隐看魏暄不爽,正想给他找点麻烦,便泪眼婆娑地望向魏扬,一切尽在不言中。
魏扬见他如此,心中判定落实,一定是魏暄强迫了阿隐,才叫阿隐难过如此。
他大喊道:“阿隐,你别怕,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没喊两句,看守大门的护卫就开始关门。
虞尘隐满含期冀地望着魏扬,依赖且不舍,眷念不已却又无可奈何,只能任由泪水滴滴落下,红了眼眶。
“魏扬——”大门缓缓阖上,虞尘隐望着魏扬,浴着泪水道,“忘了我罢。”
大门阖上后,虞尘隐掏出帕子擦了擦眼角,哭也是件累人的活,他靠在轿辇上,冷漠道:“回去吧。”
虞尘隐身体不舒服,擦了药后躺了一天,稍见好转,回了府邸的魏暄又开始求欢,虞尘隐也不惯着他,将手里能触到的东西全砸到了魏暄身上。
魏暄面色冷了下来:“魏扬一来,你就懂得反抗了。怎么,死了匡盛,赵晃就是你新欢,赵晃死了,又准备勾搭魏扬?”
虞尘隐冷笑:“我本就和魏扬有婚约,是你横插一脚。”
魏暄掐住虞尘隐手腕:“那又如何,如今你已嫁给了我,再和魏扬勾勾搭搭,当心家法伺候。”
虞尘隐睨着他,感到十分可笑:“大哥,你有本事就杀了我,磨磨唧唧做什么。”
魏暄松开他:“杀你?不,我怎么舍得杀了虞弟。”
他站起来,移开视线望向窗外:“你如今恢复活力了也好,至于魏扬,我会处理。以后虞弟安安心心呆在城主府,作为魏家妇,我不要你做什么,也不要你服从,你乖乖的,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只要不勾搭男人,随便你做什么。”
虞尘隐反问:“我偏要如此呢?”
魏暄回过头来,笑了笑:“虞弟,你不会想知道的。”
虞尘隐也笑:“最差的情况,不过一死。大哥,我陪你玩下去。”
这日魏暄念着虞尘隐身体状况,没有强行与虞尘隐同房。
虞尘隐心中气难消,竟真的瞧上了一个侍卫。他故意唤那侍卫到自己身前伺候,也不必做什么,不过半日时光,侍卫瞧虞尘隐的目光便不一样了。
虞尘隐问道:“侍卫一般都干什么,我有些好奇。”
侍卫被目光注视着,话都说不利索,嗫嗫嚅嚅说了好半晌,虞尘隐一直鼓励他说下去。等侍卫说完,虞尘隐叹了口气:“竟这般辛苦。”
扈邱红着脸急忙道:“不辛苦!能服侍郎君,是扈邱荣幸!”
虞尘隐轻轻一笑:“别急,慢慢说。”
这一笑令扈邱脑袋彻底宕机,只顾着直愣愣看虞尘隐,什么尊卑规矩全都给忘到了脑后。
虞尘隐被这样瞧着,面色渐渐冷了下来。
“算了,你退下吧。”
扈邱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身边的人踢了他一脚,扈邱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犯了大错,连忙跪下求饶。
见他如此,虞尘隐心中的几分逗弄兴致全消。摆了摆手,其他侍卫连忙将扈邱拖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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