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尘隐却不想让这些过去,他故意的,戏谑地说:“大哥还不知道吧。抱我的人可不止赵晃,还有邓庶邓栾两兄弟,他们争着抢着碰了我,大哥,我是不是该高兴。”
虞尘隐确实醉了,醉到开始说胡话,魏暄却当了真。他当场拍碎了红木桌,吓了虞尘隐一大跳。
“你干什么。”
魏暄不答,抱住虞尘隐,将头埋在他颈窝,很久很久都没抬起头来。
“不要在我肩上流口水。”虞尘隐昏昏醉醉地说。
魏暄缓缓抬起头,良久,道:“好,不流。”
他亲吻虞尘隐后脑勺,亲到一瀑冷润的乌发:“不流。”
魏暄待虞尘隐睡着后,收拾了残局才离开。
一回到马厩旁的小屋里,魏暄就取出纸笔研墨开始书写。大意说是因为城破,患难下情难自抑,与虞弟有了肌肤之亲。写到这里,担心魏扬不肯罢休,又加了句,现今虞弟已怀孕,实在无法再嫁弟弟。
故请求父亲解除虞弟与魏扬的婚约,他必须对虞弟负责,为了虞弟,也为了他肚子里的孩子。
之后又写了些淇城局势之类的讯息,写好后封好,递给暗卫,让其速速将信交到父亲手里。
无论他夺城失败与否,都要虞弟与魏扬再无任何瓜葛。
第40章 乱世哥儿
初入夜, 赵晃踩着最后的光线回了府。
虞尘隐还睡着,像朵榻上的睡海棠, 费尽胭脂也捻不成那般模样。醉卧的他比平常时候更娇一些, 浓酒淡红,无关憔悴,分明潋滟, 情意绵绵。像烫化了的蜜装成露,似浮动的红霞凝成雾, 虚无不可捕捉的浮华、丹青难以描摹的极艳,都淋洒洒水漉漉落到他身上。
这才是天下无双,赵晃这般想着,竟一时不敢上前, 恐惊了佳人,醒后便回了那琼楼玉宇天上宫阙, 再也无法相拥。
赵晃的目光太强烈,虞尘隐迷迷糊糊醒过来,见他直愣愣站在远处,有些困惑:“怎么傻站着。”
赵晃倏然清醒, 快步上前抱住虞尘隐,直到哥儿真切地入了他怀中,赵晃才勉强放松下来。他用食指点了点虞尘隐眉心, 又点了下, 是真的,并非虚幻迷梦,赵晃猛松了口气。
“怎么了?”虞尘隐不解。
赵晃食指从他眉心滑到鼻尖, 落到唇瓣, 又从下巴滑下, 落到颈间时,赵晃食指蜷进掌心,不再继续往下。
“哥儿长这副模样,一定受过不少苦。”乱世里的美人,和金银权势一样,人人都想分杯羹。他又如此柔弱,从饿狼口中保住自己,一定很不容易。
赵晃自嘲般苦笑,他又何尝不是饿狼。回想起初见,自己还想着强逼于他,将哥儿当做胜利品,恨不得当晚就占有他弄疼他,一个美人罢了,不用在床上还能放哪儿。
他望着哥儿,无比庆幸自己没有强迫他。经过邓庶掳走他的事,赵晃蓦然发现,哥儿不是战利品,不是乱世里点缀的美人,他就是他,就是虞尘隐,不用在床上还能放哪儿?
放进眼里,放入心里。他是妻,不是欲。
虞尘隐听到这话,怔愣住了,良久才轻描淡写道:“没有受苦。”
“小骗子。”赵晃点了点虞尘隐鼻尖,“没事的,以后不会了。吾会待你很好很好的,吾会竭尽全力给你最好的一切。哥儿,做我的妻吧。做我的妻子,让我成为你的丈夫。”
虞尘隐偏过头:“你怎么怪怪的。”
赵晃垂下头,蹭了蹭他脸蛋:“吾以前太混蛋了,以后不会了。”
说罢,赵晃关心起虞尘隐饮食情况,得知还未用晚餐,让仆人上了饭菜。
吃饭也不肯放虞尘隐下来,非要抱着喂他。虞尘隐懒得跟他折腾,随他便。
这夜,赵晃简直像奴一样伺候着虞尘隐,生怕他冷了热了饿了渴了。赵晃以为自己还有大把时光可以弥补以往的粗暴与轻蔑。他以为自己还能活好多年,还能照顾哥儿很久很久,这是他一次感受到权势以外内心之间,那份情感的重要。
他想保护他,想照顾他,想让他快乐开心幸福。这样酸涩又满足的情绪,赵晃以往从未体验过。
他怎么看哥儿,都是那样的可爱、柔软、易碎,真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他竟有些慌张,不知该怎么待哥儿才好。但他还有大把时间,无数岁月,他可以学习,他会学得很好的。
然而翌日,淇城便变了天。
萧潭是假意投奔,魏暄则趁此蓄势。赵晃出了城主府,在去往军营的半道上遇袭,重重围困,无数箭雨。护卫们顷刻间就死了大半,赵晃挥着勾月戟突围,好不容易赶到军营,看到的却是一地的尸体。
投毒下药的计谋后,仍活着的代州士兵也成不了气候。赵晃被俘不过是时间问题。
车轮战之下,再是勇猛,也只能败下阵来。
赵晃被活捉,魏暄这才从士兵背后走出来。他一脚踩到赵晃脖子上,就如同以往赵晃踩他,风水轮流转,明年到我家,魏暄使劲碾了碾,见了血才收脚。
他命人将赵晃关押,择日斩首示众。魏暄跨上马背,赶往城主府。
得知赵晃被俘,虞尘隐有些怔愣,他坐在榻边,好半晌没反应。
思绪过了一遍又一遍,那些字眼才真正钻入脑海。虞尘隐站起来,欲往外奔,却被魏暄一把抱住:“你要去哪?我胜利了,不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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