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呢?”
关欣诧异的看向长乐,确定她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因为好奇,而是好像知道了什么的样子,但真的要说吗?让当事人知道自己是什么时间死亡不合适吧,况且她又不知道具体时间,只有个年份,大年初一就算是这一年的开始,万一她是十二月份那什么,难道要她惦记一年?那得多折磨?要是没有强大的心里,没准本来有可能挺过去的都要因为这个被吓死了。
“你不用顾忌,我知道我肯定也不是长寿的,不然你之前也不会特意嘱咐我要坚持按照你的药方吃药。李道长说你命格贵气,可以给六娘带来生机,对我而言也是转机,所以你不必担心我承受不了,我只是想提前有个准备,不想到时措手不及。”
“明年!”关欣低下头轻轻的说了两个字,她不敢再与长乐对视。但愿她可以给她带来转机,从心底她不愿看见长乐这么年轻就香消玉殒,她若死了,豫章一定是难过至极,而且她是真把长乐当亲人的,当然也不想看着她死,她从长乐身上总是能看见关敏的影子。
“明年,呵。没关系,还有一年,够了。今晚你在这守着六娘,我跟翠屏在外面,有事就叫我们。”
第二日一早,关欣早早的就睁开了眼睛,豫章还是没有要转醒的迹象,昨晚光线暗,看不真澈,这会阳光充足,关欣凝视着豫章的样子,眼泪再次涌出。那憔悴至极,生死一线的模样让她的心仿佛被一只大手给紧紧的攥住了。
含着泪,拧了帕子给豫章擦脸,擦手,动作轻柔的仿佛怕力气重了弄痛了昏迷的人。长乐进来站在床边看着又在抹眼泪关欣,有些无奈又心疼,胸口也跟着发闷。而关欣那轻柔仔细的模样又看得她好生羡慕,羡慕六娘的身边能有这么个人在。这心情啊,就从来没这么复杂过。
“公主,欣欣姐,药好了。”
“我来吧,公主帮我扶着点。”关欣又拿起一块干净的帕子垫在豫章的下巴下面,舀起一勺药,吹了吹,在长乐帮忙下,小心翼翼的送进豫章微微被捏开的嘴里,但药被送进去立刻就会流出来一大半,这样不行啊,这一碗药这样喂进去,根本就不会被咽下去多少。
拿帕子擦了擦,刚要喂第二口,暖心在旁实在看不下去了,药咽的少,好的肯定慢,昨天那么多人在,她也没敢说,今天都是自己人,就顾不上了,“欣欣姐,你用口渡吧,之前你受箭伤昏迷时不能吞咽,强灌你就呛,怕你崩裂了伤口,就是公主用口一点一点的渡给你的,只是公主不许我跟你说。”
关欣愣住,那时候豫章对她是拒绝的,而且不仅是拒绝,只要她有那么点意思的时候,豫章都会不高兴,没想到那时那么讨厌喝药的人竟然会用口给她渡药。豫章总是这样,说少做多,用实际行动来感动她。关欣鼻子一酸,“公主把殿下放下吧。”
长乐嗯了一声,慢慢的把豫章再次放平。看着关欣直接含了一口药然后贴在豫章的唇上,手指微微的捏着豫章的下巴,一点一点的把口中的药慢慢的渡过去。不得不承认,这样效果确实很好,一点都没有被吐出来。直到关欣把一碗药一点不剩的渡过去,才示意暖心去给她倒杯水来漱漱口。
关欣道了声谢,漱了口又去把豫章的被子整理了下,才示意长乐随她到一边说话。
“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会病这么重,我之前听暖意说,不就是有些咳嗽吗?咳嗽也不至于到这样的程度啊。”咳嗽还能咳嗽出性命之忧?又不是痨病。
“之前她确实没有这么重,前几日我见着她时还没这样,事情要从半月前说起。”长乐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跟关欣讲了一遍,就连她昨晚跟她爹说的那些话,她也说了,目的是让关欣不用再担心,能安下心好好的照顾六娘。“我已经派了人去查那道士,父皇也派了人去查,只是时间有些久,怕是不好查,既是故意陷害,怕是早已逃之夭夭。”
“呵,要我说,这事儿你去查你大哥,肯定一查一个准儿,除了他,我都想不出第二个人,就是时间这么久,证据肯定早都被他销毁了。”关欣冷笑,眼中全是恨意。
长乐一时语塞,她也怀疑过,但是她不愿意相信她的哥哥连妹妹的命都不顾了。“要说皇兄恨你,想杀你,我信,可要说他连六娘都害,我……”
“他是你亲哥哥,你不愿意相信也情有可原,幸好殿下救治及时,瘦没了的肉,我再给她养回来就是,可被阴煞之气伤的元气,可没那么好养啊,还不知道怎么个续命法,没想到那些玄之又玄的道术真的存在,我以前一直以为那都是话本里虚构的。不过我既然能来到这,也是玄之又玄,这么一想,也就没什么不可能了。”
“公主,李大人来了。”
关欣跟长乐一听都立刻站起来出去迎接,现在李淳风就是她们的救世主,尤其是关欣,她是疾步的跑到李淳风的面前,毫不避嫌,一把抓住人家的胳膊,“现在就开始吧,我做好准备了,我该做什么,道长尽管说,要我的命都没有关系,只要您能把她救活。”
李淳风哈哈一笑,随意一拂,关欣原本抓紧的手很轻易的就被拂下去了。“姑娘不必着急,时间还早,要今夜子时方可施法。先让贫道看一看公主的情况。”
“别添乱,道长里边请。”长乐这时才来到两人面前,把关欣拉到自己的身边,给李淳风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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