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错,便是步步错,在这皇宫,哪有回头路可走啊。”
“他……他的尸骨在哪儿?”朗沐威颤颤巍巍的问道,回到父亲的身份,他对朗赫铭仍是有着深厚的感情,朗赫铭是他一手带大的,他从未在其他皇子身上,倾注过如此多的心血。正因如此,朗赫铭的死对他的打击更为致命。
“此刻,正停在重阳门外……”朗子徽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回答。
“钱澍,起驾重阳门,朕……朕要去看一看他。”
“嗻。”钱澍担忧的看了看朗沐威,“皇上,时日已久,太子的情况不是很好,皇上见了,切勿太过伤怀,您的身体才刚刚好一些……”
“朕心里有准备,去安排吧。”朗沐威神情木然,有气无力道,不见了光彩的双眼中满是悲哀,“白发人送黑发人,朕失了太子,天朗失了储君,这天下,还有什么可失去的?”
朗沐威抚着朗赫铭的棺木许久垂泪后,被搀扶着回了养心殿。
自那日起,他的身体状况好像便一落千丈。他从此一病不起,连卧榻也离不开,每日都得有人侍奉在侧,彻底沦为了一个需要人照顾的病患。
太医们诊治后,日渐觉得朗沐威似乎已有病入膏肓之兆,却弄不清这病灶。他们认为皇上是遭遇了太大的打击,心病难医,身体的沉疴又发作,便更不见得好了。
朗沐威的病情,让所有人心中都沉甸甸的,近来朗寅释见墨子幽的机会也少了。
宫中的一应娱乐活动都已取消,圣上不康健,举办活动便很不合时宜。
朗康辙最近倒是很高兴,他心头没了心事,整日整日的陪在墨子幽身边,几乎到了形影不离的程度。墨子幽再三拒绝不了,怕引起朗康辙的怀疑,只好不再多提。
墨子幽与朗康辙这理不清的关系,让朗寅释心中十分不快,可让他担心的,还有另一件事情,便是即将面临的重新立储之事。
一个月后天朗京城街头
朗寅释从未感觉自己的步履像今日这般匆匆,收到墨子幽的消息,他恨不得下一个路口便是那竹篱小院,下一秒便能看到那一抹紫金色的衣角。这种激烈的情绪很少出现在她身上,她不由为之忐忑,却也为之悸动。
然而,拐进锣鼓巷时,便发觉身后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尾随着他。
“呵。”他嘴角一扬,快步向巷子深处走去。
“快,跟上。”盯梢的人紧跟着他进了巷子。
盯梢的在巷子里七绕八绕,眼前一转,只见一条巷子笔直通到底,哪里还有人?“糟了,人去哪儿了?”
“你们,快去前边看看!剩下的人跟我走,如果今天再跟丢了,齐总管绝饶不了我们!”有个像头领的人低声吩咐道。
“是!”很快,盯梢的几个人就消失在巷子里。
朗寅释松开支撑着墙壁的手,从巷子顶部落下来。“齐总管?莫不是齐旭?呵。”他摇了摇头,掉头出了巷子。
墨子幽正等得心焦,忽听得木门吱呀,被轻轻推开。心情竟是要飞出来似的,回头便看到朗寅释淡然含笑的面容。
墨子幽两步上前搂住朗寅释的脖子,凑近他的脸庞,亲昵的撒娇道。
“你这么多天都不来找我,是不是迷上了其他女人了?”
“岂敢。我还怕一不留神,你就被三哥被抢走了呢……”朗寅释原本烦躁的心情,一见墨子幽便消得无影无踪。
“喔,原来又是因为这个。”墨子幽无奈,白了她一眼,“你到底要怀疑我和朗康辙到什么时候?”
“我还正打算问你,你到底要和三哥腻到什么时候?”朗寅释问道,一说这个她就来气,作为天朗七皇子,堂堂的烨王殿下,护国大将军寅不归,她硬撑着,不想表现出这种对感情很计较的心理,可是心头那股酸溜溜的劲儿怎么也平复不下去。
“哟,看看这白净的小脸蛋,莫不是吃醋了?”墨子幽抚着他的侧脸,笑得甜蜜。
“哼。”朗寅释把脸扭开,不让她继续捏着,绝不承认道,“没有。”
见这人又耍脾气,墨子幽不乐意的收回手,“那就没办法了,看来本宫要跟朗康辙继续腻歪下去了,喔,也许还可以更腻歪一点……”墨子幽偏着脑袋,装作无所谓道。
“你……敢……”朗寅释心头这口气堵着简直下不来。
“嗯?本宫有何不敢?”墨子幽望着她涨红的脸,不免觉得有趣,朗寅释不喜欢表达,而她就要一点点的教会她如何表达。
“某些人硬撑着未免太难受了些,有话不如直说吧?”墨子幽仿佛已经看穿了她,笑吟吟道。
朗寅释俊脸微红,她似乎放弃了挣扎,叹了口气皱起了眉头道,“你可知,每次看到你与三哥出入成双的时候,我心里有……有多不痛快?满心的怨念,都无人可诉……你对三哥这不拒绝的态度,是不是得改改了?”
“嗯,你说得确实有理!”墨子幽笑着,勾人的眼睛眨了眨,凑近过去,含上她温暖的双唇。“还当你这石头定力这么好,一点都不在意我,本宫还失望了一下呢!”
“心中的狂风呼啸,电闪雷鸣,哪能那么轻易被看到。”朗寅释颇有些委屈的没好气道。
被眼前人以吻安抚了心神,她认真的说,“原本以为你钟意的是三哥,于是我打算放弃这份心思。可你走后,我便想,若是真心喜欢你,何必遮遮掩掩计较着这些,且不说你还没有答应他,便是答应了他,也待等到你正式拒绝我时,我方可死心。所以那日在街头,我才鼓起勇气追上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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