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雪照清楚他追了上来,还微微侧了侧头,避开了她的目光,闻言,他身体一僵,倏然转过头来,盯紧了云晚白,道:你什么意思?!
那双凤眸中流露着显而易见的愠怒,还有几分隐藏的极深的委屈。
云晚白并没有看他,只微垂着眼眸,道:尊上不是不高兴把衣服给我了吗?那我就还给尊上吧。
我没有不高兴。重雪照拢在袖袍中的手紧攥成拳,冷冷地道,我也不要你还,你那日就穿这个去。
云晚白笑了笑,道:那尊上不是因为这个的话,又是因为什么不高兴呢?
明明早上还好好的,白天一整个白天也没有见面,她思来想去唯一能惹得他生气的事情也只有这一件了吧。
重雪照没有说话,云晚白也懒得等他的答案了,干脆利落地自储物戒中,把那件衣服连带着托盘一起拿了出来,道:我不会怪尊上的,尊上就拿去吧。
她是人族的事情是事实,也无法改变,在他们魔族这么重要的节日上出现,确实于礼不和,云晚白完全可以理解,也觉得
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不过是不能出去转一圈了,对她而言好像也没什么影响。
云晚白这么想着,也把托盘向重雪照的方向递了过去,同时还贴心地微笑道:尊上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理解的。我的身份确实不适合出现在宴会上,这衣服尊上还是拿去吧,之后应该也会有更适合它的人出现。
她话音刚落,重雪照的脸色登时阴沉了下来,漆黑凤眸中翻涌着无尽的怒火,他拳头捏得咯吱作响,冷笑一声,道:你说这么多,不就是不想和我一起去参加宴会。
不想去就不去,不用找这么多理由。
重雪照眸光阴鸷,直接打翻了云晚白手中的托盘,那件华丽的衣裙掉落在地面上,瞬间染上了尘土。
他只抛下了一句,便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
你不要就扔了,本尊送出去的东西从来不会再要回来。
以重雪照的行为,他若是想走,随时可以消失的悄无声息。
云晚白怔怔地朝前看了一眼,视野中早已没了那道熟悉的修长背影。
她慢慢地蹲下身去,想去拿那件衣裳,但手又在空中顿了顿,过了一会儿才收了回来。
地面上突然多出了几个浅浅的小坑,云晚白双手环住膝盖,默不作声的把头埋在了臂弯中。
她安静了好半晌,周围一片死寂。
太阳要落山了,天马上就要黑了。云晚白终于抬起了头,眼眶还有些微红。
她最终还是把那件衣服收了起来,仔细拍干净上面的尘土后,放入了储物戒中。
放进去之后,手上却多了一张纸条,是那张重雪照早上留给他的纸条。
上面只有一行字,云晚白却盯着看了很久。
明明白纸黑字说好的,最终变的那个人也不是她。
他总是会说她说话不算数,但其实呢。
云晚白扯动嘴角笑了一下,将纸条又收了起来,面色平静地站了起来,朝寝殿的方向走了过去。
这么多年了,其实她早该明白的,不该对任何人都抱有希望。
一旦对人或对事物付诸丝毫希望,那么失去的时候便会百倍千倍的痛苦。
她唯一能依靠的,永远只有她自己。
天色渐暗,云晚白加快了步伐回去的时候也没有遇到小尾巴,她以为它先跑回寝殿了,但是跑回去一看,也并没有找到。
云晚白到达寝殿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今夜乌云闭月,繁星黯淡。云晚白站在寝殿门口踟蹰了一会儿,咬咬牙还是点燃了一个照明觉,又踏上了回来的道路,不停地呼喊小尾巴的名字。
好在她没多久就寻到了小尾巴的爪印。
因为小尾巴的爪子越发锋利了,奔跑时留下的痕迹也很明显,云晚白找寻了一番后,发现它的爪印在某一处时戛然而止,而旁边留着的这是一个熟悉的鞋印。
小尾巴应该是被重雪照抱走了。
云晚白刚松了一口气,心又提了上来。
刚才重雪照走的时候那么生气,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迁怒于小尾巴。
但是事已至此,寝殿里也无重雪照的身影,她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也只能在这里等着他带着小尾巴回来了。
心里存着事,云晚白干什么事情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最终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勉强进入了修炼的状态。
这一两个月时间中,云晚白每日都会抽出时间来修炼,也从起初的炼气五层到了如今的练气圆满,马上就要晋级筑基了。
他她是要早日变强,这样不管发生了什么,自己才能有底气。
两个时辰前,玄光派中发生了一件大事。
闭关近百年之久的淼清仙尊竟然出关了。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玄光派的现任掌门慕容云全立马赶了过去。
他赶到仙尊洞府的时候,就瞧见一位穿着白衣的老者正站在门外,微微抬头欣赏着盛开的桃花。
慕容云全赶忙拱手恭敬道:师祖,您终于出关了。
淼清仙尊长相就像是凡间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老头一般,看着也格外的和蔼,他笑道:云全啊,都长这么大了,近几年修炼的怎么样了?门派中没出什么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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