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给林见鹿四肢的擦伤上了药进行包扎,耳朵内部的出血已经止住,但裴溪闻不放心,还是让林见鹿在医院观察一晚,明天再回去。
裴溪闻态度坚决,林见鹿也没办法,便留了下来。
对了,他们其他人怎么样了?轻轻和思薇,还有那时候帮我们的那几个男生?
裴溪闻把林见鹿抱到病床上,和她说:都没事,那些男生也只是皮外伤,你的朋友梁思薇没受伤,赵苏轻也只是破了点皮,没什么大碍。
啊?林见鹿急了,轻轻伤哪了?她过几天就要结婚了,身上有伤不好看的。
裴溪闻拍拍她的手,让她冷静,她来帮你的时候不小心滑了一跤,膝盖摔破了点皮,婚纱穿着看不见,放心。
林见鹿觉得很抱歉,赵苏轻马上要办婚礼了,她还害得她受伤。
唉,我那时候是不是不打那人一巴掌就没事了啊,至少他不会动手,也不会害的这么多人受伤了。
瞎想什么。裴溪闻制止住她这自责的想法,你没做错什么,面对他人的侵害就应该反抗,而且就算你不动手,你就能确保他不会做出更过分的事吗?错的不是你,是那群施暴的人。
林见鹿抿抿唇,抬起头,看向裴溪闻。
片刻,她说:裴溪闻,谢谢你。
裴溪闻望进她眼中,在这一刻看见了她眼里对他的依赖和信任,就像是从前那般,好像他们从未分开。
裴溪闻伸出手,抚上林见鹿的脑袋。
你没事就好了,阿灵,保护好自己。
林见鹿心中泛起波澜。
看了眼时间,裴溪闻站起身,和林见鹿说:你先休息,我去办点事,晚点过来。
曾经的默契让林见鹿一下就听出裴溪闻口中的办事具体是去办什么,她有些担心,在裴溪闻转身之际拉住他的衣角,裴溪闻转过身来。
林见鹿担忧道:你别冲动,现在是法治社会,别弄出什么大事了。
裴溪闻看着她,笑了下,以为我是什么□□呢?放心,我遵纪守法,不做杀人放火的事。
这话说的林见鹿更不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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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花园内。
盛霖州从外面回来,径直走进花园找到裴溪闻。
陈绍已经把那群人都带回警局了,如果按照寻衅滋事来处理的话估计也就拘留个几天。
陈绍是裴溪闻和盛霖州的高中同学,大学考了警校,毕业后就在警局工作,三人关系也挺好,今天这事盛霖州便找了陈绍让他帮着处理。
那个男的什么来头?裴溪闻摸了摸裤兜,皱了下眉,然后冲盛霖州伸出手,给我根烟。
盛霖州睁大了眼睛,不是吧你,不都戒烟了吗?
裴溪闻轻啧,给我。
盛霖州担心裴溪闻的身体,但又知道他现在心情烦躁,便拿了根烟给他,好在今天带的烟不太烈,裴溪闻抽了应该也没太大问题。
火点燃烟头,裴溪闻浅浅吸了一口,将烟咬在唇间,眼睛眯了眯。
盛霖州回复他之前的问题:那个男的就是邱家那位不学无术的老二邱晨,整天游手好闲,混迹各种酒吧赌场还有高级会所,听人说他以前还玩死过几个女的,不过因为邱董护着,所以他也一直没出事。
听到这,裴溪闻咬烟冷笑了声。
护着?那老头子还能护他到什么时候。
这烟的味道不太好,裴溪闻把烟摘下,夹在两指指尖,他垂下头,看见地上的一块小石子,抬脚踩了上去,漫不经心地碾了碾。
邱家大势已去,邱老爷子也该好好养老了。裴溪闻的声音融入初春的深夜,带来阵阵寒意,找人把邱晨的那些事情都挖出来,打包发给陈绍,光是死在他手上的这几条人命就够他下地狱的了。
盛霖州问:那邱董那边呢?
裴溪闻抬眼,他轻勾了下唇,笑意寒凉,他很快就不是邱董了,启明集团就要散伙了。
盛霖州看着眼前的裴溪闻,后背都不禁一凉,这些年来,裴溪闻何时做事如此不留情面过。
自从裴溪闻上任裴氏集团董事长,他为人处事都十分圆滑,他从不主动与人树敌,也不对谁痛下杀手,即便是做了当家人,面对裴老爷子从前的拥护者他也都是让他们回家好好养老,对于他而言,只要对方能给他带来利益,他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就在今天,裴溪闻第一次做出了赶尽杀绝这样的事情,而原因,则是林见鹿。
这可是我第一次见到你这样,改变自己的处事原则,仅仅只是为了一个女人。盛霖州摇头,裴溪闻,你这辈子是真的就栽在这一个人身上了。
裴溪闻抬起头,望向黑沉的天空和那一轮弯月,他也不知从何时起,林见鹿已经变成了他的底线,触碰到了他的底线,那就是他原则改变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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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溪闻回到病房的时候,林见鹿正在打电话。
我得过段时间才回来,最近忙得很呢。
什么?想我?谁想我,你啊?得了吧,就是没人陪你玩你才想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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