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沅一听,急得环住他的脖子:不是,施慧从小来投奔张茂,但是张家对她不好,我还亲眼见到张家的小姐打她
她的瞳孔比齐存的颜色要浅一些,有水雾涌动,盈盈得像盛了一汪春水。
齐存享受着温香软玉在怀,等媳妇儿急得不行了,才慢悠悠地开口:放心,她现在恐怕都在回老家的路上了。
乔沅一愣:什么?
齐存捏捏她的脸:她上交了一份证据,记录了张家这些年的恶行,算是戴罪立功,准她回祖籍了。
乔沅终于松了口气。
施慧那么怀念小时候和父母在一起的日子,现在能回家也不错。
齐存看着媳妇儿,想了想,还是没告诉里头的阴暗。
施慧父母双亡,来投奔舅舅,小时候还好,最多受些辱骂,谁知随着长大,姣好的相貌逐渐暴露出来。
先有张理贪恋她的美色,直接强占了她,后来张茂利用她的美貌,竟然把她送到一个个达官贵人的床上,以此来探听消息,扩大圈子。
一个清白人家的姑娘,竟沦为了暗.娼,施慧早就恨透了张家,这些年一直默默地收集罪证。
之前车队还没到恭州的时候,施慧第一次出现,就是张茂派她来的,本想把她安插在镇北侯身边做探子,谁知行不通,后来才会直接派刺客。
今早齐存抱着昏睡的乔沅出来的时候,被等候在外的施慧拦住。
她面容平静,默默地呈上一叠厚厚的书信。
里面有张茂这些年和线人联系的记录,甚至齐存抽丝剥茧,还挖出了更深的东西。
这些就没有必要和乔沅说了。
丫鬟端着膳食进来,一一摆上,又轻手轻脚地退出去。
齐存把小媳妇儿抱在腿上,喂她吃东西。
乔沅推拒无果,只能红着脸随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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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灵回府的时候,又瞧见府门摆了一堆鸡蛋蔬果,热情架势让门房都招架不住。
贴身丫鬟感叹道:镇北侯为恭州除了一大害,听说镇北侯在知州府落脚,这些日子,百姓们送来的东西就没断过。
丫鬟兀自说着,浑然没感受到小姐发红的脸颊。
新任知州姓徐,恭州偏远,远离上京这个政治中心,本来没多少人愿意到这里来。
但是恭州刚经历天灾人祸,正是百废待兴之时,若是做得好,功绩簿上可有的写,日后升迁也能更顺利些。
徐远思索了一番,拖家带口地来上任了。
徐灵是徐远的嫡女,如今成了知府千金,在这恭州的贵女圈,也算是头一份儿了。
过了拱门,徐灵突然顿住脚。
丫鬟疑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垂柳深深,仿佛分隔出两个世界,也给里头的风景增添了一丝旖旎。
缀着明珠的翘头绣鞋踩在白石上,美人探着身子往池子里摘水仙花。
藕色裙摆铺展在栏杆上,袖中伸出一只洁白的手臂,冰姿雪清,惊心动魄,巍巍颤颤地就像荷叶上的露珠,美丽而脆弱。
树叶缝隙穿泄下来的光线落在美人白玉般的脸庞,泛着淡淡的光晕。
这一幕,任谁看到也会忍不住屏住呼吸,生怕一出声,娇弱的美人会受惊掉入池中。
很快,外人就意识到她们多余的担心。
走近一点,被栏杆遮挡的半截腰身也就显露出来。
腰封掐出一抹极细的线条,孱弱,不堪一击,却落入一双粗大的掌中。
那双手显然对掌中之物非常熟悉,仿佛日日夜夜仔细摩挲过,一寸寸地品尝过,以至于手指嵌进的地方都非常契合。
手臂肌肉流畅,手背青筋微微鼓起蕴含无尽的爆发力,可以纵容调皮的妻子任性玩闹,永远在下面托着她。
这一幕落入徐灵眼中,让她心头一刺,忍不住上前,福了福身:镇北侯。
乔沅一惊,手下一用力,折下一株水仙。
齐存丝毫没有受影响,看她摘好了,才不慌不忙地抱着乔沅下来,双臂稳健。
徐灵咬了咬唇:门房那边又堆满了百姓送的礼品,人人都道镇北侯英明神武。
乔沅闻言,好奇地探出脑袋。
齐存把她乱动的小脑袋按回怀里,转过身冷淡地点了点头。
徐灵看不到他怀中女子的脸,只能看到玄色衣摆中透露出来裙角。
娇娇俏俏,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
徐灵早上听说镇北侯抱进来一位女子,赶紧差人去探寻来路。
打听到镇北侯之前隐姓埋名在城外查案,徐灵松了口气,说不定是哪个农家女不知廉耻地勾搭上来。
这农家女仗着一副好相貌狐媚邀宠,竟勾得侯爷晴天白日陪她嬉闹,待她进了门,迟早要把这等人打发出去。
她忍不住上前一步:午时爹爹在院中设宴,想邀侯爷同饮。
徐灵她爹自己是没说这话,但她知道爹爹一向宠她,撒个小谎没关系。
镇北侯暂住在她家中,总不至于连她这个小要求都拒绝。
没想到镇北侯只略微瞥了她一眼,徐灵心跳微微加快,就听他说:本侯这几日忙着查处张家,事务繁忙,替我向徐大人告罪。
有时间陪那个农家女出来摘花,没时间去赴她爹的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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