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沅心虚地瞥了一眼齐存的神色,我,我也不知道会这样。
齐存却不在意,端起饭碗,夹了一大筷米饭,直接塞进嘴里。
対他来说,光是乔沅提过来的这一点,足以抵得上世界任何珍馐。
腮帮鼓动,汗珠随着动作流过颊边,挂在下颌。
乔沅看不过去,掏出帕子把他脸上的汗和灰尘一并擦了。
齐存迁就她的身高低下头,把整张脸凑过去。
向来高大凶猛的男人,此时莫名透着一股乖巧,眼睛微眯,像是被雌兽顺毛的雄兽。
乔沅擦完,伸出指头戳了戳他的脸。
男人脸上的皮肤还没她的手指细嫩,但是有弹性,白皙的指尖按在他脸上,透着花瓣儿似的粉。
乔沅玩上了瘾,在那古铜色的脸上按出一个小窝窝。
男人眼神无奈,纵容地任她玩闹。
光亮从草垛间隙中泄出来,粉尘在那一抹光线中飞舞。
乔沅顺便帮他把颈子上的汗也擦了,擦着擦着,突然停下手。
颈上有一抹血痕,点点血丝渗出来,边缘泛白。
齐存看不到颈上的痕迹,察觉到她停下手,怎么了?
乔沅小声道:你这里出血了。
齐存想应该是刚才在帐子里慌乱中被手指刮到的,他皮糙肉厚,都没察觉。
他没放在心上,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乔沅见他不在意的模样,突然有点恼怒,用了点力按下去:疼吗?
齐存没有感觉到疼,只感觉到了娇嫩的指腹与皮肤相贴的酥麻。
漂亮的脸蛋近在咫尺,细腻的雪肤透着粉晕,鸦睫轻颤,那双眼眸看着他,像是含了一汪流动的春水,美丽得不可思议。
齐存喉结动了动。
疼。
乔沅哼了一声,疼了才会长记性,你在这里种地,怎么还弄出一身伤来。
娇娇媚媚的小嗓音,像是埋怨,又带着点自己都不知道的柔软。
齐存忍不住把大脑袋凑过去:心疼我?
乔沅恼怒地推开这张大脸:才没有。
齐存厚脸皮地把媳妇儿的否认当成承认,又凑过去,嘴唇抵在她耳边,哼哼唧唧道:那你给我弄弄。
他的声线本就低沉,刻意压下,更显得撩人,直直地往那只小耳朵里钻。
弄什么?
乔沅下意识顺着他的话想,反应过来,耳尖红得像血鸽宝石,艳色.逼人。
混蛋,臭流氓,色.胚,他脑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啊。
乔沅眼眸泛起水意,羞恼地推开他:走开,我要回去了。
齐存赶紧抱住她,脑袋埋进她颈窝,不让她走:大娘还没回来,你一个人怎么回去。
烙铁似的手臂横在她腰间,轻轻松松就把禁锢在怀里。
乔沅想掰开他的手,好气,掰不动。
甚至因为她的动作,男人抵在身后的呼吸声越来越重。
乔沅气急败坏地转过身,手撑在他胸膛上,掌下肌肉紧实,蕴含着无尽的爆发力,她脸上温度越来越高。
挣扎中,不知道碰到了哪里,齐存闷哼一声。
乔沅吓得立刻不敢动了,抬眼一看,发现齐存颈上的伤痕又渗出了血。
一粒血珠顺着脖颈滑下,滴在乔沅粉嫩的手上,像凤仙花汁一样晕染开来。
乔沅被烫得红了眼眶:都让你不要乱来了。
齐存却仿佛不觉得疼,低下头蹭了蹭她的脸颊。
他的脸皮比乔沅的硬实,白嫩的脸蛋被蹭出一片红。
齐存爱极了这种耳鬓厮磨的感觉,只有在这个时候,肌肤相贴带出来的热意,他才能有乔沅属于他的真实感。
外头那些落在乔沅身上的目光,总让产生他珍宝被觊觎的愤怒。
可是他不能禁止乔沅交际,不能禁止别人看她,这样惊人的美丽,不该埋没在沙尘里,就该让所有人惊叹,值得世人的赞美。
乔沅也经不起他粗暴的対待,美丽的娇花,应以爱意浇灌。
感情让齐存产生被觊觎的愤怒,理智告诉他要大度放手,两种情感无时无刻不折磨着他。
尤其今日出帐子时,看到的那些目光,点燃了他一直苦苦压抑的情绪。
齐存把头埋进她乌黑柔软的发里,声音低不可闻:帮帮我
谁能告诉他,他要怎么办。
嫣红悄悄染上雪肤,清亮浅眸中的水雾仿佛化为实质,一点点沾湿羽睫。
平静的春水被不怀好意地投入一颗小石子,泛起一圈圈涟漪。
外头吃完午饭的人陆续开工了,乱哄哄一片杂乱,传进来却像是隔了一层,时不时地脚步声越来越近,又越来越远。
李威老老实实地在帐中等着侯爷回来,却左等右等没等到人。
纳闷间,转身出了帐子,远远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出了草房。
他还以为侯爷刚才是在里面午憩,凑上前去禀报:侯爷,属下刚拿到了张佐领府上的账本,这孙子果然前段时间进了一笔大钱。
他兴奋地说着,突然感到一股死亡视线投在他身上,哆嗦着抬起头一看。
侯爷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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