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对不住,是我说错了话,高柳你赶紧给泽哥道歉。
高柳眼泪掉得更凶,不是委屈,全是气的,我道你娘的歉!季天泽你以为你是天王老子嘛?人五人六的,给脸不要脸,不就是我爸高看你一眼,天底下聪明人多了去了,你知道我姥爷是谁吗?
季天泽被骂了也没恼,反倒还来了点兴致,浓密的眼睫抬得更高了些,勾着笑去看高杨。
高大伟是这么跟你们说的?
高杨这大半年恭维着季天泽,怎么都得不着他个好脸,频频丢面子,也有点受不住了,这会儿只笑笑不说话。
高大伟是高娶,在家里说话算数的是他媳妇柳玉柔,柳玉柔的老子是鱼坪县上级市梁北市的副书记,而柳玉柔则是鱼坪县县妇联的主席。
所以这些人才会在县委大院门口碰见温九凤。
在高杨和高柳兄妹眼里,他们这样的家世,能这样讨好季天泽,已经是礼贤下士里的典范了。
偏偏季天泽不识抬举,拽的二五八万的,也该让他清醒清醒。
剩下的人都是季天泽带来的,都是民兵队的小伙子,侯大寿也在。
这会儿都默默站在季天泽身后,他们都没啥家底子可言,也不敢真招惹高杨和高柳,但好在能让季天泽带出来的,都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听话。
我明白了,高大伟这是当了表子,还要给自己立牌坊,想拉人跟他一起卖,就先把我也说成娼。季天泽这会儿看起来竟然还挺有耐心的。
他眉峰挑了挑,笑得有些邪性,猴子,你们把这小娘们看住了,我不打女人,但不能让人白骂一顿。
侯大寿等人立刻将高柳围住。
你们要干嘛!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敢动我一手指头,就等着吃一辈子牢饭吧!高柳被一群小伙子围住,也有点害怕,清脆的声音尖锐起来不比泼妇好听到哪儿去。
高杨推了推眼睛,也有些慌,比起人数他们兄妹确实吃亏。
他笑得很难看,泽哥,不至艹!
他话没说完,被季天泽一脚踹趴下了,捂着肚子疼得几乎要吐酸水,眼镜也掉到地上,被季天泽一脚踩烂。
季天泽慢条斯理上前,拽住高杨打了发蜡的头发,因为手感滑腻,心里的暴戾不免就反应在手上。
他狠狠拉着高杨的发根几乎将人提到半空,我这人不要求人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但我也不接受别人恩将仇报,你妈跟革委的人沆瀣一气,你爸能忍,我不能,我嫌脏。
高杨苍白的脸色突然变得涨红,我艹你老母!你满嘴喷啊!!!
季天泽眼睛眨都不眨一脚踩在高杨腿上,咔嚓一声踹断了他的腿骨,高杨哪儿经历过这个啊,叫得跟杀猪一样。
高柳急得不行,流着泪要往这边闯,被一群大小伙子拦住,她上手就挠。
别人碍于高柳先前的威胁,还有点不大敢动手,被挠得一道一道的直嘶气。
但侯大寿想不到那么多,他看他泽哥这么狂,心里很安定,直接抓住高柳的手将她甩在地上。
老实点,泽哥不打女人,我可没这讲究。
侯大寿语气很横,学他泽哥,反正泽哥狂一定有狂的资本,在侯大寿心里,他泽哥就是这么聪明。
聪明的他泽哥脸上笑得更云淡风轻,光看脸是看不出他一拳拳到肉,快把高杨给打死了的。
回家问问你老子,我帮了他多少忙,至于你姥爷,你也可以去问问,动我之前,他自己的屁股擦干净没有。
高杨被揍得有出气没进气,眼前一阵阵发黑,就是这样要晕没晕的状态,都拦不住季天泽清朗却冰凉的声音往耳朵里钻
给脸不要脸,当老子是什么好人吗?我还当高大伟是个聪明人。老子瞎一回眼,你们也掂量掂量付不付得起代价。
等高杨再醒过来时,他妈和高柳在哭,他爸则站在窗户边,一支接一支地抽烟。
爸高杨艰难地开口,嗓音沙哑地跟笸箩一样。
高大伟黑着脸回过头,我警告过你什么?平日里我教你的那些你都记到□□里去了吗?
柳玉柔怒喝,够了!现在是杨杨被季天泽打成这样,你骂他做啥!这回你要是不把季天泽给收拾了,你那个生产科主任就别当了!
高大伟满脸嘲讽,你是准备让你姘头的哥哥去当?
高大伟!柳玉柔怒气冲冲站起身,见儿子和女儿脸色不好看,她也感觉有点没面子。
她冲过去给了高大伟一耳光。
要是没有我们柳家,你一个农村来的穷小子能有今天?我什么都指望不上你,要不是为了咱这个家,我至于受那么多委屈吗?你还敢提我有姘头,要不是你太废,我用得着找姘头!
高大伟不在乎自己脸上的巴掌印,面无表情,行啊,我是个废物,那离婚吧,我也不用让人笑话是个绿毛龟,我宁愿回农村啃窝窝头也不想继续忍了。
说罢他立刻朝门口走。
高杨急得坐起身,爸!不能离婚,你们离婚咱家里人的面子往哪儿搁啊!
到时候他和妹妹肯定都会被人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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