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介意,我在我家找找你能穿的衣服。”他话刚说完,见到青年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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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佑青把戴亦莘请到客房,然后先跑到自己房间,在衣帽间开始翻衣服。他记得去年他一度迷上oversize风格,衣服是找到了,但裤子……
他勉强拿了条他最长的裤子给戴亦莘去试一试。
待走到客房前,他敲门而入,却没想到目光撞入裸背。戴亦莘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上衣脱了,只穿着西装裤,他微微侧眸看向门口,苍白的蝴蝶骨往下是如河流的背线。他脸上还戴着眼镜,日光从未关上的窗洒进来,像金粉落了一身。
戴亦莘朝门口走来,对着霍佑青伸出手。
很奇怪的是,他两只手同时伸出,像是在等一场赏赐。比霍佑青身高高出的那部分——头微微勾下,露出温顺的后颈。
霍佑青被对方的举动弄得一怔,甚至不由地退了一步,后又想也许这是戴亦莘的习惯,这个人一向奇怪。
虽然这样想,他还是飞快把手里的衣物放到戴亦莘手里,“你先换吧,如果不合身再跟我说。”
放的时候,视线难免看到戴亦莘的手臂,他的左手包着纱布。
想了想,还是没有多问。
试穿结果是不太合身。
衣服还好,只是略微有些贴身,真正难题是裤子,霍佑青已经给戴亦莘找了一条他最长的裤子,结果穿上去变成七分裤,而且特别紧,紧到明显。
霍佑青看到的时候,心里小小地吸了一口气,随后去他舅舅房间找了条运动短裤,找时他忍不住低头看看自己。虽然比这个东西很幼稚,但对方真的很夸张啊。
戴亦莘一开始不愿意接舅舅的运动短裤,是戴沅在一旁说:“哥,你换吧,时间不早了。”他才勉强接过来。
最后戴亦莘在霍佑青的运动裤外又套了一条宽松的运动短裤,不伦不类,但他本人却很淡定,就这样一起出门了。
到了网球场,三个人轮流上场。
第一场是霍佑青跟戴沅打,第二场是霍佑青跟戴亦莘打,第三场是戴氏兄弟打。
前两场都还好,等第二场结束,霍佑青下场喝水休息,场上气氛骤然变了。先前打球都属于温和派的两兄弟莫名同时采取极为激进的打法,一个球比一个球打得狠。
刚开始戴沅脸上还有笑意,打到后面,勾起的唇角平了回去。至于戴亦莘,他从跟戴沅开打时就没笑。
又是一个高扣球,戴沅没接到,神色变得愈发难看,他跑着将球捡起,默不作声地继续下一回合。
来回打了四五个球后,戴沅高高跃起,手持球拍,面无表情陡然将打过来的球拍回去。
“砰——”
一声巨响。
场边的霍佑青都听到碰撞声。
戴亦莘被球砸到左手,身体踉跄一下后,还是没稳住重心,摔在地上,他包着纱布的伤口瞬间渗出血。
戴沅看到这一幕,第一反应是看向霍佑青那边,果然,他看到霍佑青连忙放下手里的水,朝戴亦莘跑去。
“你还好吗?”霍佑青蹲下身想将戴亦莘扶起来,他边问边看戴亦莘的手,“出血了,你需要去医院。”
戴亦莘不看自己伤口,只盯着霍佑青的脸看,当发现对方的视线牢牢放在自己的伤口上,他喉结略微一滚,唇分开,又抿紧。
他看到了霍佑青耳朵靠脸颊那一块肌肤上的汗珠,很细,透明,是运动过后出的汗,顺着雪白往下滴。
霍佑青想问问戴亦莘疼不疼,抬眼一看,忽然发现对方咬住了唇,似乎在强忍疼痛。
“哥哥。”
戴沅的声音打断霍佑青的注视,他回头望向网的另外一边。戴沅拿着球拍站在烈日下,姣好精致的面容此时煞白,他小声地说:“我没有要打我哥的手,我不是故意的。”
霍佑青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能道:“先把你哥送到医院吧。”
到了医院,戴沅抢着去交费,他似乎不想和戴亦莘待在一个空间,走得飞快。霍佑青也是第一次送人来医院看病,有些不知所措,好在戴亦莘自己能搞定绝大部分事情。
在医生要重新包扎伤口的时候,戴亦莘先一步挡住医生的动作,抬头对霍佑青说:“你出去等我。”
“好。”霍佑青看到纱布上狰狞的血,想想还是同意了。等戴亦莘重新包扎好伤口出来,他主动问,“还疼吗?”
戴亦莘低下头,说了句跟问题毫无相关的话,“我把你衣服弄脏了。”
上衣沾了血和灰,变得脏兮兮。
霍佑青摇头,“没关系,只是衣服。”话顿了顿,“但我想说,你不应该故意用手去接那个球。”
戴亦莘睫毛微不可察地颤了下。
霍佑青知道戴亦莘多半不会承认,于是继续道:“这件事我不会告诉戴沅,不过我希望你下次不要再这样了。走吧,我们一起去找戴沅。”
戴沅站在医院门口,看到他们出来,先一步和戴亦莘道歉:“对不起,哥,我不该打球那么认真,忘了你还有伤。”
霍佑青不想参与两兄弟的私事,就往旁边走了几步,又拿出手机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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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后,戴亦莘又暂时消失了几天,据戴沅说是他们的父亲带戴亦莘去更好的医生看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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