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善行听罢,是深表认同的点点头,也许关于这个问题,他比元牡丹的感触还要更深一些,因为他一直在做这方面的生意,道:“关于纺织机,我们自由之美一直在研究,不过这种事可是急不来的,能够做出来,那固然好,可是做不出来,也强求不得。”
韩艺笑道:“郑公子,这就是你和牡丹的差距啊!”
郑善行一脸困惑的看着韩艺。
韩艺道:“做买卖要与时俱进,以前是没有贤者六院,那当然什么都得自己弄,如今有了贤者六院,你们就多了一条出路,谁忽略贤者六院,那必将是他一生中最遗憾的事。”
郑善行听罢,望向元牡丹。
元牡丹稍稍点头道:“我的确希望贤者六院能够在纺织机上面给我们提供技术上的帮助。”
韩艺笑道:“故此你就想拉着郑公子一块捐钱给贤者六院?”
元牡丹微笑着点点头,道:“我认为这钱自由之美理应分担一部分,而不应该由我们元家一力承当。”
元家就是这个风格,在钱方面,那就是一板一眼的,该你出的,就会让你出,这你放心,也没有什么客套可讲的。正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既然谈到钱,那何不直接一点,这其实很好。
郑善行呵呵道:“牡丹姐言之有理,这钱我也愿意出。”
二人又都看向韩艺。
韩艺耸耸肩道:“我可不会介意你们捐钱给贤者六院。呃...如果你们着急的话,可以立刻捐一些关于纺织的工具、原料给贤者六院。”
那元牡丹也是雷厉风行的人,既然韩艺提出了要求,下午就将一些工具、原料给送去贤者六院了,她认为这种事为什么要拖延一时半刻。
.......
.......
洛阳,永宁县。
“韩艺还真是小觑我等,竟给我等安排这最轻松的任务,真是岂有此理。”
阿史那仆罗坐在屋内,右膝弯曲,踩在椅子上,神色极为不爽。
契苾明哼道:“可不是么,让咱们来洛阳押送粮草回长安,这要完不成,那咱们不成猪了。”
李敬业道:“所以我们没有什么理由不拿第一。”
阿史那仆罗哼道:“咱们想不拿第一都难啊!”
他们这个班级是最幸福的,被安排去洛阳,洛阳跟长安之间道路,那真是康庄大道,因为皇帝经常来往于两都之间,这路肯定是一修再修,必须是最好的,不过他们似乎对于韩艺的安排有些不满,太简单了,没有一点意思。
说话间,忽闻敲门声。
“进来!”
几人立刻坐好。
一个身材矮胖,留着两小撇胡子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先手拱手一礼,随即道:“各位少公子,这粮草已经送到,不知几位公子打算何时出发?”
李敬业当机立断道:“马上。”
两个时辰后,李敬业他们便押送着粮食往离开了永宁县。
这个矮胖的中年男子,一边目送着李敬业他们的离去,一边喃喃自语道:“那韩尚书还真是如传言中一般,神机妙算啊!”
而与他们相比,去往环县的秦俏、契苾光、程伯献等人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什---什么?没有马车?”
程伯献鼓着家族遗传的豹目,怒视着眼前站着的漕运官。
毕竟卢国公之后,小小一个漕运官,他还没有放在眼里。
那漕运官哭丧着脸道:“哎呦!各位公子,真是对不住呀,原本我们早就都准备好了,可临时庆州那边来信,让咱们县运送一批物资过去,而且必须要赶在年节前夕送到,咱们县令也是没有办法,你们只是演习,可那边是真得公务,那只能征集所有的马车、驴车,将物资给庆州府衙送去。”
秦俏皱眉道:“这没有马车、驴车,咱们怎么将粮草运回长安啊!”
“这木车倒是有,就是没马,没驴。”
“你说得是什么废话,没马、没驴,你不会让咱们推着回长安吧。”
“不不不,小人当然不是这意思,各位公子可否再等上几日,小人已经派人去找了。”
契苾光望着其余的小伙伴们,“你们说咋办?”
“等上几日,若是能够凑足马匹,咱们走快一点,应该还是能够及时赶回长安的。”
“就算了迟几日,也是无妨,这事出有因,也怪不得咱们。”
“那---那就等上几日吧。”
......
......
在平高县去往长安的道路上,段怀简、段怀旭兄弟两与小伙伴们,押送着粮草,悠哉悠哉的往长安行去。
忽然,迎面行来一支车队,段怀简立刻一抬手,吩咐大家调整队形,毕竟古代的道路就这么宽。
“唉...今年还真是从年头背到年尾,送个货竟然都能遇到滑坡,真不知道我是得罪了哪位神仙,要这么整我。”
“东主,你稍安勿躁,这边上不是还有一天小道,可去往长安么。”
“那小道我曾也走过,边上可就是乱葬岗,我今年干啥都不顺,你还让我往那边走,我还要不要命。唉....这马上就要过年了,反正这趟货也不着急,等来年再送吧,唉...真希望来年能够转运。”
“阁下请留步。”
段怀简突然喊道。
那商人见得段怀简骑在马上,英武不凡,自以为是官员,忙道:“不知官爷有何事?”
段怀简问道:“你们是长安来得商人么?”
那商人道:“小人乃是平高县的商人。”
段怀简又问道:“那你们这是回平高县?”
“不是,呃...是的。”
“什么不是,是的。”
“抱歉,抱歉,是这样的,小人原本要运送一些货物去长安,可是行到前面三十里的平冈岭,遇到滑坡,将路给堵住了,我们只能原路返回。”
段怀旭道:“我们前几日来,这道路可通畅的很。”
“就是前两日堵的。”
“哥,咋办?”段怀旭朝着段怀简问道。
段怀简方才听到他们的谈话,于是问道:“这边可还有路去长安?”
“官爷来得时候,可见到那乱葬岗?”
“就在前面,我们方才还从那里路过。”
“那乱葬岗的南边有一小道可去往长安,不过那边临近乱葬岗,商人怕沾得霉运,很少往那边走。”
“不就是乱葬岗,这啥可怕的,老子就还不信了。既然同路,你就顺便带我们去吧。”
“是是是。”
......
竹山县。
“秦县令,我们乃是奉命来此押送粮草,你却三推四阻是何道理?”
元箭站在县衙的堂内,面无表情的看着堂上坐着县令。
那秦县令不急不慢的喝了一口茶,又将茶杯放下,道:“这韩尚书身在京城,哪知我这小县之疾苦,这年关将至,事多得很,我上哪找那么多人,那么多马车来帮你们搞这演习,你要么就再等等,我这里忙完之后,自会帮你们准备。”
元箭转头与元亢等人用眼神交流了一番。
晚上。
“几位元公子,你们这是干什么,连我睡觉,你们都得跟着?”
“抱歉!我们也只是希望能够帮助秦县令早点解决贵县的公务,这样秦县令就能够早点帮我们筹备粮草。”
“你们---你们欺人太甚。来人啊!来人啊!”
“卑职在。”
“将几位元公子给我请出去。”
“几位元公子,请。”
“要么你就杀了我们,要么你就别这里这浪费口水。”元亢靠在秦县令的窗前,双手抱着一把大刀,微微合目。
开玩笑,谁敢杀他们呀!
.......
.......
长安。
在陶家作坊的一间屋内,陶土与两个儿子,以及他们作坊的两个总设计师,站在屋内,呆呆的望着一根麻绳,这麻绳的一端连接着放置在高处的特质水缸,而另一端却被一人用手拉着。
“你们准备好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刻么?”
韩艺一手握住麻绳一端,朝着陶土他们笑道。
陶土他们同时点点头,但个个都是一脸茫然。
韩艺一拉麻绳。
听得咕噜一声,又听得哗啦一声,只见一个枣红色的陶制桶内突然冲出水来,将桶内的污泥给冲了出去,而且水缸中还有进水声。
陶土他们顿时梦吸一口冷气,双眼睁得老大。
这其实就是刚刚研制出来的马桶,而且主体设备全都是陶土他们设计的,但是他们并不知道这玩意咋用,故此看得自己做得东西都非常吃惊。
韩艺也是露出开心的笑容,又蹲下身来,摸了摸世上第一个马桶,敲了几下,越看越是非常满意。
别看这只是唐朝工匠制造出来的,但是这马桶的质量,光用眼睛看,比后世那些劣质马桶要牢固多了。虽然这年头技术、原料都远不如后世,但是如今的工匠都是具有工匠精神的,绝不会说敷衍了事。
这是因为许多工匠的手艺都是祖传,要拿着祖传的手艺,去做劣质的产品,那不就是羞辱自己的祖宗么,这对于古人而言,那简直就是死罪啊。其实后世的很多传统工匠,也都是如此,他们拿出来的那就肯定是好的,价格也非常昂贵。
“好好好!”
韩艺开心的笑了起来,他一手搭在陶土的肩膀上,笑呵呵道:“咱们谈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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