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恩寺!
“方丈,不好了,洛阳那边出事了!”
“洛阳?洛阳怎么会出事呢?”
“据说凤飞楼在那边大招工匠,他们给的钱是咱们的一倍多,很多帮咱们兴建寺院的工匠都跑到他们那边去了,如今咱们在洛阳的寺院都已经停工了。”
“什么?”
玄明身子一晃,幸得一旁的弟子及时扶住他。
玄明这么一大把年纪,这接二连三的噩耗,真的要了他的老命,心中是又恨又怒又怕,抬起颤抖的手来,悲戚道:“韩艺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正所谓压力越大,反弹力就越大。
韩艺是一个老千不假,但是他对玄明说的话,可没有打算说说就算了,他对此付诸了行动,让你寺院修不成,光每年的利息都得吃死你,还是那句话,去TM的阿弥陀佛!
洛阳离长安太近了,快马一两天便可到。
消息很快就传出来了。
韩艺反弹的恁地凶猛,也让那些乡绅贵族,王公贵戚大吃一惊。
没有人想到韩艺反弹的这么厉害。
再怎么说,李治要求审查此事,谁人都以为韩艺会转攻为守,可哪里想得到,韩艺不管不顾,摆出一副拼死相搏的架势。
此举无异于令矛盾更加尖锐化!
......
“你这贱人,竟敢偷懒不干活,跑到这里来撒野,老子今儿便要抽死你。”
在长安县西边的云岭岗,但见在一处茶肆门前,三五大汉挥着鞭子抽打着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周边数十人围观,却无一人敢上前去。
“爷饶命啊!小人将活都已经干完了才来的,哎呦,救命啊,救命啊!”
那汉子会被打的满地打滚,疼得大声哀嚎!
“住手!”
只见几人走了过来,个个都穿着凤飞楼的员工制服。
那几个大汉停下手来,一个留着小八字胡的人上前,趾高气扬道:“你们是什么人?”
“我乃凤飞楼的张奎,负责这里的招聘事宜。”张奎先是一拱手,又指着躺在地下那人道:“你们为何要打他?”
“原来是凤飞楼的下人?”那小八字胡阴阳怪气的笑了声,随即怒道:“但是那又如何,这可是咱们鲁王府的家事,容不得你们插手,我劝你们赶紧给我滚开。”
那些百姓听闻他们是鲁王的人,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张奎眼中闪过一抹惧色,但是他也没有退路,道:“真是抱歉,我们奉皇家特派使的命令,在这里招人,此人来此排队,我们便有责任询问清楚,还请你说明,他所犯何事,你为何要打他?”
那小八字胡嘿了一声,道:“你这下人真是好生不懂事,别以为你们那扬州来的什么田舍儿当了大官,就在这里为虎作伥,我告诉你,咱们鲁王可没将他放在眼里。”说着,他又吩咐那几个大汉道:“给我打!”
“住手!”
忽闻远处传来一声喝止声,只见几人骑马往这边跑来。
“小艺哥!”
“是小艺哥来了。”
正是韩艺、桑木、茶五、小野等人。
韩艺从马上下来,张奎立刻走了过去,“小艺哥,他们---!”
韩艺手一抬,径直朝着那小八字胡走了过来,直接一个耳光打在脸上。
啪的一声响!
那几个拿着鞭子的大汉,下意识的向上前去,可看到韩艺那阴沉的脸,这脚却迈不出去了。
那小八胡子都给打蒙了,捂住脸指着韩艺道:“你---我可是鲁王---!”
啪!
他话未说完,韩艺又是一个耳光。
哎呦!
啪!
啪啪!
韩艺一语不发,连打了他几个耳光,突然一脚踹了过去。
“哎呦!”
那小八字胡重重摔倒在地,一手捂住脸,一手捂住肚子,滚来滚去。
“拿鞭子来!”
韩艺手往小野那边一伸。
小野道:“大哥,这就不劳烦你动手了!”
小野冲了过去,挥起马鞭,对这那小八子胡,一顿猛抽。
打得那小八子胡疼得哇哇大叫,满地打滚。
小野这小子那可是杀人的主,哪里懂得手下留情啊!
桑木小声道:“恩公,这么打下去,非得打死去不可。”
韩艺稍稍皱眉,道:“小野,住手!”
小野停了下来,退到一边,一双大眼睛狠狠瞪着那几个拿鞭子的大汉。那几个大汉被这个看上去矮小的小子给瞪的不由自主的小退一步,光气势上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韩艺走上前,蹲在几欲昏厥过去的小八字胡边上,一手揪着他的头发,直接拉了起来,笑道:“知道大爷是谁么?”
小八字胡疼得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掉,“特派使饶命,特派使饶命啊!”
韩艺冷笑道:“现在知道叫特派使了,方才你田舍儿喊的不是很上口么,你tm一个奴才,也敢羞辱朝廷命官,真是岂有此理。我倒想问问鲁王,他家的奴才是穿紫袍的,还是穿龙袍的。”
言罢,他将小八字胡的脑袋,往地下重重一磕。
“啊---!”
只听得一声惨叫声,但见那小八字胡额头被磕破一大块皮去,鲜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瞬间就遮去半边脸,疼的这厮是哭爹喊娘。
韩艺站起身来,扶起那汉子,问道:“这位大哥,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汉子吓得都吓傻了,颤抖着嘴,说不出话来了。
韩艺笑道:“不要害怕,我打他,那是因为他侮辱朝廷命官,你这又是怎么回事?”
你汉子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哭诉道:“特派使,这真不是小人的错,小人名叫石二,本是鲁王府刘管家家里的一名佃农,听说凤飞楼招工匠,而且给的工钱挺多的,小人祖辈乃是工匠,自小学的一些技巧,便想来试试,可是刘管家他却说小人偷懒,要惩罚小人。”
尼玛的,管家都有佃农,我也是醉了!韩艺真有些哭笑不得,将那汉子扶起来,道:“我听说你们佃农是不限制自由的,只要按时将租钱交上去就行了。”
石二点点头。
韩艺好奇道:“那他为何打你?”
石二被韩艺问的也茫然了,其实这道理很简单呀,我是佃农,他是地主。
韩艺暗自一叹,伸手道:“你的租约可有带来?”
“带了!带了!”
石二急忙将租约送上。
韩艺拿过一看,没有问题,笑道:“你放心,我们凤飞楼完全按照契约办事,既然你的契约没有问题,那你便可以来我凤飞楼,谁也阻止不了,一切都凭你自己的意愿,你要想来我凤飞楼,就拿着租约跟着这位张小哥去前面办理手续。”
石二都给吓坏了,顾不得身上的伤,一个劲的流汗,心想,这回去,不死也得残废。闹成这样,他已经没有选择了,忙点头道:“小人---小人想去凤飞楼。”
韩艺立刻向张奎行了个眼色。
张奎立刻请石二往茶肆走去。
韩艺目光一扫,又向那些百姓道:“各位乡亲,我就是凤飞楼的东主韩艺,我非常希望各位能够来凤飞楼做事,但是无规矩不成方圆,其中有两条规矩是不能坏,第一,就是契约!第二,就是你们的意愿!我们凤飞楼会严格按照契约办事,如果你们的契约允许你能够来凤飞楼,而你又想来凤飞楼,那我们会非常开心的接纳你们,只要你们没有违反这两条,那么我可以向你们保证没有任何人可以逼迫你们,我一定会为你们做主的。”
那些百姓见韩艺亲口允诺,并且刚才韩艺太威武了,一颗悬着的心顿时安定了下来,齐声叫好!
韩艺又看向躺在地上那小八字胡道:“滚!倘若再有下次,我敢保证你们终生都将在牢狱里面度过。”
那几个汉子如蒙大赦,赶紧扶起小八字胡在一众百姓的嘲笑声灰溜溜的离开了。
桑木小声道:“恩公!这鲁王可是当今陛下的亲叔叔啊!”
“这事你们别管。”
韩艺道:“这狗急了虽然会跳墙,那不会改变他们是狗的本质。”
......
鲁王府!
“王爷,小人挨了一顿打,那倒没什么,可是韩艺还当众羞辱王爷,还让小人问王爷,王爷的家的家奴是穿紫袍的,还是穿龙袍的。”
“反了!反了!都反了!”
李灵夔看到自己的管家被打的都不认识了,又听得这些话,气得火冒三丈,噌的一下,蹦了起来,道:“徐三,叫上人,跟本王去一趟北巷,今儿本王非得好好教训那田舍儿一番。”
“小人遵命!”
鲁王府上下那都是怒发冲冠啊。
李灵夔带着家奴,气势汹汹的就准备出门,忽见一位身着布艺的中年男子迎面走来。
“兄长!”
李灵夔一愣。
来人正是李灵夔同胞哥哥,韩王李元嘉,李渊的十一子,他们都是宇文昭仪所生。
李元嘉刚一进门,就见弟弟带着人马冲将过来,吓得一跳,道:“弟弟,你这是干什么去?”
李灵夔气急道:“兄长有所不知,韩艺小儿都欺负到咱们李家头上来了,我今日若不教训他一顿,这王爷我是没脸当下去了。”
李元嘉闻言,面色一变,一挥手道:“你们先下去。”
那些下人愣了下,又看向李灵夔。
李灵夔道:“兄长,你为何要拦我。”
李元嘉却笑道:“我这好不容易来一趟,连杯茶都不给我喝么?”
李灵夔一愣,他们兄弟可以说是李渊儿子中,感情最好的,皇室里面都知道。李灵夔不敢违抗兄命,一挥手道:“你们先下去。”说着又向李元嘉道:“兄长,里面请。”
兄弟二人来到厅内。
李元嘉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灵夔恼怒的哼了一声,将此事的原本告知了李元嘉!
其实今日这事,就是他故意安排的,韩艺这么不给他面子,他当然生气,但是他还是留有余地的,只是打自己管家家的佃农,没有直接找韩艺的麻烦,但是没有想到韩艺会这么狠,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李元嘉皱眉,面色变得凝重起来,道:“不瞒你说,我今日来,便是为了此事。你现在去找韩艺,是不是打算为刘福出头?”
李灵夔怒气冲冲道:“刘福只是一个管家而已,我犯得着为他出头么,问题是韩艺打的不是刘福,是我。”
李元嘉笑道:“韩艺打你家里的一个管家,你就这般愤怒,要打要杀,可是你想韩艺又是什么人?他可是陛下身边的近臣,是陛下刚刚加封的同中书门下三品,宇文僧尼为人出头,当街辱骂韩艺,陛下又会如何想?”
李灵夔愣了下,诧异道:“兄长,这与新城县公有什么关系?”
李元嘉道:“这道理是一样的,弟弟啊,这回你真不该为新城县公出头。”说着,他叹了口气,道:“记得当年,父皇欲封母妃为后,可是母后却拒绝了,正是因为如此,我们兄弟二人才能活到如今,倘若母妃当了皇后,你叫二哥怎么办?”
他口中的二哥就是李世民!
当初李渊非常宠爱宇文昭仪,想封她为皇后,宇文昭仪赶紧拒绝,坚决不当这皇后,如果她当了皇后,那李元嘉、李灵夔就有继承大统的资格,李世民会放过他们吗?要知道当时还有一个李建成在,这不是将他们兄弟架在火上烤吗。
李元嘉又道:“我们是陛下的叔叔,但我们同时也是陛下的臣子,这臣子就应该遵守做到臣子的本分,尤其是我们这些皇室中人,更该以身作则。”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道:“在贞观末年的争储风波,以及房二一案之后,咱们宗室已经有不少人离开了。这时候我们就更加应该团结,支持陛下,既然韩艺深得陛下器重,我们也应该给予尊重,这份尊重不是给韩艺的,而是给陛下的,你跟韩艺作对,不就是跟陛下作对么,正如你方才所言,韩艺打的刘福,但你却觉得打得就是你,同理而言,你现在去找韩艺算账,其实就是找陛下算账。”
李灵夔道:“可是兄长,那韩艺太嚣张了,根本就没有将我们这些皇亲国戚放在眼里,倘若此事我不去讨回一个公道,咱们皇室岂不会让天下人耻笑。”
李元嘉道:“难道陛下又希望皇室遭天下人耻笑,嘲笑皇室,就等于是嘲笑陛下啊。”
李灵夔疑惑道:“可不是么,我真不明白陛下是怎么想的,他太纵容韩艺了。”
“你怎还不明白!”
李元嘉皱眉道:“陛下不是纵容韩艺,而是在想重振皇权,陛下刚刚从太尉手里夺回权力来,但是仍有许多人不以为意,他们还活在过去,自以为是,这才是陛下最在意的。你想想看看,咱们都是陛下的亲叔叔,只要咱们遵守本分,支持陛下,陛下能亏待咱们吗,如果你跟陛下作对,那陛下可也不会跟你念及这亲情,这皇权可是要大于一切的,你难道忘记当年那一场风波了吗?”
李灵夔闻言,脸色大变,额头上已经渗出汗珠来,这玄武门之变可是李渊儿子们心中无法磨灭的恐惧,在权力面前,亲情是非常脆弱的。道:“那依兄长的意思,我该如何做?”
李元嘉微一沉吟,道:“你今晚入宫去向陛下请罪,就说这事都是刘福所为,是他羞辱韩艺在先,而你管教不严,请求陛下原谅。你放心,只要你给陛下三分面子,陛下必定还你七分面子,因为陛下绝不会允许任何人骑到皇室头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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