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没有最好的,只有最合适自己的。,
当然,也有人觉得最好的就是最适合自己的,因此出现了“理性消费”这个经济术语。
要单论这歌词,韩艺现在唱得这一首歌,怎么可能跟那纳兰老兄的相比,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但是这一首歌恰恰是萧无衣最为需要的,极大的引发了她的共鸣。
“爱需要勇气”,她与韩艺的爱,真的是非常非常需要勇气,他们的婚姻等于是在挑战整个社会,这绝不会一件轻松的事,然而,这首歌词的每个字眼都是萧无衣内心极度渴望的。
因此在她看来,这一首歌远远要胜过那什么“人生若只如初见”,也是她听过最为动听的歌。
都不用韩艺忽悠,她都已经认为,韩艺这一首歌一定是送给她的,简直就是为她量身订做啊!
没有再合适她的了。
满意!
太满意了!
“你怎么不唱了?”
萧无衣正听得入神,忽听韩艺停了下来,于是问道。
“唱完了呀!”
韩艺嘻嘻笑道:“怎样?”
“嗯-方才没有注意听,你再唱一遍吧!”
萧无衣翘着嘴角道,但是娇躯不免往韩艺怀里拱了拱。拱得韩艺心都酥了,也知道自己过关了,暗自得意,亏我还总是省着李白的诗用,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必要呀,只要我专门走爱情路线,后世很多的歌都可以用呀,哇哈哈!开心道:“没问题。”
于是乎,他又唱了起来。
......
“你再唱一遍。”
“行!只要你开心。”
.......
“韩艺,你看天色还早。”
“所以呢?”
“要不你再唱一遍。”
“哦-好吧!”
......
“韩艺。”
“不会还要唱吧?”
“这个,我觉得你这曲挺好听的,我想试着弹弹看,那样我就能帮你伴奏了,你放心,以本郡主的琴技,你再唱歌三十四遍就可以了。”
“什么?”
.......
一遍又一遍。
萧无衣只觉百听不厌,而且歌词中仿佛有着一股力量注入在她身体内,让她眉头舒展开来,脸上绽放着光彩,那个自信的萧无衣又回来了。
韩艺只觉自己就是一个mp3,没有办法,萧无衣就是这么任性,很快,他就变成了一个快没有电的mp3。
直到他嗓子都冒烟了,萧无衣才肯放过他。
“无衣呀-!”
“咯咯!”
忽听得韩艺那沙哑的声音,萧无衣着实忍不住了,咯咯大笑起来。
韩艺愤怒道:“美女,这都是为了你,你还在这里幸灾乐祸。”
“没有!我没有幸灾乐祸-噗!抱歉,我不想笑的,但-但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咯咯-!”说到后面,萧无衣又忍不住掩唇咯咯笑了起来。
韩艺见她笑的花枝招展,胸前一对挺拔的酥.胸,剧烈抖动着,不禁吞咽一口,坏笑道:“好呀!咱们夫妻历来就是同甘共苦,没道理就我一个人声音嘶哑,哼哼,今日我非得将你也给整哑了。”
萧无衣见韩艺一脸坏笑,眼中泛着淫.荡的光芒,顿时谨慎道:“你想干什么?”说话间,她便想逃离韩艺的魔爪。
但是韩艺哪里会给她这个机会,直接拦腰将她抱起,大步往山上走去。
.......
.......
大兴善寺。
崔平仲虽是出身名门,而且还是数一数二的顶级士族,但因为他性格怪异,行事又离经叛道,因此朋友甚少,若只算知己的话,怕也就是元鹫一人,因此他住在这寺内,极少有人来找他,他也非常享受这种宁静的生活,没事就弹弹琴,自己跟自己下下棋,过得也是悠哉悠哉的。
但是今日上午,忽如其来的敲门声,让他不由得皱了下眉头,因为以元鹫的性格,是决计不会敲门的。
“什么人?”
崔平仲问道。
“平仲,是我。”
外面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
崔平仲一怔,急忙起身,将门打开,只见外面站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他优雅一礼道:“平仲见过兄长。”
此人正是崔义玄。
崔义玄捋须哈哈一笑道:“平仲,多年不见,你还是一点未变,不束长衫,不扎发髻,你呀你,我真不知道该如何说你是好。”
崔平仲淡然一笑,显然已经习惯了,伸手道:“兄长请进。”
崔义玄走进屋来,稍稍打量了一下,而崔平仲则是赶紧为崔义玄倒了一杯热茶。
崔义玄接过热茶来,道:“平仲,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是这么任性,回到长安,却连家门都不进,戢刃他们,我就不说了,毕竟他们是你的儿女,可没有资格不能说你,可是那些叔叔伯伯会如何想?”
崔平仲苦笑道:“我回去只会惹那些叔叔伯伯生气,何必因为我,而破坏家族和谐了。”
崔义玄道:“既然你都明白,为何就不愿意改掉那些坏习惯。”
崔平仲摇头道:“要是能改的话,早就改了,有些东西是改不了的。”
“你-真是拿你没办法。”
崔义玄苦恼的摇摇头,道:“所幸戢刃那孩子不像你。”
崔平仲问道:“戢刃他没有给家族惹麻烦吧?”
“那倒是没有。”
崔义玄突然话锋一转,道:“不过你这儿子最近可是给我出了一个大难题,不瞒你说,我今日前来就是向你问策的。”
崔平仲虽然离经叛道,但是跟他熟悉的人,都知道这家伙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
崔平仲诧异道:“你说戢刃给你出了一个大难题?”
崔义玄点点头,从袖中拿出一道奏章递给崔平仲。
崔平仲拿过来一看,不由稍稍皱了下眉。
崔义玄问道:“你以为如何?”
崔平仲合上奏章,看向崔义玄道:“兄长,你专程为此事来找我,可见兄长也为此动心,这让我很是困惑,兄长如今年事已高,没有道理还愿意趟这浑水。”
崔义玄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瞒你,一来,我年纪大了,不想他日客死异乡,想回长安来。二来,你也知道,我一直以来都想一展心中抱负,但屡屡不受重用,虽然如今倒也不算差,但是始终与我心中所想还是有些距离,如果能够当上御史大夫,也算是了却生平所愿。”
崔平仲轻轻点了下头,他非常明白崔义玄的这种心理,毕竟有些人七老八十还拼了命的考取进士,这是一个道理,于是问道:“兄长是在担心国舅公?”
崔义玄嗯了一声。
崔平仲稍一沉吟道:“兄长,如果你真的想当这御史大夫的话,这的确是一个机会,而且你也不用担心国舅公会报复你,因为陛下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你,你也一定可以平步青云,一展抱负。”
崔义玄点点头道:“这一点戢刃也说过,他还拿韩艺来劝说我,但是我毕竟与韩艺不同,韩艺出身农家,他无所顾忌,可我背后还有咱们崔氏,我害怕会因此连累了家族。”
崔平仲摇头道:“这也不太可能,兄长你上这一道奏章,那也只是代表你个人而已,如果国舅公因此来报复我们崔氏,那我们崔氏为求自保,肯定会选择站在陛下这边,那国舅公可就得不偿失了,我估摸着,即便国舅公有所动作,也只是为了威吓我们崔氏,阻止我们崔氏站在陛下那边。”
崔义玄思忖片刻,道:“那你也赞成我上这一道奏章?”
崔平仲苦笑道:“兄长,这行军打仗,将军可以决胜千里之外,但是在朝堂上,若能比他人多看远半寸,那也是非常了不得的,我也无法预计胜负几何,我只能回答兄长你的问题,至于上不上这一道奏章,那就得看兄长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
崔义玄听得目光闪动几下,笑道:“平仲,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谢谢你。”
崔平仲微微颔首道:“兄长言重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崔义玄又道:“平仲,戢刃这孩子非常聪明,倘若入朝为官,将来我们崔家怕是又会多一位贤相,你这个做父亲应该关心关心他。”
崔平仲摇摇头,双手张开道:“你看我哪点像一个父亲,而且,倘若真如兄长所言,他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那他应该有自己的想法,何必还听我这疯子的了。”
“你-!”
崔义玄唯有摇头一叹。
.......
观国公府!
“娘!孩儿此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倘若孩儿卷入其中,万一有个什么意外,势必会连累到娘,可是若不答应的话,孩儿又怕-孩儿不孝啊!”
只见杨思讷跪在杨夫人脚下,一脸纠结道。
“你先起来。”
杨老夫人伸手去拉杨思讷,杨思讷急忙扶住她的手,自己也站了起来。
杨老夫人拉着儿子的手,语重心长道:“儿啊!身处在朝堂上,总会遇到这些事的,你爹爹当初不也如此吗。他念及高祖的知遇之恩,选择了站在高祖和隐太子那边,但结果是太宗圣上赢了,之后你也知道,你爹爹就被罢相了,但是你爹爹却表现的非常淡然,他经常说,有志之人,并非就是一定要出将入相,光耀门楣,只要做到“达者兼济天下,穷着独善其身”即可。
因此你父亲在罢相之后,从不抱怨一句,一直在家闭门不出,过着悠闲的生活,他也非常满足了。可是在太宗圣上稳定朝纲之后,却又再度启用了你父亲,为什么?就是因为太宗圣上看到了你父亲的为人,你父亲虽然是站在高祖那边的,但是他从未有任何违规之举,他只是将自己分内的事做好,即便他被太宗圣上一句话就罢相了,他也从未埋怨过太宗圣上,因此你父亲才能在晚年得宠,高居庙堂,为你们打下了基础。
所以儿啊,这仕途你不要看得太重了,陛下需要你,你就倾其所有为国为民做点事,陛下不需要你了,你就回家,不管你是站在陛下那边,还是站在国舅公那边,你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行了,哪怕是有个什么意外,我也不会怪你的,我这都一把年纪了,也活不了几年了,我还怕什么。但是你一定要切记一点,倘若你做了什么大奸大恶之事,不管你有多大苦衷,那我绝不会认你这个儿子的。”
杨思讷听后,恍然大悟,再度跪拜,道:“母亲大人的谆谆教诲,孩儿定当时时刻刻铭记于心,孩儿绝不会辜负母亲大人的一番良苦用心。”
这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
杨老夫人这一番话,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教杨思讷做人,还教了他如何当一名臣子。
杨恭仁其实就是最为成功的臣子,当年玄武门之变后,李世民很是套路的来了一次大清洗,杨恭仁是唐高祖这边为数不多活下来,并且再度被重用的大臣,还有一个就是魏征,这就是因为杨恭仁为人宽厚,生性恬淡,当时唐高祖才是皇帝,他当然效忠皇帝,这无可厚非,但是他也从未帮着李建成出什么阴谋诡计,去害李世民,他一直在为大唐开疆扩土,谨守臣子的本分,达者兼济天下。
李世民当时也没有找到借口杀他,就将他给罢相了。
杨恭仁也看得很淡,你现在是皇帝,那我自然听命于你,你不需要我,那我回家去,所以将兵权一交,就回去养老了,穷着独善其身。
试问这种人,皇帝能不放心吗,正直,忠厚,有才干,又没啥野心,因此李世民稳定朝堂之后,立刻又启用了杨恭仁,并且让他去管理洛阳,这洛阳可是要害之地,可见李世民对他非常信任,还让皇室与他们杨家联姻。
如果杨恭仁当时为了权力,而一味的帮助李建成对付李世民,亦或者,他对李世民心有不满,整天在家抱怨,那他肯定难逃一死。
通常来讲,皇帝是不会杀一个没野心又有才干并且宽宏大度的人,有才干又有野心而且心术不正之人是皇帝最害怕的。
正直、忠诚、没有野心就是臣子保命的不二法宝,那如果这也逃不了,那就是命了,只能说这皇帝是一个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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