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见到薛妤,将手中的笔一丢,眼前骤亮:恭喜殿下夺得第一,我听朝年说,殿下这次在三地盛会出手,横推一切
别听朝年瞎说。朝华长着一张小女生娇俏甜美的脸,薛妤伸手触了触她长长的睫毛,道:这段时间,辛苦了。
不辛苦。朝华连连摇头:为殿下做事,是朝华的福气。
看着这一幕,朝年真想大声控诉,让薛妤知道朝华平时是怎样一种一言不合就出手锤人,并实行惨无人道惩罚的常态,但被朝华轻飘飘一个眼风扫下来,只能摸着鼻梁低头。
我记得之前殿前司留着一枚从大妖身上搜出来的药丸,听说将药服下去,再重的伤都能在一月内好起来,但只有三四天清醒的时间。那药还在吗?薛妤问。
在,殿下打算将这药用在穆少齐身上?朝华正色,飞快反应过来,朝身边从侍招手:去暗格,将东西拿出来。
嗯。薛妤并不否认:他的情况日益恶化,再等几天,可能就没气息了。现在也没别的办法,死马当活马医吧,看能不能从他嘴里撬出点话,我觉得这个人身上有猫腻。
她将五份龙息融合在一起的珠子放于掌心中,掂了掂,又看向朝华:我等会去见君上,接下来开始闭关,为期半个月,殿前司和百众山,交给你和愁离了。
殿下放心。
薛妤拿到那个装药丸的黑色匣子,转身丢到灵戒里,朝着议政殿的方向去了。
朝华坐回自己的凳椅上,重新捡起了笔,又耐心地蘸了墨,一抬眼,见刚才还满脸不平的朝年拇指摁着自己的胸膛,神情迷茫,不由问:你这又是怎么了。
我不知道。朝年转了下眼珠,渐渐的又恢复过来:刚才看到殿下手里的东西,突然很难过,喘不过气。
什么东西?龙息还是药?朝华问。
朝年挠了挠头,说不知道。
朝华看他嘴上说难过,实则半点事没有,甚至马上开始跟她讨价还价能不能少管点事,压根不想再搭理他,心平气和地写下几个字后,对他道:我劝你,有这和我扯嘴皮的时间,现在进去多审几个人,今天还能早点下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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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当年,也是一次飞云端过后的三地盛会,你伯父都没能拿到第一的位置。
对天下父母而言,大概没什么能比看到子女出息更令人欣慰了,即便是邺主,也免不了俗,他从案桌前起身,笑着道:十分不错。
父亲让我来,只是为了夸我两句?薛妤拆穿他的官方话,看了眼铺在天边的晚霞,皱眉道:我今晚要闭关,时间紧,不能在议政殿待太长时间。
邺主被噎得顿了顿,看了她两眼,又无奈地笑:你这姑娘行,父亲确实有事和你说。
你大放异彩那几天,和祝贺恭维的话一起通过灵符传回来的,还有另一件事。
薛妤从小有主见,她太有主见了,不论是为君之道,还是修炼之道,都根本不用邺主操心。
别的事也就算了,但在情爱上,作为父亲,他没法不担心。
她和溯侑的事在邺都不算个秘密,邺主也早有耳闻,上次有心想提,被突如其来的君主大印砸得晕头转向,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溯侑如今身世大白,作为妖都新任君主,与九凤平起平坐,你也让朝华取代了他的位置。这日后,你是怎么打算的?邺主自己是个风流种,年轻时有数不清的桃花韵事,因此在这一方面,倒没什么坚决反对一说。
什么怎么打算?薛妤掀了下眼皮。
你日后是邺都女皇,除了皇夫,还有侧君与侍君。邺主摒弃委婉的说辞,直接道:他和你在一起时,身份低微,你若是一时兴起,现在完全可以全身而退,父亲一分钱都没收他隋家的。他当他的妖都主君,你做你的邺都女皇,谁也犯不着谁。
这也是最好的设想。
我不可能一时兴起和他在一起。等他说完,薛妤冷声回:父亲觉得,妖都君主,能来邺都做个侧君?
别的不说,就隋家那一窝,在听到这种话的第一时间,能立马冲过来把邺主的桌子掀翻。
邺主头疼起来:皇夫,他要是来,肯定是皇夫。阿妤,这件事,父亲不阻拦你,你喜欢就好,但朝臣们念叨着前车之鉴,还有这两地主君联姻,需要顾及的东西太多,确实不大好安排。
路是人走出来的。薛妤抿了下唇:现在不急着考虑这些。我要闭关,研究苍生阵,等人间事态彻底平稳了,我再和他商量成婚之事。
苍生阵是为了绞杀魅而存在的,若未来真到了那一步,这些东西就是他们用以抗击的底牌。
提到苍生阵这个字眼,邺主不动声色压住手边的名册,负手在殿内踱步走了一圈,终于起了个话头:早一段时间,灵阵师许家来了信,愿意举族为邺都附庸。
苍生阵的上下卷都在你手上,他们家的少公子对这阵图十分感兴趣,想入邺都跟你一起参悟,这是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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