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嗤笑,也不太想逼她做决定,小朋友就该有小朋友的样子,开心的,自由的,随心所欲做自己喜欢的事儿。
她呢,只需要当个开开心心的小姑娘。又一根棒棒糖被咬碎,苏潮懒洋洋地往墙头一靠,嚣张又肆意地回她,乖乖地留在老子身边,足够。
在卫生间洗了脸,清醒了些,汪林莞抬眸盯着透亮的镜面,她面无表情地盯着镜子里的小姑娘,小姑娘依葫芦画瓢的回馈。
曾经学会的,面对不同人的情绪,而精准做出反馈,不让人察觉到端倪儿。
此刻,似乎全都消弭殆尽。
原来,她现在就连骗骗人都做不到了,是吗?
那她看向苏潮哥哥的眼神,也是这样的,冷漠而不带感情吗?
努力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发现僵硬到她自己都无法看下去的程度。
一捧又一捧的清水被撩起,冰冰凉地拍打在她脸颊。
她失神地盯着泊泊流出的水流。
小姑娘。
女人笑意盈盈的清甜嗓音打断她的自我emo,汪林莞茫然回眸,盯着女人几秒,她认出来了对方。
这个女人跟苏潮哥哥关系很好,连徐婳都很敬重的喊她学姐。
今天都在混乱中渡过,没注意,眼下一瞧,汪林莞即刻认出了对方。
时尚界无人不知的,有时尚女魔头之称的设计师,有个很好听的名儿白佳茴。
说起来,也算她们这些期望搞设计的超级偶像。
起初还小小震惊了一秒,联想到苏家的JK时尚集团,这姐姐的工作室就挂在集团旗下,他们关系很好,也无可厚非。
汪林莞愣神间,女人递给她一张名片,点了点上头手写的号码,浅浅一笑,潮潮说你喜欢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儿,姐姐那儿挺多这东西,有时间来玩。
汪林莞;?
好了,这事儿以后再说,潮潮在房间里等你,去吧,别让他等太久。
白佳茴洗了手,先行几步,到底不放心,转而回眸,哎,有件事儿忘了告诉你,潮潮呢,其实挺难对一个姑娘上心的。
别伤害他啊。白佳茴轻轻一笑,眼神却不太友好,否则
想到苏潮对这姑娘护短的程度,白佳茴耸耸肩,吞下威胁的话,丢下一句,算了,他喜欢自虐,我也管不着。
整理好心情,确定自己表情没问题,汪林莞才忐忑不安地进了病房。
病房里不像她想象的那样冷清,围了一堆人,是苏潮的那些朋友,茶几上堆满了来探视的各种水果礼盒。
他妈的那死孩子真还下得去手,亏咱们潮哥反应快,不然现在我们都得去吃席。
滚滚滚,吃你妈的席,什么乌鸦嘴会不会说话?
嘿嘿嘿,我这不是害怕吗?
潮哥,我给你带了千年老山参,我爷爷祖传的被我偷出来,给你补补身子,男人伤在腰可不成行。
林周:闭嘴吧,你是想原地去世,对吗?
不是,我这是认真的。
不过,说真的,潮哥你当时管那个死孩子干什么?为了个女人要死要活的,还跑去社报,脑子有坑吧,这种人真自杀了也活该。
苏潮冷睨他一眼,掸了掸烟灰,笑,给你一秒钟,消失。
那人瞬间闭麦:
几点了?
靠,十点半,我们宿舍十一点准时查寝。
你还管这个?
你们是不知道我们辅导员多变态。潮哥,兄弟先走了。
林周察觉到汪林莞的存在,体贴道:那咱们也告辞吧,潮哥这得静养,而且小林妹妹还在门口呢,我们在这儿,人小姑娘都不好意思进来。
这帮朋友陆陆续续离开,苏潮才发现自家小朋友杵在病房门口许久了。
病房内开着暖风,单薄的病号服也不见多冷,男人咬着烟,慵懒靠在床头,即使受伤,这人也永远都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浪荡相。
汪林莞不知道自己盯着他看了多久,冷不丁听到他轻笑了声,哑着嗓音调侃她,一言不合就盯着人瞧,像是要把人吃了。
小姑娘静静望着他,没作声。
苏潮咬着烟的动作滞了下,封闭空间,烟味儿很难散去,怕呛到小姑娘,他抬手掐了,丢进床头柜的烟灰缸。
怎么回事儿?搁门口发呆?
视线从她脸上一扫而过,他问:怎么这个表情?有人欺负你了?
小姑娘安静得仿佛不存在,乌黑的眼盈着水波,透着别样的妩媚。
苏潮怔了下,觉着这姑娘有点奇怪,但也没多想。
冲小姑娘勾勾手指,他痞痞一笑,声线哑得发麻,过来,哥哥抱。
已过查房的点儿,VIP病区大都是家庭式的套房,住人不多,私密性好,十分静谧。
苏潮瞧着小姑娘关了房门,咔嚓上了锁。
这种熟悉的场景,让他没由来地想起那晚在家里,这小朋友也是突然凑过来亲他,亲完就不认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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